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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禄与大女儿许念慈没从一个地方出发,而是抵达沪城后才汇合。
父女二人多久未见,激动的情绪自然不言而喻,都写在脸上。
许禄攥着女儿的手,轻叹几声:“唉……我许禄真是神明眷顾,让女儿和儿子都能平安归来,念慈,你在边疆那边过得日子很苦吧!”
许念慈岂止是过的苦,还十分郁闷。
她本就许多年没再见过弟弟,也没回家,所有对外界的信息都来自许父寄信。
突然某一天,许禄寄来份喜糖,当许念慈拆开平放在桌子上时,大脑一片空白,写满问号。
信上就只告诉他弟弟与人成婚,妹妹许茹代替未能到场的许禄主持了婚礼,喜糖寄到,也知道她驻守边疆忙碌,就用不着回信了。
许念慈愤慨地折断树枝,将糖丢去一边。
这个冷面薄情的弟弟冷不丁的就与人结婚,用的还不是自家产的糖,这结的是哪门子婚?小孩儿过家家?
而且还不等她有假时再结,人未到场,给份喜糖就打发了?
许念慈这会见到父亲,严声厉色地问:“父亲,汐白到底嫁给谁了?不过半年就已合离……他可是遇人不淑叫人骗了?”
邵管家与万家三口在车站处等候多时,左看右看,也不见许公子出现。
约好的下午一点来接许汐白的父亲和大姐,结果和这俩人有血缘关系的一个都不在场。
许公子更是过分!
从昨个宴会上离席,一直到现在了也不见踪影。
王绻不敢将许汐白与肖钰去开房的消息抖出来,便谎称不清楚没见过。
邵管家再一想,许公子靠不住那许茹小姐总能靠得住吧!
自己父亲和大姐归家,于情于理不得提前一个小时过来候着?
但好巧不巧,许茹今天值班,预约的病人从现在这个点排到了下班前,她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邵管家,我儿子……”
怕许禄得知儿子这会不见人影心里感到失落,邵管家与万晴眼神一汇,搪塞道:“在……在路上。”
“在路上?汐白想怎么的,不认我这个大姐了?”
许念慈又悲又气,不自觉的就抱臂站在那,不怒自威。
“不不……沪城经济恢复了之后,买车的人变多了,路上拥挤,他们肯定是堵在半路上了。”
万晴的父母见到久违的老东家,激动抹泪:“许老爷……路上可还算顺利?你们原定昨天就到,怎么又晚了一天,我们担心死了!”
许禄卸下行囊,放入后备箱里,扶额道:“没遇到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一时间不认得路,差点认错车站。”
他们搭乘的是渡轮,接着换了一小段路程,遇到自发接送老乡回家的私家车司机,正好瞅见徘徊在路口一筹莫展的许禄,才将他接至正确的地方。
万晴笑笑说:“许老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沪城变化可大了。今个还正巧是庙会节,要不等您和念慈小姐将行李安置好后,带您二位去庙会逛逛?”
许念慈仍然纠结着还不露脸的弟弟,暗自责怪句:臭小子,没点情面,难道真不愿意和我相认了?!
……
“快些!我大姐脾气很大,千万不能迟了……”
许汐白头脑昏沉,脸色泛红,在一旁焦急催促着开车的人。
肖钰一脚油门踩到底,发现无论他再怎么想加速,这车还是不能驰骋奔向沪城车站处。
“你这辆车,好像被限速了……从谁那里买的?”
许汐白嚷着:“封天啊,他送我的车,说是特别安全,可用于日常使用……”
“那没办法。他给你装了限速的设施,估计怕你车技不行在路上出事,这已经是最大的速度。”
许汐白仰面向后一瘫,奋力揉搓太阳穴,神色窘迫:“完了完了……大姐特别凶,她要是知道我不来接父亲肯定要臭骂我一顿!!……啊……”
肖钰想起自己与边疆军区指挥长许念慈的几次碰面,那人好像也没有许汐白所说的暴躁。
“你别紧张,前面转个弯儿就到了。”
许汐白吞咽口水道:“……都怪你,好好洗澡出来不就完了吗,非得再来……”
肖钰嘴角微颤,立刻道歉:“怪我,对自己还不够了解。”
第66章庙会示爱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绫罗绸缎铺的旁边紧挨着一些卖小锣鼓、木雕刀和吹糖人的摊位,好不热闹!
偶尔能见几家布置朴素的凉茶摊,不用细想便知,那又是郝富在拓展他的生意。
瞧他头戴一顶插着茶叶和黄花的草帽,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大声叫卖着,声音响彻整个庙会。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肖钰的身影。
“哟呵!怪先生,您今天怎的又跑到庙会上来白吃白喝啦......”
肖钰在挂满香囊和胭脂的货架下面走了几步,然后绕过一个弯,来到了庙会最为喧闹繁华的地方。
男人身材高耸,手脚修长,步伐也比常人要大上许多。
许汐白追上去走了一小步,却又突然停下脚步。
“走那么快作甚?你自个儿先走吧。”他轻声嘟囔道。
肖钰轻车熟路地从郝富的摊子上拿来一杯凉茶,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脸上洋溢着柔笑:“我这是专门给你找来解渴的。”
“少来,你就是自己渴了……”
许汐白的眸色微微一变,他缓缓接过男人递来的茶碗,看着对方如同刚从撒哈拉大沙漠回来的旅人,如牛饮水般将茶水一饮而尽。
先生竟然如此口渴……许汐白心中暗自诧异,明明出门前肖钰已经喝了不少水。
难道宿醉之后,身体会异常缺水?
“许公子!您怎么和这位怪先生又走到一起了啊,让我猜猜……他是您新请来的保镖?”
郝富上上下下将肖钰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几下,大声说道:“可以啊,怪先生真是有眼光,知道要想在沪城出人头地,就得抱紧许公子的大腿!”
许汐白似乎早已洞悉郝富得会说出这样的话,丝毫不感到奇怪。
这小子出身贫苦,从乡下逃难至沪城,做生意可谓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更是从未目睹过商圈传闻中的“肖爷”。
否则,怎敢如此轻率地给肖钰贴上“保镖”的荒唐标签。
肖钰眼神古怪,抱臂望了一眼郝富,好似眉宇间微带怒气:“老板,你说我就真的看上去,只是像许公子的保镖?”
郝富皱了皱鼻子:“不然嘞?”
“啧……”肖钰淡淡一嗤,心里略不是滋味。
他没答应钱统领的高薪聘请和赏赐的军队头衔,与那次空袭有很大关系。
人都说濒死前的瞬间,走马灯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旁日不曾会有的懊悔与苦痛一股脑儿钻出来,侵蚀他的精神。
死了,就是死了。
被炮弹剧烈的冲击震得麻痹的身体,只能凭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