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蔡老伯啊,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望着眼前的这个驼背老者,那周姓男子满面笑容的开口说道。
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喊人家蔡驼子,现在又改口成老伯了。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家伙肯定是有所图谋。
看着眼前的这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笑里藏刀的人,那蔡老伯的脸上也是一阵的发苦,哆嗦了半天,终于是开口说道:
“你要酒楼我可以给你,但是想要我的莲儿嫁给你,那绝不可能。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绝不会为了一个酒楼而毁掉她的一生。
如果我这么做了,我那死去的老伴,和莲儿她死去娘亲都不会放过我的。”
这蔡老伯说道动情之处,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闻者无不为之动容。可偏偏那周姓男子不买账:
“什么什么?把酒楼给我?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破酒楼啊。就你这种破酒楼,小爷我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说了,你儿子欠我的那些,又岂是你一个酒楼所能够偿还的?”
看到周姓男子露出了这幅嘴脸,那蔡老伯的脸色更苦了,他还试图要讲道理:“当初我儿子和您赌得不就是这个酒楼么,怎么还偿还不了了呢?”
听到他这番话,那周姓男子一怔,眼珠转了两转,这才开口说道:“是啊,你儿子当初和我赌的是这个酒楼。
可是当我来收酒楼的时候,你不是没有给我么。这收账当然是要有利息的了,所以现在你欠我的,就不止这一个酒楼了,你还得把你的孙女给我。”
众人闻言,全都暗骂这周姓男子不要脸,赌债这种东西还有要利息的。要利息就算了,竟然还要的这么无理,真是不要脸。
那周老伯则是急的快跪下了,一把抓住了那周姓男子的袖子:“周少爷啊,当初可不是小老儿不给你酒楼,是你来收酒楼,却看中了我家的莲儿,说不要酒楼改要莲儿了的。
我求求您了,您要利息可以,我可以给你钱,我把我家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孙女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孙女,我不能……”
看着在那里苦苦哀求的蔡老伯,那周姓男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般,用力的一甩袖子,将蔡老伯给甩到了一边:
“滚,还可以给我钱,你当时打发叫花子呢。我告诉你,蔡驼子。我来跟你商量,那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识好歹,可就别怪小爷我翻脸不认人。
怎么?我堂堂青林城城主的儿子,还配不上你这个臭开酒楼的孙女了?今天这个孙女,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把我惹急了,我就让我爹把你们都抓起来。在这青林城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我周天成收拾不了的人。”
听闻此言,邢杀尘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果然和他们想得差不多,又是一个靠爹的。仗着自己的爹是青林城城主,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事情的经过他们也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无非就是这蔡老伯的儿子与这周天成赌钱,结果把他家的酒楼给输了进去。
这周天成带人来收酒楼的时候,正巧看见了这蔡老伯的孙女,顿时心生歹念。告诉的蔡老伯不要酒楼了,改让这蔡老伯的孙女下嫁于他,蔡老伯不愿,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说实话,邢杀尘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种人了,还不如那种靠自己的实力欺负人的呢。
起码对于这种人,人家怕的是他本人,而不是他老子。哪里像这周天成,离开了爹就是废物一个。
就在这蔡老伯被周天成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从楼下又下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的姑娘,嘴里还不住的叫着爷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蔡老伯的孙女,莲儿。
那莲儿来到中间,赶忙去伸手扶她的爷爷,可是蔡老伯全然不顾自己,反而是朝她大叫道:“莲儿,你下来干什么?回去,快回去。”
说话之间,就把他孙女往外推。周天成哪里能让,赶忙伸手一拦:“别介啊,莲儿姑娘,既然都已经下来了,又何必着急走呢,陪哥哥聊会儿天啊。”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轻佻,眼神淫邪,该看的不该看都看了个遍。说完之后,还要伸手去摸那莲儿的脸。
不过在他的手伸过来的同时,被那莲儿给一下躲了过去。这周天成虽然实力不强,可也有初知七重的实力,这莲儿竟然能这么轻易的躲过他的手,看来修为不弱。
见到他伸出的手,被对方很轻易的躲了过去,那周天成也没有恼怒,反而继续用那轻薄的语气开口说道:
“竟然敢躲,不过没有关系,我就喜欢你这倔性子。今天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看你能躲得了几时。
小爷我今天就陪你在这酒楼里面,好好的玩一玩藏猫猫。你们几个,还不快去赶人,今天不做生意了。”
说话之间,他向着左右一使眼色,他的几个随从立刻心领神会,各自掏出兵刃往桌子上一敲,大声喝道:
“去去去,都看什么看,没看到我什么少爷办正事呢么。今天不做生意了,都滚吧。滚!”
说话之间,就要把客人往外面赶。这些客人也是惹不起这帮人,在听到呵斥之后,只能够乖乖的照办。
他们惹不起,可有人不在乎,比如邢杀尘他们那一桌。对于周天成一众侍卫的呵斥,他们五个连理都没有理。该吃菜吃菜,该看热闹看热闹。完全不啷稀他们。
开玩笑了,这哥五个也是从道宗出来的,虽然不都是道宗的人,可武门的来头一样不小啊。夜照玉大小也是极武堂一号人物,武门门主的弟子,能怕了他?
别说是夜照玉了,就是这当中实力最弱的隋恒,也一样是执法长老的徒孙。即便是他师傅,都绝非这小小的一个青林城城主可比。他要是能怕了这家伙,可真是出鬼了。
所有的人都在往外走,就他们这一桌没有动弹,反差自然是非常明显的。不一会儿就被周天成的一个侍从给看到了。
只见他用兵器敲着桌子,高声喝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没听见我们家少爷说话么?耳朵里塞驴毛了?竟然还在这儿吃,赶紧滚。要是惹了我们家少爷生气,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他的话,几人置若罔闻,完全就当是放屁。那侍从见状,顿时不乐意了,再次高声喝道:“你们几个,没听见我说话么?别吃了,赶紧滚!”
他最后一句话喊得声音不小,整个五层的酒楼,几乎都能够听到。在他喊完之后,邢杀尘五人终于是有了反应,只听坐在最外面的邢杀尘开口说道:
“叫唤什么啊,这吃饭呢没看到啊。你叫唤的好听点也行,跟个蛤蟆被踩了似得。你们办事办你们的事呗,我们吃饭碍着你了?”
说完之后,邢杀尘便不再搭理他,就在那人要说话的时候,这家伙突然又回头补了一句:
“对了,我们没碍着你们,你们反倒碍着我们了。你们办事快点,耽误上菜了没看到么,这三盘子菜都快吃完了,根本就没有吃饱,我这还饿着呢。”
听到他这么说,那侍从终于确定他绝对是故意的了,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长刀就要往邢杀尘的头上砍。
然而他这看似凌厉的攻击,被邢杀尘一把就抓住了,而且是抓在了他的刀刃上:“对么,早出手不就对了,害得我说了这么多废话。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他先出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说话之间,邢杀尘抓在那刀刃上的手轻轻一用力,那柄宝器长刀应声而断,落在地上碎成了三节。
“擦,这什么宝器,质量真次。”邢杀尘摇了摇头,也没有管那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薅起脖领子,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
这里是虽然是三楼,可那家伙毕竟有初知九重的修为,这个高度摔下去应该死不了。不过他是被邢杀尘大头朝下摔的,死是死不了,但是肯定瘫痪。
见到同伴被揍,周飞成的其他几个同伴赶忙就要出手,可是被沈含枫那冰冷如鹰一般的眼神一扫,吓得顿时不敢动弹了。
渐明修士的威压,那可不是盖的。别看对邢杀尘萧麟他们不管用,对付这帮家伙,根本是轻而易举。尤其是沈含枫这种天生的面瘫,在使用威压的时候,效果更佳。
这一幕落到那周飞成的眼中,他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这家伙虽然纨绔,可是并不傻。这一桌子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不然也不至于单凭一个眼神,就将他的侍卫给吓成这个样子。
他在心中暗道大意了,竟然没有带渐明修士来,要是这几人打算为那蔡驼子出头,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抱拳说道:
“几位兄台好身手啊,在下周飞成,这青林城的城主,正是在下家父,不知几位兄台,都是哪家的公子?”
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邢杀尘几人。其目的就是想看看,在他搬出他爹的时候,几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是忌惮的话,那他就无须担心了,只要他拉着他爹的这个大旗做虎皮,他们就不敢把他怎么样。
可要是略微忌惮的话,那他就得掂量掂量了。看看是他们的后台较硬,还是自己的爹,比较厉害,所以他询问了邢杀尘几人是什么人。
然而,在他提完他爹的时候,那几人的反应,却是他预料当中的,最坏的结果。几人根本无动于衷,甚至都有些不屑。周天成知道,这次看来是遇到铁板了。
就在他刚想说什么时候,五人当中的萧麟忽然开口说道:“行了,周公子,咱们就别整那弯弯绕绕的了。我们几人的身份,你不用打听,告诉你对你没什么好处。
至于我们的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你这事情做的有些过了。人家儿子输给你什么,你就拿人家什么呗。干嘛非要抢人家的孙女呢。所以这浑水,我们决定蹚上一蹚。
不过我们和你不一样,不做那仗势欺人的事情。这位蔡老伯的儿子不是在赌桌上把这个酒楼输给你的么。我们今天就用同样的方法,来把这酒楼给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