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依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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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部落就要到了，金蛇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就问部落酋长：“酋长爷爷，我是不是还要去唤醒战神？”

“唉，孩子，对不起……其实我之前从不相信预言也从来没有信任过你。”部落酋长脸上的皱纹突然增多了不少，昏黄的双眼里出现了少许浑浊的泪就像沙土中没有完全干涸的水，可能还没有看到就已经消失了。他心里的愧疚却似乎在不断地扩大，“我只是在利用你，我甚至希望你和食石者同归于尽。”

“什么？”金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们，你居然还希望我死！”怒火中烧的金蛇差点唤出了宝剑，旁边的灵娅当然也非常生气，“太过分了吧，我们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害我们？”

“唉……虽然我们部落的人经常在跋山涉水四处狩猎，巡逻，去过很远的地方，但对外人的戒心并没有减小，再加上最近风云突变，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大家更是人心惶惶。”

“那现在你该相信我们了吧？你们的勇士已经死了，除了我还有谁有可能唤醒战神，难道是要你亲自去吗？”金蛇的怒气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头脑却非常清醒想要尽快了解接下来应该做的事。

“你还愿意帮我们？”

“行了，别说了，难道你希望我改变主意吗？快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明天我们要将卡鲁特的灵魂送走，他会向着沉睡的战神飞去，你们不如就以他的灵魂为向导去寻找战神吧。”

金蛇没有再回巨熊部落，他告别了部落酋长和灵娅一起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条顽皮的白色飞鱼也跟他们在一起，它贴在金蛇的后背上，在金光闪闪的衣服上就像一个装饰品。灵娅和金蛇并排走着，不时互相看看对方好像都有话要说但说不出口，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无声的小溪旁，尽管小溪映射出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却依然能够明显地看出这条小溪的水清澈透明，小溪静得像面镜子连水波都看不到，两人在小溪边坐了下来。

“灵娅，想家了吗？”金蛇似乎想引出什么话题。

“呀！金蛇哥哥你真是善解人意，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家！”灵娅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跳起来。

“其实我是想说……。”金蛇欲言又止十分纠结，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嘛！反正我绝对不会怪你的，我保证！”灵娅调皮地说。

“我觉得你……你还是回去吧。”

“啊！……为什么？”灵娅怎么也没想到金蛇会对她这么说，“是我拖累你了吗？我的能力虽然确实不怎么样，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也一直在努力啊！”灵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几分自责，几分无奈心里十分难过但又确实不太想离开金蛇。

“不，不是的，其实我是觉得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上两次激烈的战斗加上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和那不知名的魔龙恶战时的可怕情景，我再一次看到了我力量的极限。我只不过是个和家人走散的流浪者，对这场灾难几乎是一无所知，我真的有能力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真的能联合大家一起终结这场灾难吗？有很大的可能是愚蠢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不希望你因为跟我在一起受到伤害。”

“不，不会的，咱们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灵娅的话语坚定中含着天真。

“如果……继续跟着我，你的下场可能会和卡鲁特一样。”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后悔！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灵娅坚定地说。

“灵娅……如果现在再不回头，以后就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金蛇继续劝她，想打消她和自己继续前行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不回头？”

“我和你不同，我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前和父母生活的日子现在看来都只是幻想而已，我什么都记不清，我从小非常喜欢蛇，迅速地从它们身上学会了许多战斗的技巧和技能，现在身体拥有了蛇的灵魂。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有没有这种能力，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孤独的探险者。而你拥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团体，所以……。”

“那又怎么样呢？你认为一直躲在家里就不会被这可怕的灾难吞噬？”

“你……真的不害怕吗？”

“我当然害怕！但我依然愿意和你共同前行！”

身后的白色飞鱼顽皮地飞到金蛇的眼前，“嘿，主人你们在聊什么呢？”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是什么生物啊？”灵娅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小家伙。

“我的名字叫白一，是白飞鱼，一种介于智慧生灵和野蛮生物之间的物种，由于我们的战斗能力和繁殖速度都不算太快，又没有智慧生灵那么高的智慧，因此即使灾难之前来临之前我们在这个充满险恶的世界上也极难生存，为了避免灭绝的命运，我们的祖先选择了放弃自由做强大的智慧生灵的奴仆。”

“可是像我这样没事找刺激的冒险家能有几个？”金蛇有点自嘲地说。

“谁说你一定就是冒险家了。再说了我是你的粉丝，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白一急忙保证道。

“对啊，你就别想着把我们两个甩掉了。”灵娅和白一都笑了起来，那天真可爱的笑声压住了不断回响在耳边的诡异的叫声，和不间断的夜风声。金蛇的脸上也重新恢复了笑容。突然他看到那条黑幽幽的小溪似乎映射出了细丝一样的光

“咦，光！”可是又消失了。“大概是错觉吧。”金蛇没有再多想：“那么，灵娅咱们明天去参加卡鲁特的葬礼吧。”

“恩，我们一起去吧，他是我们的朋友。”

第二天，巨熊部落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部落中间的空地上，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他们正组成了熊的形状，就和大熊星座的样子差不多，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由白色石头制成的长柄武器，部落酋长握着白石制成的熊头权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队形的最前面，他好像比初次见面时衰老了许多，弯曲的身子似乎已经无法直立，缓慢的脚步没有一点力度。

“巨熊部落最精锐的勇士在战斗中失去了生命，但他的灵魂必将永垂不朽。我们也一定要从悲伤中走出，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勇士被战神选出并担负起守护部落的重任，而这位光荣牺牲的勇士的灵魂一定会成为部落的守护者，他将和战神在一起，指引我们前行。”部落酋长强忍悲伤和无奈用洪亮的声音打破现场的平静。

“啊嗯哟唔哼啊……呀嗯呀哈呀……唔啊……”其它的成员也纷纷叫喊着挥舞武器应和酋长，然后跳起来奇怪的舞蹈，唱起了奇怪的歌谣。金蛇和兰花也随之附和着，他们站在一群穿着兽皮的土著人中间，两人的装束和样子极不协调，让这伤感的仪式似乎变得有一丝奇怪。

随着仪式的进行，一缕灰色的烟雾出现在了空中，尽管几乎和黑色的天空融为了一体金蛇却依然感觉到了。“那大概就是卡鲁特的灵魂了吧。”他指着那灰烟对灵娅说。

“一定是，咱们跟着走吧。”白一生怕大家把它忘了，赶紧插话。

“可是仪式还没进行完呢？”灵娅依然有些担心。

“唉，卡鲁特的灵魂都已经出来了，就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了。”金蛇说道。

“那好，咱们走吧。”于是，金蛇和灵娅跟着卡鲁特的灵魂走上了寻找沉睡的战神的道路。

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庞大的身影正在观望着他们，粗壮的手臂扶着嵌入地下的钉头锤。没错，那正是卡鲁特。迷茫石造出的一切都是幻像，可是那些幻像可以夺走生灵的心灵所以也是真正的威胁，只有在支配者被消灭的时候他们才能苏醒，要不然灵娅也未必活的下来。因为在那里受到重创，他被族人当成尸体抬了回来。他清醒的晚了些，结果刚清醒就被酋长给关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尽办法跑出来，却发现部落里的人在举行仪式召唤他的灵魂。

“我的灵魂？可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唉，酋长大人到底是怎么了？算了，悄悄跟着他们吧，别被他们发现，我倒要看看还能有什么稀罕事！”

“你们两位可一定要小心。这条路即使是以前也非常难走，现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呢。”卡鲁特的灵魂转过他薄雾一样的身体对身后的两人说：“我可帮不了你们。”

“你的意思是说战神会给我们非常严峻的考验吗？”

“不，你早已通过了他的考验，这条路本身就十分凶险，沉睡的战神无法维护周边的秩序，一些强大的猛兽，魔物，怪异的隐居者都选择在这里居住。”

“难道你们部落就没有派人清扫过？”灵娅很不满的问道。

“唉……其实他们没有把我们清扫掉就不错了，要不是因为这些可恶的家伙没有什么组织性，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它们的攻击。”卡鲁特的灵魂有些无奈。

“怎么会这样子？我看你们部落各个都挺强壮的，应该很能打啊？

“我也不知道是它们太过强大还是我们的人不够强，总之尽管每个人都几乎将自己的身体锻炼到极限，但能对付得了那些家伙的也没有几个。”

灵娅和金蛇听了卡鲁特灵魂的话，都加倍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