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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陆啸精心喂养多年之物,条条剧毒,身手敏捷。
只见他手持拐杖,挑起最凶猛之蛇,毫不犹豫,朝封鹤扔去。
封鹤大惊,侧身躲闪,仍被擦身而过,瞬间全身酥麻。
“父亲……请息怒……”封鹤战战兢兢道。
但陆啸怒火中烧,难以平息。
他瞪大双眼,怒斥道:"我如何息怒?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够抓住肖钰的把柄,可如今呢?我把人交给你处置,结果你却搞砸了一切,还让那臭小子逃走了!"
面对着陆啸的斥责,封鹤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当面顶撞。
他暗自想,肯定是肖钰事先与叛军党羽取得了联系,所以才会有人在暗中相助,使得计划功亏一篑。
想到此处,封鹤忍不住低声嘟囔道:"沪城一定有肖钰的党伙,定然如此......否则凭他一己之力,怎能逃脱得掉?"
“我不管谁帮他,封鹤,我可是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儿子在培养。现在洋人对钱统领起疑心,他那边暂时帮不了我,你就这么任由他许汐白和王绻在洋人街愈发猖狂?!”
封鹤微微垂眸,眼神闪烁不定,压低声音说道:“别人家结成夫妻,王绻必定会全力帮助许汐白......”
陆啸顿时怒火中烧,怒声呵斥道:“许汐白和王绻究竟是如何相识的?!为何你连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他们就这样仓促地举行婚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陆绮珊正身处蛇舍之中,神色异常紧张,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从愤怒中平复下来。
“......爸爸,您仔细想想,这其中是否存在一些古怪之处呢?”
“有何古怪?政治联姻本就是常事,不然当初我为何会让你嫁与肖钰!——”
自打入赘陆家以来,封鹤已多次遭受着陆啸方方面面的羞辱。
言语之间,总是离不开一件事——他远不及肖钰。
哪怕肖钰如今已被证实背叛,成为众矢之的。
陆啸却依然对其心存偏见,甚至还不断提及那些令他不愿回首的陈年旧事。
“父亲,我与许汐白自幼相识,迄今已共度近十载,对他可谓了如指掌。”
封鹤继续说道:“王绻绝无迷住他的能耐,且数月前许汐白尚被困于农场为学徒,何来闲暇结识王老板之侄?”
陆啸手撑拐杖,直立身躯,双目凝视着封鹤问道:“如此说来,你认为王绻与许汐白的婚约系伪造?此事是否与肖钰成功逃离沪城有关?”
封鹤思绪渐明,言语亦更流畅:“父亲所言甚是!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彻查王绻。王家忽而介入此事,我们不妨先拿他开刀,亦让他尝尝苦头。”
陆啸适时提醒道:“莫忘还有一人——韶光堂的杜鹃,想必她对此事也知之甚详。”
人若走投无路,往往会孤注一掷,无所不为。
封鹤此时便是如此心境。
他得到陆啸首肯之后,毫不迟疑地带领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赶往韶光堂地下室。
那里正有一个身影在忙碌着——那便是乔装打扮、即将登台表演的杜鹃!
她丝毫未曾察觉危险已经临近……封鹤等人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出击,眨眼间便将其制服并掳走,直接押送至陆家府邸。
接下来轮到对王绻展开追踪调查,但令封鹤始料未及的是,这位王公子竟然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王绻并未把许汐白带回王家居住,反倒是任由他继续留宿于肖府之内!
如此行径实在匪夷所思!
试想一下,世间又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心爱之人依旧寄居他人屋檐之下呢?
且不论肖钰是生是死,单就王绻做法来看,简直无异于自戴绿帽!
第52章肖钰死讯
“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
“……俺这里吉凶未可知,她、她那里生死应难料,呀!”
《宝剑记》终场,钱统领心绪难平,忐忑不安。
他素闻陆家近来异动不断,竟敢绑架名角杜鹃,遂率军队前来营救。
行至现场,他惊讶见到杜鹃已被一女子松绑,其旁坐一熟悉面孔,是与他半生相争的冯将军至交好友,许禄独子许汐白。
此刻的许汐白身披厚衣,颤抖不止,周身湿漉,仿若刚自水中捞起。
钱统领吓退陆啸及其凶神恶煞的打手后,走向少年,沉声道:“许汐白,可是你将杜鹃自河中救起?”
他实难置信,皆知许汐白畏水至极,是出了名的“旱鸭子”。
无论肖钰所闻,还是他人佐证,都表明许家公子不通水性。
杜鹃被绑去陆府的途中,她借如厕为由逃了一次。
数个身强体壮、满脸凶相的大汉穷追上,用麻绳牢牢缚住她,如扔麻袋一般粗鲁地推入戏场附近的河中。
他们凶神恶煞地威胁道,若是杜鹃不愿道出真相,便会即刻砍断那唯一维系她生命的绳索,让她生生溺毙于水中。
许汐白胃中一阵翻搅,忍不住狂呕出大量水沫。
他艰难抬头,眼神疲惫无力地看了一眼男人,声音细微地说道:“……钱统领,请您移步说话。”
钱统领听到许汐白的请求,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许茹以及随后赶来的王绻,心中有些迟疑不决。
他自语道:“我……与你这小鬼有何好说?”
事实上,钱统领曾与肖钰有约,绝不可轻易将营中机密告知许汐白。
且适才他亲眼目睹这小子的异常之举——明明极度畏水,却毅然跳入水中营救一名戏子。
所幸,几经波折,人终究是救上来了。
可若当时稍有差池,许汐白或会因腿部抽筋而溺亡。
一想到那惨状,钱统领便不寒而栗。
杜鹃的喉咙因长时间浸水而变得嘶哑。
在许茹的搀扶下,她勉强站起,然后蹒跚着走向许汐白,泪水如决堤般沿脸颊滑落。
“许公子……您救了小女子一命!”杜鹃泣不成声。
她冷得无法站直身体,鼻腔中灌满了水,脸颊涨得通红。
但她无暇顾及自身状况,只是看着许汐白消瘦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婚礼那天,她本想找许公子谈一谈,为他排解心中的烦恼。
曾经肖钰拿她当挡箭牌,导致许公子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在许汐白受伤严重时,她就想坦白。
但因戏班时刻需要她照看,稍有懈怠,便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
后来,肖钰良心发现,坦诚了一段时间,她以为二人能够坦诚相待,修成正果,便更没有去说。
她懊悔不已,流着泪推开拉着她的许茹:“阿茹,你……你不要拦我!你得告诉他啊!肖爷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是有苦衷的……”
“图青,我弟弟……已经结婚了。”许茹叫着她的真名,这是从未被他人知晓的名字。
许茹伏在她耳边,仿佛在哀求:“不能说,肖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