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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如愿见着了朝思暮念的玉郎。
干柴烈火,加高墙之隔多日,是以一见便按耐不住,双双坠入情欲之中。
当夜皇帝去了贞妃处,中间隔着数座宫墙,因而我半分顾忌都没有,在玉郎怀中任意而为,直至身子疲敝才窝进我朝思慕念的温热胸膛,贴着胸腔听他跃动的心跳声。
他也满脸温笑,把玩着我长长的青丝,时而送到鼻尖轻嗅,时而放在手中绕玩。
“玉郎,对不起,上回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不是要自己去福元殿,而是为了……”
“嘘!”不及我把话讲完,他的指尖已经覆住我的双唇,凝眉看向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
“可是……”
他再次将我的话堵了回去,对我说道:“咱们之间不需要解释,你是我的妡儿,我是你的玉郎,这就够了!”
你是我的妡儿,我是你的玉郎,这就够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听得我泫然泪下。
他信我、怜我、爱我、护我,我却又能回报他什么?
除了孩子,除了远儿这孩子我什么也给不了他。
许是察觉到我在落泪,他抬起大掌,轻轻将我脸上泪迹拭干,吻着我鬓角转移话题道:“妡儿,你往后多提防着点夏婉,尤其是你的孩子,最好不要在她触碰到。”
“为何?”我喃喃问出,又将那日玲珑所为一一告知与他,他听了并未惊骇,反将我搂得更紧,在我头顶说道:“妡儿,玲珑是个好人,她是不会害你的。至于夏婉,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一个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手的女人,她能去真心疼你的孩子吗?”
“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虽不知她为何要接近你的孩子,但你记着,绝对不会怀有好意。”
“所以你故意摔跤,怕我不懂规避对不对?”我仰头起身端视着他俊朗的五官,抬起小手缓缓向他额前靠近,再慢慢落在那还未结痂的伤口之上,忍着泪水问他:“还疼吗?”
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在唇畔轻吻,再又摇头,向我温温浅笑:“不疼,一点也不疼。”
“傻瓜!”我娇柔嗔怪地轻锤了他一记粉拳,再又窝进他的怀中。
他亦未多言,伸手搂紧了我,彼此耳鬓厮磨,互通情意。半晌后,他似乎是记起了什么,在我耳畔低语问道:“妡儿,你闻着夏婉身上的香味没?”
“香味?嗯。”我如实点头,玉郎则道:“你可知是何香味?”
我摇摇头:“从不曾闻过,不过很是好闻,你知道是什么?”
他点头,答道:“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走江湖十多年,对这草药之事多少知道一些,我若是没有闻错,那香味中应该夹杂了蛇床子。”
“蛇床子?”我并不认识药,更不懂这蛇床子有何药效,玉郎便耐心解释:“蛇床子又叫寸金草,俗称野茴香,可入药,有祛风驱湿之效,但是也可以……”
“可以什么?”
“蛇床子的果实可以壮阳!”
他声音不大,却惹得我脸上一阵红热,玉郎伸出手在上头轻轻抚过,将我娇羞的容颜捧在手心继续说道:“夏婉身上所发香味混杂,并不单纯只一味蛇床子。若我猜的不错,她身上应该有早已消失的江南丘家失传的秘药!”
“江南丘家?”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却着实想不起来。
“江南丘家始祖丘囿,师承灵瑀人,后回祖籍自立门户。一生爱钻研毒药邪药,这秘药就是一味。丘老并未将所有药物糅合,而是分开存放,未混合前他们就是治病救人的寻常药,一旦混合……”
玉郎略微一顿,声音有些低弱,“一旦混合,那就是促成欢好的媚药!试想慕元昊身上佩戴着另一份药料,会有什么效果?”
媚药!
怨不得这几天皇帝老往贞妃的毓秀宫跑,原来问题竟在这儿。
可是夏婉姿容出众,年岁也不大,虽不比丽妃恩宠盛,却也是偶尔被临幸的女人,如何用得着这东西?
玉郎似乎看出了我的质疑,轻轻一笑,又道:“是与不是我还只是猜测,丘囿是玥仙前辈的师兄,封于华又有幸蒙玥仙前辈指点亲授医经,落青云一身本事传自他爹封于华,是与不是,回头我让落青云借机闻闻就知道了。”
“嗯。”我柔顺的轻点头,他又道:“其实她要如何都是她的事,只要不伤害你我都不会多管闲事。”
“我知道。”
夏婉要争宠、要耍手段且随她去,与我何干?
这话题继续说下去难免又会将我们带回残酷的现实,将我这一夕美梦生生打破。我便转移话题问他:“玉郎,灵瑀人是什么人?玥仙前辈又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我这一问玉郎旋即掉入了记忆的时空,对我娓娓道来:“那是一个相当神秘的医学武术世家,单姓凌,原本隐居于深山密林之中,痴心钻研武学医术,是江湖中一个难以触及的神话,他们男人尚武、女人精通医术,后来不知因何缘故遭逢大难,就此覆灭,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
“我昔年游离时遇见一对老前辈,江湖人称‘凤弦玥仙’,那玥仙前辈恰巧就是灵瑀后人……”
听他讲述我方知晓,原来玥仙前辈是江湖中神秘的灵瑀后人,虽并不是纯正的灵瑀血统,但也承袭了灵瑀人对医术的天分,并拥有常人难以拥有的长寿。
最重要的是丘囿乃玥仙前辈的师兄,当年玉郎在江南游离,有幸结识了两位前辈,并机缘巧合见识过丘家秘药的厉害。
只是丘家早几年前因为外戚犯事而受牵连,全靠两位前辈相助才逃过一劫,从此隐匿江湖,再不敢露面,这夏婉又如何寻得丘家秘药?
难道说她和丘家还有关联?
这个我自是想不通的,也就不再纠结。
那晚合抱相拥,他给我讲述了许多江湖趣事。听闻外面的传奇,我顿时觉得这十数年岁月简直就是一个牢笼,除了所谓的光华再无趣味可言,而他口中的才真正是一个开阔的世界。
可惜此生此年,我已迈入宫墙,再不能随他策马扬鞭,去那所谓的江湖闯一闯,看一看。
拂晓前玉郎趁着黑幕离开了长信宫,再次留我冷冷一个人面对着四角的冷寂宫墙。
翌日午后醒来时竹轩过来伺候梳妆,瞅瞅镜中的我后轻声说着:“娘娘,杨家人进宫了。”
许是昨夜玉郎来的缘故,今儿头总有些昏昏沉沉,便抬手轻揉了揉额头,闭着眼睛低声道:“意料之中的事。”
我说过要将常喜送给丽妃,却不是亲自送,而是拐了个弯,让她丽妃的亲人来送,如此不但可以凑效,还可将我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如今杨家人既进宫来,便说明映容那头已经得手,将常喜顺溜的送给了杨丽华的亲弟弟杨恕钟了,只怕常喜如今已在杨恕钟的手里了。
“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还有件事怕是咱没有预料到的。”
竹轩斜勾出一丝阴笑,把声音压得更低:“奴婢听说今早丽妃娘娘去了太后宫里,而楚昭仪便择了这个空档去怡春殿探望木修仪,娘娘猜猜怎么的?”
“她动手了!”
木秀能有此厄全败她所赐,这个时候去探望?
可能吗?
怕只怕探望是假,借机去杀人灭口才是真。
竹轩点头:“她可不是傻子,哪里能真的自己动手?她是将药下在了木修仪的药碗中,要不是杨恕钟及时赶到,只怕那碗毒药已经送入了木修仪口中。哎!如今木修仪是躲过了一劫,只可怜了那个无辜小宫女,什么也不知道就白白搭上了自己个的性命。”
竹轩细细说了缘由,原来楚般离偷偷的在木秀药中下了毒,正要送到木秀口中时杨恕钟就赶来了,这才救下木秀一条命。
可是丽妃并没有对方杀人灭口的证据,就将愤怒牵连到那傻丫头身上,竟活生生折磨死了!
我听后很是难过,说到底也是一条命,杨丽华竟丝毫不在乎。
不过难过归难过,却也无法相救,只道:“似楚般离这样的人不除掉,往后还不知有多少人白白丢掉性命,只是也怨不得咱,虽说事情前因后果全盘操控在咱们手中,咱们到底还是不能跳出去救她一命,否则被人瞧出来破绽,只怕楚氏除不掉,反悔祸及己身。”
书玉素来安静,现如今将远儿交由她负责,整个人越渐安静,竹轩为我梳洗之时她只是默默听着,直到我说完这番话她才将抱着远儿走过来。
她抚了抚远儿,说道:“正是这个理,说来也是那丫头自己笨,既在丽妃身边当差这么些年,多少总该留点心思不是?咱们也别管那丫头命运如何,杨恕钟这一入宫,当年之事丽妃定是已经清清楚楚知晓了,竹轩,你可听说丽妃把楚氏怎么着了?”
竹轩纳闷道:“倒也怪,按理说杨恕钟已经从常喜嘴里听到了实话,也委实入宫见了丽妃,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可丽妃偏生就没有任何动静,那楚般离竟好端端的从怡春殿出来了!”
我修眉微挑,哼道:“这才真正可怕呢!”
竹轩稍一寻思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