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诸天金身法相

“这是小乘佛殿的遗址，具秘书记载，昔年这里被镇压了一个上古时代的大魔头，后来不知因什么缘由，那魔头脱困，大闹佛殿，最终与佛殿众人同归于尽，这里也就被强者封印了起来，就连周围的整片空间都被设下了结界，只能在特定的时间以外力打开。”

“于是，这里被后世传作为‘魔陀海域’，实则是魔与佛陀并存的禁地，魔在前，更压佛一头，这里魔气冲天，不是什么善地，尔等的修为都被压制了，还不速速离去！”

就在众人争吵不已，巨头们苦恼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个老者慢悠悠地走近了紧闭的殿门，道出了上面的那番秘闻。

“好高深的修为，他是什么人？居然连我都看不透！”一个巨头内心惊讶不已。

“他说的是真的吗？”

“就是，这人是谁呀？”

众人先前的骂声、叹息声顿时小了不少，但还是有人充满疑问的，小声地念叨着。

接着这里又呼声四起，要那老头具体道个明白。

“恩······这···我嘛······我就是······”那老头刚说道一半，这时久闭的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细缝，一个青年兀地被抛了出来，那老者身形立马一闪，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殿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惊喜怒不已，惊的是殿门居然自己打开了，喜的是终于不要破除封印也可以进去了，怒的是那老者居然欺骗了他们所有的人，自己进去了！

而被抛出来的那人，显然刚死不久，众人又是一阵失望，本想看还能不能从那青年口中问出一些里面的情况来。

“居然有人提前进去了？！”

“看来只有等里面的人死翘了，我们才有可能有机会进去！”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一些巨头，脸色铁青，很不好看，其中就包括络腮胡子中年人。

他看着旁边挽发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小，你看······不是我们不够早，不够快！各大家族的人可是都等在了这，而是我们不够更早，不够更快！毕竟······没有地理优势嘛！”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挽发少女眨着汪汪大眼，毫不在乎地回话，接着她话锋一转，“还不都是大伯慢得可以······”

“你······这妮子！”络腮胡子中年人彻底败退。

······

眼前一片模糊，公子襄刚一踏进殿门内就仿佛受到了某种莫名的牵引，一种极强的空间扭曲力突然加身，让他一阵恍惚，待清醒时，已经换了一番场景。

一股沉积久远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沧桑弥漫，来自上古的钟声骤然响起，浩大摄人心魂，悠悠扬扬，经久不绝于耳。

时光在穿梭，空间在转移，但那种庄严盛大，不容侵犯的威严却长久永存。

放眼望去，这是一个大到无边的殿堂，公子襄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建筑空间，饶是经历过一番风雨的他，也深深地被震撼到了，这是怎样的一个传承道场？小乘佛法殿，居然这么宏伟宽广，那大乘佛法殿呢？公子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望无际，大约有成千上万的大小相同的圆形印记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无边的地面上，四周则是诸天菩萨，万千罗汉，各种形态的圣佛，鳞次栉比，让人目不暇接。

公子襄微微弯下身去，拂了一把地面，想象中的尘埃并没有沾在手上，而是化开了，先前入眼可见的圆形尘土印记也随之不见了，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疑惑却更加多了。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踏了一步，霎时，掀起一股风来，吹向了远处，只一瞬，原先地面上的那些个圆形印记都消失不见了，像是化作了最本源的东西，消散于世间。

那是数不清的打坐修行的团蒲，可以想象，曾经的这里是多么的辉煌，万千僧侣可与漫天罗汉比肩了，公子襄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些青光菩萨，神圣罗汉，慈悲圣佛可能都是出自小乘佛法殿的修行僧侣，最终修行得道都选择了离去，至于最终去了哪，恐怕就不是他可以揣测的了。

比普通的小山丘还要大，那是娿挪叶菩萨像，自然的表情下暗含悲苦，依在她旁边的是末法童子，自幼跟随，修身悟道。年代久远，不知是什么材质造就而成的菩萨像破烂不堪，条条裂痕遍布，金身法光不在，形早已逝去，但那种特有的神韵却依然还在，虽然有些微弱，但又不得不让人为之叹服，这是多么的神奇！

公子襄边看，边感受，边悟，一边还唏嘘不已，一种菩萨像中蕴含的神韵就让他不自觉地沉迷其中，有种超脱的宁静油然心上。

这像中蕴含一种宏大的道蕴，和先前公子襄悟出的那一丝强大的火的道蕴相似，却又根本不同宗源，他越感悟心里越震惊，放眼数不清，迷乱眼的菩萨、罗汉、佛陀像，这是多么大手笔的一个道场？这就是昔日的小乘佛法殿？

公子襄这下敢确信他稀里糊涂地直接被传送到了主殿，这要还不是主殿，那他肯定要疯魔了，这是一个怎样的道统？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得道的菩萨、罗汉、圣佛等都自塑法像金身，把自己领悟到的道蕴都融合到其中，让后辈僧侣去感悟，这是多么慷慨的一种心怀？

而且每种金身像所蕴含的道看似相同，其实不然，差别很大，这是创造超脱的源泉，源于其中，却高于其上！

昔日这小乘佛法殿到底强到了怎样的一个地步？为什么最终会湮灭于尘埃之中？是被谁灭了？还是自行消亡于天地的？要是前者，公子襄不敢想象那终究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势力，要仅仅是一个人的话，就更加不可想象了。

定下心神，公子襄逐渐沉浸在菩萨像的道蕴中，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可以感受到，却怎么也抓不住的，偏偏还让人爱不释手。

他的身体有着点点光芒散发而出，就要超脱了，让人失去自我，甘愿沦落！

“呼！”

公子襄吓了一跳，这是多么强大的道蕴？隐含在破败的菩萨像中，差点就让他轮回了，身死道消，要与周围的事物化作最原始的本源，畅游天地间。

幸亏他心口突然一疼，把他从感悟中生生给唤醒了出来，那是生死转换轮的秘力被动地激发了出来，及时地护主，保住了公子襄，阻挡了那种道蕴的侵袭。

“这怎么像是一种魔力呢？”

公子襄深吸一口气，回想先前感悟中的种种境像，不禁心中一紧，疑惑加重，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殿堂？

不过就先前那般感悟对他自身还是有很大好处的，他像是恍悟了一种东西，可又感觉还差那么一点，就仅仅经过刚才那生死间的一瞬，他感觉自己比进殿前生生强大了一截，这是自然的一种信心，让人欣喜若狂！

“拼了！反正有生死转换轮！”

公子襄一摸心口，放着造化却因害怕危险而不去夺取，这不是他的原则，修行自当争丝夺毫，现在一个这么大的机遇摆在面前，他不可能选择放弃。

心中一横，他又投入到那种感悟当中去了，这次他很小心，虽说有生死转换轮在危机时刻唤醒自己，但是他也不想感悟半途而废，因为他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要是他把这大殿里所有的菩萨、罗汉、佛陀像中蕴含的那一丝独有的道都感悟一遍，他会强大到那种地步呢？或许到时候修复海盘都不是一个不可能的问题了。

那种道蕴无处不在，却也确实不在，抓不着，摸不到，却又让人可以感觉得到它，的确是存在。

公子襄自然盘坐，静观娿挪叶菩萨法相，一个又一个场景出现在眼前，似梦似幻，但却很真实，平静的日子让人心中一片宁静，趋于纯白，但猛地一种大悲突然出现，扰乱了这一种祥静，这是一种暗含悲苦的蕴，藏于平静之下，难以捉摸。

“我感悟到了？！但好像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公子襄惊疑不定，一旦感悟到了，就清晰地明白其中的缺失。

这金身中蕴含的道终究是消散了绝大部分，能够留下那一丝弱小且不完整的道蕴已是不易，要真是完整的，恐怕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感悟的。

所谓不幸中的大幸就在于此吧，公子襄想通了，也不纠结那一丝的缺失，他随即换了一座金身法相。

那是一个大欢喜的菩萨像，虽然面貌早已腐败得模糊不清，但那种迎面而来的欣喜让人心中不自觉地与之共鸣，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它传达出来的喜悦感。

一种最乐观的心态，不论好事坏事都付之一笑，看似癫狂不可理喻，实则是真正的对事之法，也只有真正看破事情本质本源的得道菩萨才能有这样超脱的情怀，这种道蕴说来简单，实施做起来却是很难，公子襄自问还做不到。

要是小时母亲的离去，他也能以笑来面对，那还是真正的他吗？这样无情无义的菩萨蕴，他却是不想再悟，可能笑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但那种乐观积极的精神还是值得他取的。

稍稍感悟，他便又换了一座金身法相。

诸天金身法相，蕴含的道何其之多，公子襄不急不缓地感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