第一百三十八章 魔法与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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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完全不需要卡萨指挥，这些黑色的火焰精灵们快速的像邓布利多的方向爬去。

邓布利多面不改色，魔杖轻巧的围绕着自己画了个圈，地面上随之浮现出一道冰雪组成的圆环将他围绕住。

凡是碰触到了这道冰环的火焰蜘蛛，立刻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冻结住。然而相对的，这道圆环的颜色也变淡了一些。蜘蛛大军前赴后继的试图越过这道对它们来说的生死之线，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主人的对手增添一些困扰。

眼看冰环就要支持不住，邓布利多一转长袍，消失在原地，同时敏捷的躲过了伏地魔伺机向他发射的一道惨绿色的光柱。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悬浮在喷泉的上方了。白巫师已经看穿卡萨魔法的弱点，不管那些被召唤来的蜘蛛们是由什么构成，也无法摆脱它们不能飞的事实。

邓布利多的魔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地向卡萨挥下。半空中，大厅内充盈的水气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出一把冰晶般的巨剑，剑的周身散发着白色的冰霜，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卡萨的头顶。

前一个法术完成之后，卡萨就已经立刻开始了下一个。眼看法术即将成型，邓布利多的攻击却已经近在咫尺。卡萨死死盯住那落下的冰剑，刹那之间就已经计算出了它即将接触到自己的时间。

太勉强了——！这个魔法的威力之大让卡萨实在不愿就这么硬接下。就在他准备散去已经准备了大半的法术，暂时躲开的时候，方才伏地魔召唤出来的那面银色的盾牌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在心中松了口气，卡萨的精神力已经连接上了法术模型中最后的几个支点。

巨大的冰剑狠狠地劈在银盾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一时之间，几乎让人产生出正身处于中世纪那热血的战场之中的错觉。冰剑在强烈的撞击之后化作满天的碎冰渣筱筱洒落；而伏地魔所召唤出的银色盾牌，也在两度成功阻挡住邓布利多的魔法之后，超出极限破裂成两半了。

在不知不觉中，方才剩下的那些火焰蜘蛛们已经放弃了冰环，绕过卡萨和伏地魔，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脚下。然而它们所能做的，却仅仅是对着天空无力的挥舞着大螯。

“Spectralem-Draconis——”卡萨低声咏出最后一句咒语，右手的魔杖直直指向空中的邓布利多。他身边所有的火焰仿佛一下子被赋予了生命似的，猛然朝那个方向席卷而上。无数火焰的线条在半空中纠缠交织着，似慢实快，眨眼间就勾勒出了一个十数英尺高的庞然大物。

一头由黑炎组成的巨龙！

猛力挥动了一下翅膀，这团龙形的黑色火焰直直朝邓布利多撞去，它张开的巨口中甚至能够看见燃烧的尖牙，似乎准备将敌人撕成两半。

邓布利多的魔杖指向脚下的喷泉，向上一挑，大量的水柱喷涌而出，在上升的那一刻就开始结冰，最终形成一道厚实的冰墙挡在他的面前。

然而，黑炎巨龙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在这一刻，邓布利多就已经明白自己恐怕犯了个错误……他终究还是小看了那位年轻的黑巫师……善于操火之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火焰的弱点。

果然，这厚厚的冰墙在黑炎巨龙的面前仿若无物。下一秒，它已经穿过了障碍，张开的大口狠狠地向白巫师的肩膀上咬去。

但是它却咬了个空……

眼看那燃烧的尖牙就要碰到邓布利多的长袍，忽然一股耀眼的金色火焰从他的怀中爆出，刹那间便将白巫师包裹在火焰之中。随着一声清亮的凤凰啼音，火焰以极快的速度收缩成一个小球，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厅另一头爆开一团金色的火焰，邓布利多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他的肩膀上站着他的那只宠物凤凰——福克斯。

黑炎巨龙刚来得及盘旋转身，就被邓布利多从远处轻轻一点。法术被强制解除了……失去魔法的黏合，巨龙化作漫天的黑炎散落在地上，无声的燃烧着。

“逃吧，逃吧，邓布利多——被你的那只火鸡救了一命的感觉如何？”伏地魔愉快的大声取笑着自己的老对头，“你的力量呢，在哪儿？还有你所说的爱呢，在哪儿？如果你真的相信爱是一种力量，而不是软弱的表现的话，那么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伏地魔与卡萨之间来回了几次，然后他忽然笑了。强大的魔力从邓布利多的身体中迸发出来，连空气都被震荡着，使得他的身影有些模糊起来。

“汤姆……真是可悲，你永远不会明白。”白巫师平静的说道，“只要我们仍心存希望，我们就会有力量！”

“哼——！老一套。”伏地魔不屑的说道，“希望你能够做得比耍嘴皮子功夫更好些。”

话虽如此，伏地魔那狭长的瞳孔却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邓布利多此时爆发出来的强大魔力让他震惊，在经过了两人刚刚那高强度的战斗之后，白巫师怎么可能还有着如此之多的魔力！

虽然心有不甘，伏地魔也不得不承认，在路法斯和贝拉离开之后，他与邓布利多的战斗确实是他处于劣势。当然，即使如此，邓布利多想要胜他也没有那么容易。之后，当路法斯也加入战斗之后，凭借着他那诡异的黑色火焰，以及自己的配合，确实让邓布利多吃了点小亏。如果没有那只多事的凤凰，这个满口大道理的老家伙现在恐怕多少也要受点伤了。可是究竟是为什么，这老家伙怎么会就像是并没有消耗大量魔力似的？难道他真的比自己要厉害这么多吗？

这个念头一生，伏地魔已经心中稍有退意。既然他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在恢复全部的实力之前，也许正如路法斯所说的那样，还是不要过于冒险比较好。

从刚才开始，卡萨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邓布利多手中的那根魔杖。短暂的交手之后，他已经能够大致猜出那根魔杖的部分作用了。降低魔力消耗，大幅度加强魔法威力，延长魔法持续时间，提高魔法精确度……诸如此类，这根魔杖实在是太实用了……至今为止，卡萨在这个世界所见过的最好的魔法物品，恐怕就是这根魔杖了！邓布利多拥有着这样的强力魔法物品，难怪伏地魔没法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呢。卡萨心下暗叹一声，要不是他的实力有限，他真想一个大裂解丢过去，然后好好地看看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

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伏地魔似乎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打算了，卡萨自然也不愿意继续下去。虽然他还有着各种各样可以运用的法术，但是面对着邓布利多，卡萨并不敢肯定它们就一定能够起到预期的作用。这样看来，哪怕是他加上伏地魔一起，和邓布利多战斗起来也不过稍微有些优势罢了。但这些许的优势别说能够确实的战胜白巫师，怕是如果时间拖长了，双方的魔力此消彼长之下，胜负还未知呢。

可是……输人不能输阵啊……

“人们之所以能怀抱希望，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死亡。”卡萨轻轻的开口，以路法斯的身份第一次和白巫师直接对话，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所说出的话却异常的残酷，“邓布利多，你难道不曾亲眼见证过死亡吗？请告诉我，那位无辜的亡者当时是否心存希望，她可曾获得了力量？‘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邓布利多，你还能大声的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

伏地魔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曾见过邓布利多如此愤怒。

白巫师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手背上浮起道道青筋，长长的白胡须轻微的抖动，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着。他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卡萨，看得出正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在场没有人会怀疑，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出手攻击。

伏地魔愉快的笑着，凡是能够让邓布利多发怒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去做。

不动声色的往右跨了一步，挡在了邓布利多和卡萨之间，伏地魔讽刺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总是那么超脱，对什么都不在意呢，邓布利多，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人性的一刻啊！终于揭下了你那老好人的假面具了吗？”

“大人，你得知道，”卡萨望着邓布利多，嘴角浮起一丝戏虐的微笑，“当没什么引起人兴趣的时候，是很容易节制的；当人什么也不爱的时候，是很容易变和蔼的；当人活着并不比死亡来的更好时，是很容易无所畏惧的；当计划的成功或失败都不重要时，是很容易去计划的。”

“哈哈哈——说得好！”伏地魔开心的大笑起来，“邓布利多，你难道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没想到，我毕竟还是小看你了……”邓布利多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没有理会伏地魔的挑衅，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卡萨，“没想到你对我的私人生活倒是调查得相当详细。”

“彼此彼此，我想你一定也在调查我吧。”卡萨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真好奇你的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