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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为肖家鞠躬尽瘁半生,年老体衰到这份上也没讨到老婆,现在又影响到她发财,少几个子她还怎么找年轻男人寻欢作乐?
许汐白被邵柔的嚷嚷声惊醒,身子顿了下,扶着石台想要起身。
结果腿脚一软,手肘磕在石台边缘上,酸筋被压着,他倒吸口气。
邵柔指着许汐白,借题发挥逼着肖钰赶紧出来,随她去洋人街上把问题解决了。
“肖钰你忒绝情了啊,这小公子是你执意要买来的,你当时不出手万一人家就碰上个好买主,现在过上悠然自得的婚后生活去了!”
“你把人扔外头干嘛,整天净惹事让我弟弟给你擦屁股……我告诉你啊,你店外堵着的人个个手里都拎着斧头,来要你命的!肖钰,你又惹到谁了啊!肖钰……”
肖钰胸襟外敞着,头发凌乱,一脸倦怠没睡醒的样子出来。
见到邵柔,他抱臂靠着门框挑眉道:“邵姨,就是你这幅好嗓子,才叫你弟弟半辈子讨不到老婆的。”
邵柔嘘声调侃道:“呦,我也没看你讨到老婆了,怎么了这是,闹别扭了?还是金屋藏娇了?”
届时,杜鹃真从门里走出来,姿态优雅地朝邵柔道了声:“邵老板,早。”
她俩早就见过,杜鹃上大舞台时的戏服,都是从邵柔店里定制的。
邵柔的眼睛瞬间瞪大,双手拍在一起:“哎呦……还真有啊!肖钰就是嘛,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你喜欢男人,这下又知道女人香女人美了吧!”
邵管家恼怒地瞪着他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要说,影响老娘做生意,我还装什么勒迪,勒迪知道不,洋人爱说的词,淑女的意思……”
杜鹃看着许汐白紧抿的唇,手撑扶石台腿发颤,视线不由得转向肖钰。
果然,男人也不愿意直视,用余光偷瞄。
就跟那天闷不吭声从她房里提伞出去,又原封不动扔回来时的状态一样。
这不,心里还喜欢着呢,喜欢的要死了。
把恨挂在嘴边,麻痹自个。
本来盘下韶光堂,她调息几天就该回去练习下新曲目,不该只局限于一首演绎了快十年的经曲,该多多尝试些新东西。
可她拗不过肖钰的“威胁”,那人皱眉看着她,说“你再留几天,等他走了,你再走。”
许汐白迷糊间听见有人在肖钰店外闹事,提着斧头,心里揪起。
他努力撑着站起身,面庞消瘦脱水:“……先生,不能去。他们就盼着你过去,好大闹一场……”
斧头帮自从换届后,表面上褪去黑帮外壳,做起五金生意,可背地里归顺于陆司令,这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许汐白急着把话说清楚,可身子发虚,视线里的事物发灰、变暗。
“……你大哥肯定找了陆司令……你要是去了,店铺又要被毁……你父亲不会向着你……”
许汐白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栽。
四个人里,有三个反应迟钝。
唯一身手敏捷的,极为不情愿地去接。
杜鹃轻笑着说:“肖少爷,不愿意接就别伸手,何必苦着眉头抱人家。”
邵柔撇嘴:“小少爷啊,您赶紧处理下家事,我那生意不等人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这么一搞,我这一天的单都难做……”
邵明挠头:“呃……少爷理解下,老朽年龄大了,没反应过来。”
横抱起许汐白,肖钰觉得这人轻得像是没有重量,无力垂下的手臂纤细,一掌就能握得住。
跪了两天不吃不喝,对于这人来说已经是极限。
膝盖处渗血的地方变成暗色,衣衫不整,斜露出来的锁骨高突起,分外醒目。
肖钰转身,抱着许汐白往府里走。
杜鹃手臂发力伸了个懒腰,然后语调绵长地说:“肖少爷,你这次要是接回去了,我在或不在都无用,你可就甩不掉他了……”
肖钰停步,立在门框外,一脚刚踏上去,又往回退了回来。
邵柔探头过去瞅了眼:“咦,脸色真差,这么漂亮的小公子糟蹋成这样,感觉离投胎不远了。”
男人的脚又动了动,重新踩踏上去。
邵管家揉揉泛白的眉毛,从左到右搓了下,郁闷地问:“少爷,他死不死的,其实和你没关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肖钰回头剜了邵管家一眼,仄声道:“死,也得死我府里。”
被三人盯得心里紧,肖钰烦闷骂了句:“围着做什么,去车里等我。”
杜鹃追问:“那我……是不是能……”
“回你的屋里去,滚。”
好啊,肖爷的脾气又回来了。
喝酒谈心时不谈及许汐白,肖钰从诗词歌赋谈到家国理想,话匣子打开,和杜鹃相处得如同红颜知己。
她笑看着男人笔直身姿朝着正房走去,奴仆打算开门时,他突然骂了几句,又抱着许汐白走去柴房,一脚踹开满是灰尘的木门。
“看嘛啊,没听你主子说的,让咱滚去车里。”邵柔手向肖府院里的老爷车一勾,“走着。”
“邵老板,小女算瞧出来了,肖少爷和我喝过这么多夜的酒,都不抵他心头的那抹白月光。”
邵柔笑回:“论说女人要怎么活,你当你的名角,我赚我的银两,不靠男人。”
第33章世间独此一位
画面里,头顶白色窄边礼帽的一字胡男人,手持把精致斧头舞动身子,跳恰恰。
跳着跳着、跳着。
肖钰的头颈分离,啪唧掉在地上!
“卧槽!———”
被噩梦吓醒,许汐白从软铺中弹起上身,冷汗直流,依稀记起梦里男人垂死前赤红色幽怨的眸子。
邵管家叉腰站在院子里刷牙,往嘴里灌了些水捣鼓几下,吐在树根旁,带着点白沫子。
都说人死前会进入梦里传话,许汐白想到陆司令那张骛狠狼戾的嘴脸,只怕被报复的肖钰凶多吉少!
“肖钰呢?”
许汐白情急之下直呼其名,遭得老管家一记白眼。
“先生呢!”
看着天色,似乎过到第二天,他又从熟悉的柴房里醒来,昏倒前记着邵管家就在一旁。
“呵……呸!”嘴里的牙膏没吐干净,邵管家舌头顶着啐出口白沫飞出老远,许汐白感叹这比他现世里见过的老爷子口技还要了得,就是半天不说要紧的话。
他心急得快哭出来,在原地跺脚:“邵伯你怎么不说话……先生呢,他出事了吗?”
老管家腰间系了条白布,脚上布鞋面为浅黄色,看着看着,许汐白紧张地问:“您……这是什么打扮?有白事?”
“邵管家,我给埋好了……”万晴前襟里也露出半块白色长巾。
许汐白拽了下她袖子,泪珠顺着眼眶颗颗砸下来:“晴儿……先生,埋在哪儿了。”
万晴懵懂无措地看了看邵管家,思虑过后捏着下巴慌笑道:“许公子不是,不是少爷,是后厨养的母鸡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