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个人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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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蛇观察着那“纸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灵“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吗？”

“你看到我的样子不奇怪吗？真让我震惊。”那个“纸片”问金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迷茫谷，也许很快你就会变得像我一样。“纸片”告诉金蛇，听不出它的话里是同情多一些还是幸灾乐祸多一些。

“为什么？我不明白。”

“迷茫会把他的俘虏都变成这个样。”

“俘虏？迷茫？你到底在说什么？”金蛇听得一头雾水。

“唉，我也给你说不清楚啊。”

“那好吧，你只要告诉我怎么离开就可以了。”

“这里没有离开那一说。”“纸片”肯定地对金蛇说道。

“什么？”

“你就接受吧。像我一样，这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是你阻止我出去那我可不客气了。”金蛇警告性的召唤出宝剑。

“不，不是的。我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啊！”

“我的粉丝？我也没什么名气吧？你以前什么样？咱们认识吗？”

“不，我是到这里之后才开始观察你。我成了迷茫的傀儡，被迫待在这里为他掳获灵魂，由于无法对抗也只能接受了。后来我才意外地发现了你，开始观察你。”

“那不还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吗？”金蛇很生气。那个“纸片”有点畏缩地说：“不，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掳获你。我只是劝你也接受这里，因为咱们是无法出去的。”

“那外面些人呢？”

“他们确实是我……”那个“纸片”说。

“你既然能让他们进来，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出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出去的方法。”金蛇感觉到它应该没有说谎，因为对于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他也感到很疑惑。“好吧，我相信你，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出去。”

“是吗？”一个诡异的声音传入金蛇的耳中，这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谁？”金蛇警觉地看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哈哈……是我把带到这儿来的。如果你有勇气对抗我，就从桥上跳下来吧！”

“不，你不能下去！下面太危险！”那个“纸片”劝金蛇。

“危险也要去。无论如何我不能呆在这。”

金蛇走到了桥边毫不犹豫地一跳，当然他不是直接跳下去，而是慢慢向下飞。桥的下面一切都是模糊的，除了若隐若现的人脸什么都看不出来。金蛇直线向下冲去，一直来到最底下。最底部的造型，看起来像停止旋转的巨大漩涡，站在上面和平地一样。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很强啊金蛇，你居然杀了我的宠物。看来那个奴隶对你的夸赞是正确的。”

“你的宠物？你是说那个吃石头的怪物。”

“没错，不久前我才收服它，将它制服并增强它的力量，耗费了我无数精力，你居然杀了它！”这个声音非常低沉，完全听不出愤怒。

“是你让它吃土著人赖以生存的白色石头的吧？”

“没错，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哼！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就只能坐以待毙。你以为我们会呆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等着被逐个消灭吗？”

“好吧，也许你说的对。但是你杀了它，你就要代替它。”

“你休想，我不可能服从你。”金蛇很气愤。

“是么？你根本没有能力和我对抗。”

突然这个空间黑烟四起，从不同方向飘来的黑烟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脸的形状。黑烟形成的脸越来越清晰渐渐显现出眼耳口鼻。

两只眼睛时而凸起，时而凹陷显既诡异又恶心，吊钩样的鼻子并不显眼，几乎横穿了整张脸的大嘴巴不断改变着形状。两个大耳朵和整张脸一样长，从侧面看好像深山里的岩洞。“服从我吧，你不可能战胜我！”

“你就这么肯定吗？你到底是谁？”

“我是迷茫创造出的精神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就足够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

“是吗？”大脸飘上了半空中，原本相对明亮的空间突然陷入了黑暗。金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抬头向上看，眼前的一幕把他吓了一跳，那张巨大的脸似乎占据了整个空间，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哈哈哈……怎么样？看你一脸惊恐的样子，之前的勇气哪去了？”

金蛇握着剑的手分明是在颤抖，但恐惧似乎并没有将他完全吞噬。“我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他的样子，就把我吓成这样吗？明明战斗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输了？不，我不能这样！至少，我要战斗！”金蛇克制住恐惧将宝剑向空中猛一挥，月牙形的光波将黑暗划出一道闪电向大脸打去，但光波还没碰到它就开始迅速暗淡，大脸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金色伤口。

一会时间大脸似乎就将光波吸收了，金色的伤口愈合了。

“哈哈哈哈……不要再反抗了。”大脸的嘴成了圆形的洞，成千上万张造型和他一模一样的小脸从他的嘴中飞出，说是小脸其实和正常的脸一样的大，这些脸纷纷落到地面上，它们沿着金蛇四周开始一圈一圈向外排，不知道排了几百圈儿，几千圈儿，还是几万圈，然后又一层一层往上叠，一直叠到与空中的大脸连在一起。在金蛇的眼前只看见无数若隐若现的，古怪的眼睛，无数张会变形的恶心的嘴。金蛇用宝剑向周围劈砍却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无数张脸一起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旋风一样的速度让金蛇感到头晕目眩，他再也站不稳了，只好单手扶地支撑，意识也渐渐变的模糊，最后终于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他似乎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在他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他就在迷宫的中间，既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只能看到成千上万条互相交叉，互相重叠通向不同方向的路，只有他自己没有其他的任何人，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他试着选了一条路往前走，走出很长时间却发现了又回到了原地。他愤怒地用剑劈脚下的迷宫但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金蛇……金蛇……”当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这耳熟的声音十分亲切，让他感觉到一阵暖流慢慢流过他的心头。

“这是谁的声音？真的好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向前走，向前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如此亲切的声音让金蛇觉得没有理由怀疑，可是“向前走”是什么意思呢？”这里的每一条路，都是曲里拐弯的，也不可能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啊。金蛇搔了搔脑袋，难道说不管有没有路，一直向前走？试一试吧！金蛇不管地上的路，只管一个劲儿向前走，很快便走到了一条路的边缘，他尝试飞行却飞不起来，而路与路之间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但他依然向前迈，结果他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眼前微弱的亮光慢慢消失。金蛇感觉到自己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他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不断的坠落……坠落……从高处落下的经历，金蛇当然不止有过一次，但是从没有哪一次是这么黑暗，这么漫长，这么迷茫的坠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落多久，甚至怀疑这个深渊到底有没有尽头，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是听天由命，终于他感到身体不再向下落了，却似乎并没有接触到任何物体，当然也包括地面。他睁开眼，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和闭着眼没有任何区别，他试图用自己的宝剑上的光照明，但即使耀眼的金光也无法撕裂无尽的黑暗。他只好摸索前行，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踩到地面而是处于一个悬浮的状态，他决定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世界，没有一丝光明，没有一丝声音，更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只有他自己。这种孤独和迷茫他从未经历过。“向前……向前……向前”他不断地督促着自己，不断地奔跑……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了其他物质的气息，他非常兴奋——无论是敌是友，至少不是只有他一个，至少他的前行有了进展。

金蛇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向着那个气息奔去，他隐约看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个紫色光环。那光环时远时近.若隐若现，在无尽的黑暗中并不十分显眼，甚至说在外人看来还不如金蛇的眼睛显眼，但金蛇十分肯定自己并没有看错，然而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奔跑那气息似乎永远在远方，光环自然也一直是在远方。他没有犹豫依然继续奔跑，却好像永远也无法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