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秦晗奕,这个时候还浑然不知叶以沫已经出事了。
夏夫人见秦晗奕留下来了,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些,嘱咐一声便先走了。
而秦晗奕则是动作极轻的推开刚刚靠进他怀中的夏岚,轻叹了声说:“夏岚,我们好好谈谈吧!”
夏岚忽然间有些害怕,因为他的神色太过平静,竟是不带半点的感情。
不管是喜,是怒,或是厌恶,都没有。他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认知,不禁让夏岚寒颤,又忽然间想起,其实秦晗奕以前大多的时候,也是这么看着她的。
只有偶尔因为她受伤了,他才会格外的愤怒。
而如今,他的愤怒是不是也只给了叶以沫一个人?
“晗,你还是先处理完腿上的伤吧!”她故意扯开话题,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没事”秦晗奕摇摇头,轻喟着柔声道:“夏岚,比起我腿上的伤,我更希望你心里的伤可以快些痊愈。”
“晗……”夏岚鼻子一酸,瞬间湿热了眼眶,“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秦晗奕字字清晰的回她,在她眼中的激动黯淡下去的时候,他却还是觉得不够,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但,以沫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任何人去伤害我的家人。”
秦晗奕的话,就好似刀子一样,瞬间将夏岚的心,割出了一道大口子。
“我没有要伤害她,我只是怕她影响了你的前程。”夏岚觉得自己很委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一心一意的为着他,为什么他会不懂?
“你说这样的话,对她就是一种伤害,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了。”秦晗奕不想与夏岚发脾气,他对夏岚也可以算是极为容忍了。
一是记挂着当年的恩情,二是他觉得夏岚并不爱他,不过是一时迷失,将他当成了救生圈而已。
“我……”夏岚眼中的泪再也隐忍不住的滚落眼眶,她想要为自己辩驳,却发现已是无力开口,叶以沫是他的家人,而她只是个外人。
“夏岚,人生不只是有一个许安歌,振作起来,我希望你好好的。”秦晗奕说着,将裤腿放下,站起身。
“晗,她真的比我好吗?”这是夏岚一直不懂的,为什么她拼了命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叶以沫竟是可以这么容易得到。
秦晗奕顿住脚步,看向夏岚,反问道:“你当初选择了许安歌,是因为觉得他比我好吗?”
“不是。”夏岚本能的摇头,她没有说谎,在她心里,秦晗奕从来都是完美的,便是平时与他走在一起,都是荣耀的。
可是,后来许安歌出现了,她没有考虑过许安歌哪里好,或许只是一眼,他眼中那淡淡的迷惘,就让她甘愿追着他满世界跑了。
她终是明白了秦晗奕的意思,无关乎谁好与不好,他只是爱上了叶以沫,
秦晗奕对她温和的笑笑,抬步离开。
这是他能给夏岚的最后祝福,他希望她可以迷途知返,至于与夏总之间的事情,他想用男人的方法解决,而不是牵扯女人进来。
“秦少,你的腿?”有医生提醒道。
“没事”秦晗奕对他一把手,脚下步子又大了些的向电梯走去。
他要赶紧去看看那个气鼓包,若是去晚了,她指不定会怎么骂他呢!
想到这,他唇角不禁弯起一抹笑,那是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幸福笑意,来自于叶以沫的幸福……
秦晗奕的腿上虽然有伤,但一想到楼下还有自己的女人在等着,脚下的步子不禁就快了许多。
男人有的时候,真的比女人坚强许多。
只是,当他满心期待的走到车前时,却只见司机坐在车上。
司机见他出来,马上下了车,给他开门。
“少奶奶呢?没回来?”秦晗奕微皱眉宇,也没多想,只以为叶以沫是在跟他怄气,所以才会没回车上。
“没有”司机摇摇头,小心的打量着秦晗奕。
秦晗奕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叶以沫的电话。
可是,关机,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他的心顿时一沉,拨通了萧然的电话,那边一接起,他便不由分说的吩咐道:“萧然,给我查枫杂志,高天愉的手机。”
他这会儿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高天愉了。
除了他,叶以沫似乎就没有什么朋友了。
萧然的动作很快,五分钟不到就查到了高天愉的电话号码。只是,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分钟,于秦晗奕来说,却成了煎熬。
他不禁自责,他不该让她一个人下来的。
如果没有白日里的车祸事件,他或许还不会太过的担心。
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他实在怕再生了什么意外。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拨通了高天愉的电话。
高天愉与陆名扬一番遣眷后,这会儿刚迷迷糊糊的睡着,手机铃音便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靠坐在另一侧,裸着上身的陆名扬,只是看了一眼那不停闪光的手机,便收回了视线,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他们两人之间的状态从来都是这般,谁也不会干涉谁的私生活,即便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高天愉拉了拉自己的头发,不太情愿的摸过手机,声音里带着慵懒的音,“哪位?”
“高天愉,以沫给你打电话没有?”秦晗奕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以沫?”高天愉迷迷糊糊的重复一句,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以沫怎么了?她没有和我联系过。”
秦晗奕闻言,直接就挂断了电话,随即拨通另一个电话。
而高天愉让他这么一吓,半点睡意都没有了,按着秦晗奕的来电号码,就又拨了回去。可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在线中,
她心里莫名的一阵慌,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立刻又按下了叶以沫的号码,可是,关机,叶以沫的手机关机了。
高天愉听着里边不停的提示着关机的声音,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更为强烈了起来。
“怎么了?”陆名扬拧眉问道。
“以沫好像是出事了。”高天愉呢喃一声,侧身一把抓住陆名扬的胳膊,“名扬,帮我去找找以沫,好不好?”
“好,你别急。”陆名扬拍拍她的胳膊,“也许她也是和秦晗奕吵架了,才会避开他,不一定会有事的。”
“也许是我太紧张了。”高天愉告诉自己,一个电话打不通,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心里的那股子不安,就是没有办法安抚下来……
叶以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悠悠转醒时,她只觉得身子很热,很热……
她强忍住喉咙里,差点没溢出的音,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大,不会出事吧?我记得我好像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女的。”一个男人,有些担忧的问道。
“钱我们都收了,这个时候担心也没用了。管她是谁,只能怨她自己倒霉,得罪了人。”另一个男人接声。
“老大,她到底得罪了谁?居然对她这么狠。”他虽然是出来混的,也觉得这么对一个女人,有些缺德。
“哪那么多话?”那老大终于被他问得不耐烦的吼道。
被骂的小混混,悻悻的住了口。
“他怎么还不醒?”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狐疑的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
“应该醒了啊!”那小混混也有些狐疑的道。
“算了,不要等她醒了,免得夜长梦多,现在就把她给我扒了。”那带头的人,不耐烦的道。
“是,老大。”小混混赶忙跑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娇躯,直戳手。
虽然他担心后续会出问题,但这会儿看到这么一具人间极品,还是不能不心动的。
当他的手,伸到叶以沫身前的时候,她彻底的被吓得清醒了。
蓦地睁开眼,从床上翻了起来,小混混被她的突然发现,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叶以沫从床上爬起,靠在墙上,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人。
两个男人的个子都不算高,光着的上身有些赘肉在颤巍着,而两人的头上,却都套着面套,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清样子。
“小美人,不要反抗,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看着脸颊醉红,娇娇弱弱的叶以沫,下腹是蓦地一热,心想着,还真是极品啊!
叶以沫看着两人眼中放着狼光,就是再傻,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而她的身子,明显的不对劲,全身不但热得厉害,下身更是有些痒痒的感觉。
“放了我,我给你们钱。”她费力的发出嘶哑的音,声音有些发颤。
“钱?你可以给我们多少?”那老大觉得有趣,这女人这会儿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冷静的跟他们谈条件。
“你们想要多少?”叶以沫警惕的看着那个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手已经向床头柜上的台灯摸了去。
“我们就要你。”男人眼中露出猥琐的光,忽然向叶以沫扑了过来。
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也自然不能轻易反悔,主要也是不敢反悔,知道后背的人得罪不得。
叶以沫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台灯,就向来人砸了去。
男人毫无防备,被台灯当头砸了下去。
他“嗷”的一声,虽然没有见血,但也是很疼的。
男人眼中的情yu,一下子便狰狞了起来,捂着头,对着一旁的手下吩咐道:“给我上。”
“你们不能碰我,如果秦晗奕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叶以沫沿着墙边不停的挪着,滚烫的身子,在不停的发着抖。
如果是要杀了她,她都不会这么怕,可遇上这种事情,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怕的。
“秦晗奕?怎么那么耳熟?”小混混停下脚步,看向他家老大,他保证他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你还不给老子动手,磨蹭什么呢?”那老大被打得现在心里火大,自是没有心情听他在那扯秦晗奕是谁。
他甚至都没听清,叶以沫说的那个名字。
叶以沫见那小混混迟疑,连忙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急切的道:“秦晗奕是秦氏集团的总裁,我是秦太太。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他们会给你们很多钱。”
小混混皱了下眉,忽然一惊,对老大道:“老大,她是秦氏集团总裁秦晗奕的老婆,我想起来了,我前段时间在报纸上见过她。”
“妈的”老大一听,也有点傻眼。
如果他知道,这人是秦晗奕的老婆,他是不会接这种烫手的火的。
雇佣他的那个人,明明就说,这个女人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他一想,小三多半没背影,她的名胜一臭,后边的大老板也铁定不管她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家有钱有势,黑白两道都要忌惮几分,若是他动了他的老婆,他不会死无全尸吧?
他正犹豫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立刻接了起来,开口便质问道:“她是秦晗奕的老婆,你为什么要骗我?”
“那又怎么样?秦晗奕不爱她的,她就是小三上位。”对面使用了变声器过滤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传来。
“……”男人有片刻的迟疑,秦晗奕的新闻闹的那么大,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大概是知道秦晗奕对叶以沫不是很好,所以他犹豫了。
“你若是不想做这买卖就走,我可以把那剩下的二十万给别人。”电话另一端适时的利诱道。
“秦晗奕不会找我报复吧?”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你觉得秦晗奕还会理一个出去乱搞的女人吗?”电话另一端传出一阵阴笑,笑得这边的人一阵哆嗦。
“这个……”他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想着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多要点呢?
“别给我耍花样,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细的。若是这件事情你做不成,就把我之前给你的十万吐出来,再不然我会用这份钱,买你的命。”电话另一边出声威胁,声音冷冽得如鬼魅一般。
他当初不找真的黑道之人,找这种小混混,就料准了他会怕,好控制,也不容易被秦晗奕查到。
“知道了。你给我二十分钟,我将照片传到你的手机里。”男人有点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挂断电话,看向自己的小弟,“脱衣服,快点开始。”
“老大,你拍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拍到我的脸。”那小弟隐约觉得不对劲,心里也害怕自己若是露了脸,以后会有麻烦。
“你放心吧!”男人不耐烦的承诺道。
而叶以沫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挪动了洗手间的门口,趁其不备,蓦地拉开洗手间的门,立刻钻了进去,颤抖着手将门锁了上。
两人之前没看着她,也是因为就这么一个房间,谅她也跑不了。
看她躲进了洗手间,更是没有半分着急,其中一人向另外一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小弟抬脚便向洗手间的门踢了过去。
“嘭”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踹开时,叶以沫正在拉洗手间里的窗子。
“臭三八,想跑?”那老大冲上去,一把便拉住了叶以沫的头发,给她扯了下来。
他本来就够气不顺的了,她居然还敢跑?
叶以沫的身子,本就已经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了,这会儿被他这般大力一拉,额头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见了血,身子软软的滑了下去。
男人看了一眼叶以沫头顶的淋浴头,上前便扯了下来,扳开开关,水对着叶以沫的头,便淋了下来。
“拿着”
随即,他将淋浴头交给自己的小弟,拿着手机,便对着叶以沫拍了起来。
叶以沫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被淋浴淋透了,薄薄的衬衫,贴在身子上,勾勒出她完美的体形来,不禁看得两个男人都咽了下口水。
原本,他们给她下了药,是想着要迷X她交差的。
可这会儿,知道她是秦太太,他们难免生了忌惮之心。
叶以沫想爬起来,可是她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晃动了,身子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来,只能不停的呢喃着,“不要……秦晗奕……救我……”
男人拍了几张后,示意自己的小弟,“把她的衣服给老子八了。”
那小弟为难的扯了扯唇角,只得关了淋浴头,走过去,蹲在叶以沫的面前……
“走开……别碰我……秦晗奕不会放过你们的……”叶以沫双手圈着身子,眯着眼,声音模糊的抗拒着。
“还不动手?你的那份钱不要了?”身后拿着手机做准备的人,已经不耐烦的吼了起来。
“是,老大。”那小弟只好伸手扯向叶以沫的上衣,他的手劲很到,一下子就将叶以沫的短袖衬衫扯开,顿时露出里边黑色的文胸来。
叶以沫的泪水划过满脸的水迹,她很想大喊救命,可是她的嗓子这会儿只能发出一点点虚弱的声音。
她很想一头撞死,好不用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可是,她便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伴随着衣服被扯裂的声音响起,她的心已经一点点的走向了绝望,惊恐的攥着刚刚被扯开的胸襟,艰难的向后挪了挪。
“将她的胳膊背到身后去。”男人一皱眉,对他的小弟吩咐道。
“是,老大。”小弟赶紧扒开叶以沫的手,将她的胳膊背到身后去。
顿时,她的衣襟大敞,胸前只罩着一件黑色的胸衣,遮着关键部位。
男人对着这极为SM的一幕,流着口水,快速的拍了十几张照片。
“带她去床上。”男人不耐烦的吩咐一声,其实他也急了,不想再耗着,生怕半路出了什么事情。
话落,他先走了出去,将这里交给了他的小弟。
“是,老大。”小弟只好将叶以沫从地上扯了起来,架着她的一条胳膊,向外走去。
叶以沫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能绝望,她不能绝望,哪怕就是寻个机会死,也比让他们这样侮辱了强。
终于,她模糊的视线里,晃动进了些什么,她费力的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抓住洗手台上的玻璃杯,手上一用力,便将杯子敲碎了。
那小弟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看向叶以沫的时候,她已经攥着玻璃片大力的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你干什么?”小弟吓得一声尖叫,松了手。
叶以沫身子软趴趴的跌坐在地上,玻璃碎片却始终抵在脖颈上,威胁道:“放我走……”
她这会儿的神志虽然有些不清,但是她隐约之间还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其实也怕出事的。
刚刚出去的人,这会儿闻声又冲了进来,看着浴室里的情形,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若是真出了人命,会坐牢的。”那小弟看着叶以沫的脖颈上,不停的有血渗了出来。
“他妈的”男人也知道情况不妙,咒骂一声,“我们走”
那小弟正巴不得,比谁跑的都快,火速跟着他的老大出了浴室,捡起脱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撤离了。
靠坐在浴室里的叶以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她一刻也不敢让自己歇着,拄着墙面,试了几次,她才勉强站了起来,摇晃着出了浴室……
这会儿,她眼前的景物都在不停的晃动着,她凭着感觉,走到床边,滑坐在地上,摸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按下高天愉的电话号码……
电话才一响起,那便火速便接了起来,传来高天愉急切的声音,“以沫,你在哪里?”
“天愉,不要告诉任何人,带我离开……”叶以沫费力的出声,意识越发的薄弱。
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会儿的样子,她害怕那些嘲笑的声音,更怕秦晗奕眼中鄙夷的神色。
“以沫,你在哪里?”高天愉是真的急了,因为叶以沫的声音,明显的不对劲。
“我不知道……你查这个电话……”叶以沫的声音越发的微弱,说到最后的时候,便连眼前晃动的景物也消失了……
“啪!”手里的电话跌落,她歪倒在了地板上。
叶以沫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很疼,好似就要裂开了一般,脑中有很多影像在重复的出现着,就犹如一团黑影,将她笼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喊不出声音。
她慌乱的想逃,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狰笑起来。
蓦地,一双溢满了淫笑,闪现在了她的眼前。
“不要……”声音忽然冲破了喉咙,她蓦地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了她的眼中。
“以沫,别怕,我在这。”
一道焦急的声音,闯入她的耳中,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着。
只是,那仍是抑制不住,她周身的冷意。
“没事了,以沫,别怕。”他低哑的声音里,透着疼意,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拭去她腮边的泪水。
她侧头,对上那双关切的眼,才发现他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红了眼圈。
这会儿的他,看着既狼狈,又憔悴,胡茬已经长了出来。
他从来都是个爱干净,爱形象的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的他。
她咬紧唇,缓和了一下心中奔涌的情绪,才冷漠的出声,“我想见天愉……”
秦晗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疼,轻声对她道:“她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就会来看你了。”
叶以沫的身子,蓦地抖了下,忽然想起了那些照片。
“是不是有人刊登了那些照片?”她刚刚稳定下去的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没有,你放心吧!没人敢刊登的。”秦晗奕为了安抚她的不安,急忙回道。
只是,他这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报纸,杂志是忌惮着秦家,可网络上去传得沸沸扬扬的。
但,这会儿他不能让她知道。
她已经昏睡了三天,医生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病人醒来后,尽量不要再刺激她。
因为凶手翻案的手法很隐秘,所以秦晗奕找到叶以沫的时候,才会与高天愉差不多。
凶徒先是将叶以沫劫持上面包车后,便将车开到了一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丢弃,随即又换了一辆桑塔纳,才将叶以沫带去了一处小宾馆。
他仗着自己的势力,对交警部,警察部,不停的施压,查看了几十处的录像,发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算是大致确定了叶以沫被劫持去了什么地方。
而他们赶到的时候,叶以沫靠坐床边,已经昏迷不醒,从脖颈处流出的血染红了她湿漉漉的衣衫,流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这样狼狈,没有生气的她,吓得他几乎没有站稳。
他强稳住情绪,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西装,裹住了她,直奔医院而去。
第一次,他疯狂的想要快些到达医院,没有半点排斥的心思。
医院说:“好在没有割到要害,送来的又够及时,若是再晚一点……”
后边的话,他听得有些不太清,他想许是本能排斥吧!
他不敢相信,若是他再晚去一会儿,会是怎样的结果。
若是她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他自责,发疯的自责,若是那天他陪她一起离开,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而艳照门事件,是在她昏迷的第二天发生的。
那背后的人,似乎料定了他会封杀各大的消息。
所以,那人选择了在网上,先公布这件事情。
秦晗奕当即花重金封杀网上的消息,好不容易很多大网站的消息都被屏蔽了,今早枫杂志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在所有杂志都不敢报道的情况下,枫杂志不只是报道了,甚至还刊登了叶以沫受辱的照片。
这是秦晗奕所不能容忍的,他一定会让枫杂志付出代价的。
而高天愉本来也在医院守着叶以沫的,一接到消息,她立刻就冲回了公司。
她在人前,特别是在公司,都一定会保持着她的专业。
可是,这一次,她却失去了理智,直接就向陆名扬的办公室冲了去。
“高小姐,陆总正在里边与人谈事情,你不能进去。”赵盈赶紧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来,拦住了高天愉的去路。
“你立刻给我滚开!”高天愉已经红了眼睛。
“高小姐,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赵盈被她吼得脸色有些难看。
高天愉没心情再与她废话,一把推开她,就向总裁的办公室冲了去。
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将门推开,坐在办公桌后陆名扬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待看到是她的时候,眼中却并没有半点的惊讶。
“我这边有些紧急情况要处理,先这样。”陆名扬对着笔记本,说了句,随即关闭视像会议的窗口。
“总裁”赵盈这会儿也一瘸一拐的追了过来,刚刚她被高天愉推得扭伤了脚。
“你先出去”陆名扬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高天愉已经将手里的杂志耍到了他的脸上。
门前的赵盈吓得傻了眼,动作有些木然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陆名扬的脸被杂志甩出了一道很明显的红痕,火辣辣的疼。
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一点改变,极为平静的看着高天愉,严肃的道:“高天愉,现在是办公时间,我是你的上司。”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嫌以沫不够惨吗?”高天愉红了眼圈,对着陆名扬大声的嘶吼。
这样的高天愉,是陆名扬不曾见过的。
他的印象里,她总是大咧咧的笑着,从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掉眼泪似的。
可是,她这会儿却正红着眼圈,质问着他,多讽刺啊!
“枫杂志并没有违反职业抄手”陆名扬淡淡的回道。
“陆名扬,你就不觉得缺德吗?以沫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她?”高天愉忽然觉得,她从来就没有看清过陆名扬。
“枫杂志只是以公正的角度报道了这件事情,并没有说她不是受害者。”陆名扬仍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好似高天愉在无理取闹。
“不,这些都是借口,都是假理由,其实报道这件事情,是为了报复秦晗奕,不是吗?”高天愉又怎么会忘记,那天他说上边让报道秦晗奕的事情呢!
最后,没有抓到秦晗奕的毛病,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叶以沫的身上吗?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天愉,不要忘记了你的专业,若是你想说私事,就等下了班再来。”陆名扬不想与她吵,索性下了逐客令。
“陆名扬,我们之间完了。”高天愉看着他冷冷的笑,一句话落下,半点留恋都没有的转身向外走去。
是,公司分明这样的话,是她自己说的。
可是,话说回来,陆名扬能做到这么决,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公私分明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她高天愉就算是再如何,也绝对不会与一个伤害了自己朋友的男人在一起。
陆名扬看着高天愉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声,嘲讽的笑出了声。
她为她的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处境?
枫杂志不是他家开的,他也要看上边的脸色吃饭。
可她一进门,劈头盖脸的就是骂,已经定了他的罪。
他还能说什么?说自己是迫于压力?那她是不是又会觉得,他没出息?
陆名扬抹了一把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这都不敌他心里的那种滋味来的痛。
分手吧!分手也好,他也累了。
秦晗奕以为,事情他是瞒下来了。可是,叶以沫还是知道了。就在秦晗奕带她回家后的第二天。
而且,告诉叶以沫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晗奕的母亲。
秦晗奕那天就不想走,总觉得会出事。
可是,他守了她几天,公司那边,因为叶以沫的新闻已经人仰马翻,再加之夏家那边又在兴风作浪,所有董事都在逼着他出现。
叶以沫看出他有事,便劝道:“你有事就先走吧!天愉很快就过来了。”
她的表情是那么平静,平静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萧然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就像是催命一样的找着他。
他无奈之下,想着家里反正陈妈在,高天愉一会儿也会过来,他出去一会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就在他去公司的时候,秦母来了,是踩着点来的。
陈妈一看到秦母来了,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她是夫人,她不能拦着。
“叶以沫呢?”秦母的脸上很难看,她觉得她一辈子的脸都被叶以沫给丢光了。
从秦晗奕娶她到现在,就没有消停过。
“少奶奶在房间呢!”陈妈回了句,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劝道:“夫人,少奶奶受了很大的刺激,少爷不希望她再受刺激了。”
“陈妈,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秦母冷声回了她一句,踩着高跟鞋向楼上而去。
陈妈见情况不妙,赶紧给秦晗奕打电话。
当时,秦晗奕在开董事会,本该关机的手机,这回却是例外的开着。因为他担心,叶以沫会有事。
果真,还是出事了。
一接到陈妈的电话,他想与没想,便站起身,冲出了会议室。
本就对他不满的董事,这回对他的意见就更大了。而夏家,便趁着这个时候,在背后做了很多事……
夏先生的想法很简单,想让秦晗奕像是多年前一样的有求于夏家。
这样,他的女儿就能如愿了。
什么爱不爱的,他不懂,他就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傻到放弃事业。
秦母进门的时候,叶以沫正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
秦晗奕说,她的身体没好之前,不可以出门走动,要静养。
而这些日子,他就哪都不去,天天的陪着她。
她本就不善言辞,这次的事情后,更是越发的寡言了。
倒是他,多了很多话,总会给她讲一些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情,来逗她开心。
她也是听他说了才知道,原来秦晗奕小的时候是那样跌打滚爬中过来的。
在此之前,她还一直以为,像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会像小王子一样的过着。
而她隐隐的猜到,他之所以会阻止她出门,不过是在阻止她与外界接触。
叶以沫对秦晗奕,心里还是生了感激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为她丢下公司不管,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还是看到了的……
除了秦晗奕,高天愉这些日子也会每天过来陪她。
她看她来的这么勤,不禁问她,“为什么不去上班?”
她笑呵呵的回她,“辞职了,干的没意思。”
在叶以沫的眼中,高天愉从来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所以,对此她并没有过问太多。
秦母看着坐在阳台藤椅上,一脸平静的叶以沫,心里的气就更胜了。
他们所有人都被折腾的不得安生,她倒像是跑这来隐居了,凭什么?
叶以沫听到开门声时,向门口望去,一看秦母那满眼的怒气,就猜到她是来者不善了。
她从藤椅上起身,走出阳台。
“您来了”叶以沫礼貌的出声,那对秦母该有的称呼,她却叫不出口。
“你给我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秦夫人颤抖着手,将枫杂志摔在了叶以沫的身上。
叶以沫愣了下,缓缓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翻到正面,一张她胸襟大开,被身后的男人将手硬是背到身后的照片,跳跃进了她的眼中。
她的手一颤,险些没有拿住手上的杂志,那日受辱的景象,再次跳跃进了她的脑中……
在此之前,她一直刻意的遗忘着这件事情。她以为她已经渐渐的放下了,可以自欺欺人的不面对那伤害。
但,原来事实是逃不过的,早晚有一天都要面对……
那日的耻辱,不但被印在了枫杂志的封面上,上边更是配了一段话,“秦家少奶奶惨遭恶徒SM,是否已失清白?从此被赶出豪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