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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次茶,也算有交情了吧!就不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和我聊聊呗……”
斗笠男后退,轻推了下郝富,这次那人破天荒地掏出几枚钱币扣在桌面上。
“哎我不要钱,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好奇嘛……”郝富看到铁公鸡拔毛更加惊奇,拿出今天非得搞清楚你是谁的架势,继续跟过去。
“松手。”
男人声音一出,郝富眉头悦动:“呦呵……大哥你声音还挺好听,是不是哪位官爷啊?这样,您和我交个朋友,我请您进店喝更好的……”
许汐白盯上那人的军靴,脚步加快,最后竟跑动起来。
“许公子?”
男人一怔,立刻拉紧帘布,一言不发。
郝富没等许汐白问,自己先解释道:“许公子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在欺负人,这大哥就是我和你说起的怪人,整天跑来喝茶,今个还想到付钱了……”
那人趁二人聊天的时候转身欲走,谁知许汐白和郝富一前一后,将人围住。
“先生。”
男人身子顿了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且不自然。
他身上染尘,手臂自然垂下时还不自觉得发颤,手指到处是伤痕,老茧纵横。
就在男人思虑如何脱身的间隙,郝富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人的斗笠掀开——
咚——
斗笠连着布帘飘动,抖落几圈。
肖钰僵在原地,没躲也没动,只是视线渐渐转向别处。
他皮肤略红,脸颊处有几处皲裂,嘴唇干得破皮流血,眼下的黑眼圈也很严重。
那手臂也是在战役里留下来的后遗症,抓握力度急剧下降,不做任何动作时也会抖。
许汐白鼻头一酸,嘴唇翁动道:“先生,你……你为何就在沪城,还要躲着我……”
肖钰扶额,心里把郝富骂了个底朝天!
“……留在沪城,要人认领。”
肖钰也心虚地摸鼻子,他只是还没勇气去面对已经成婚的故人,更不想见到王绻和许汐白相濡以沫的画面。
许汐白攥紧拳,怒气呼出吼道:“我不是人吗!家就在那里,不知道回?!”
肖钰喉结滑动,有些紧张。
“你流浪几天了?”
这个郝富会答,他立刻说:“得有两三周了!我印象特别深,怎么,许公子你认识这位大哥?”
许汐白忍着泪说:“不认识!”
他本想将男人扔在原地,可又咽不下这些天苦苦等待的闷痛,扭过脸来,朝着肖钰的胸口捶下去。
接着,五指收紧,抓住男人的领口。
“你该打……你真的该打!跟我回家!——”
第60章先生以后不许惹我不开心
步入幽深的小巷,路边石缝中偶有几株蒲公英冒出,毛茸茸的白球与淡蓝色小花相得益彰。
肖钰就这样被许汐白一路拖至此地,随后对方松手。
肖钰的目光始终落在地面,他甚至未曾抬头,与许汐白对视一眼。
难以言喻的压抑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无人知晓他们已多久未言语。
许汐白静静跟随肖钰的背影,直至肖府门外。
远望过去,那绛红色的屋顶瓦片在灿烂阳光下闪耀着更耀眼的光芒,显然是新翻修过;而原本深黑色的栅栏则铲去外层油漆,换上了洁白如雪的色调。
许汐白静立原地,背影孤零,声若轻飘絮羽:“若先生已决意自此脱离军队,我可代为办理落户事宜。”
肖钰默默凝视高耸入云的城墙,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昔日,他从未觉此墙如此巍峨辽阔,仿若一脚踏入,便再难脱身。
“……我尚未销户,只要能联络到钱统领,他自会妥善安排。”
许汐白面色微滞,伫立府邸之外,双唇紧抿:“原是,先生无需我相助。”
肖钰竭力忆起少年时的笑容,但自从与他重逢,那熟悉的笑颜却再难觅。
“你与王绻既有婚约。他岂会应允你将我留于府邸?”
少年挺身,漠然看向肖钰:“在你看来,莫非我出嫁后,便须事事听从丈夫,毫无自主之权?”
肖钰喉咙发出一声低叹,眼神尽是迷茫落寞:“不,我绝无此意。”
“我听不出先生任何意思。”
许汐白指着肖钰身后,淡漠道:“你自己选,要走还是留。走了,我们此生不复相见。”
虽然快入伏天,但少年脸上的寒意到让这天气和寒冬无异。
男人踌躇道:“那你离婚……”
许汐白眉头紧蹙,他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
肖钰又上前走了几步,局促地立在那说:“我娶你,汐白。”
许汐白一脸严肃,质问着男人:“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难堪至极,我为何要为了你离婚?”
他鼓着腮帮子,嘴唇又动了动:“又为何要嫁给无情无义之人?!”
男人看上去很是疲惫,身子摇摇欲坠,一抬头眼前视线昏黑,他单膝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用手撑地。
“……我现在,给不了你那样厚重的彩礼,身体也不似以前那样好。”
长期征战,遭受洋人生化武器的侵袭,肖钰还未有机会检查身体健康,就已经预感到体力不支,机能减退。
他的手臂因为情绪波动而更加抖动。
许汐白心里一颤,因为男人的膝盖骨结结实实砸落在地,对面的人看着随时都要晕过去。
肖钰全部的盘缠在带去北岭地区后,都用于建设乡村基建和投入武器研制,一分不剩。
带领民兵队伍攻入沪城,成功拿下据点后,他又日夜不停歇与对方的首领进行军务谈判。
除却逼迫对方签下举军撤离出沪城,再不许进入国土边境,还向对方要取了几笔赔款,用于战后重建。
肖钰从没为完成一件事而如此拼命过。
他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守住故土,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承载着他成长的印记。
纵使年少时期经历坎坷,痛失亲母,遭受肖父虐待,但还是有许多让他感动不已的瞬间,将他那颗破碎的心缝缝补补,重焕生机。
去时,心中无怨无悔,甚至已经做好不复相见的准备。
他对战役胜利本就无望,只是顺应本心,希望自己配得上一身戎装所具有的重量。
“即使你恨我,也应该。”
男人沉声,呼吸愈渐微弱:“要是能选择……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身无分文的代价,就是无力支付任何开支,订不起旅店就在街角蜷缩睡着。
两三天买一份包子,缓解饥饿。
渴了,就四处寻找能够免费享用的茶水。
他万没想到,危机时刻救他命的凉茶铺子的老板,还是学着许汐白的善举,才赠予他能够苟活的生命之水。
人在极度饥饿与疲惫时,精神涣散,根本分不清方向。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许家铺子旁,那个他自进入沪城后,就不敢涉足的地方。
“花言巧语!先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