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久违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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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特的灵魂虽然有着生前所有的记忆，却依然像一缕灰烟一样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原本跺跺脚就可以让大地颤抖的勇士现在却化作了一缕飘忽的烟雾。“唉，也许这就是现实吧，所的努力最终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一直在往上走吗？”卡鲁特灵魂的反应让金蛇难以理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

“如果连神都拯救不了我们，那我们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咱们不应该只依赖神！天天躺在他怀里撒娇的孩子真的是他想要的吗！”金蛇用犀利的语言反驳着他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非常想证明自己的观点，还是他自己心里也很慌想给自己壮胆。

“冷静点儿，金蛇哥哥。”灵娅急忙拍了拍金蛇的肩膀，“勇士……我们总不能现在……退回去吧。到底还有多远的路啊？”

“唉！路倒不太远，可是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危险……。”

“等等，快看！”金蛇突然感觉到气息的异常，警觉地观察了下周围便惊讶地叫起来，原本裸露的岩石竟不知何时长满了碧绿色的藤蔓，它们互相盘绕已经爬满了脚下的地面，“这……这是怎么回事？”

藤蔓似乎还在不断地生长，伸展，盘绕，似乎想要将整座山都包裹起来，但是并没有一点攻击他们的迹象。“这些东西好像没有敌意啊？”金蛇伸手握住一根坚韧的藤蔓轻轻向外拉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似乎只是普通植物的藤蔓，但是这些藤蔓的突然出现和极快地生长速度依然让大家感到十分的不安。

藤蔓已经生长到他们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而且脚下刚开始生长出的地方也变得越来越密集，甚至完全遮住了山体的颜色。俩人依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危险气息存在。“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我想咱们不如先飞到空中，那样安全一些。”金蛇提意到。俩人离开了地面身体直线上升，距离地面大概五米的样子停了下来。地下的藤蔓并没有顺着他们的方向朝上生长，它们仍然在地上继续原来的方式一圈儿一圈儿的伸展盘绕，碧绿色的藤蔓似乎是要用生命的活力妆点这片贫瘠的土地，为这伤痕累累的山脉包扎伤口。

很快即使金蛇也无法看见裸露的岩石，整座山似乎完全变成一座青山。“哇，这么看来还很漂亮啊！”灵娅也放松了警惕，开始与金蛇说笑。“是啊，可惜只有可疑的藤……。”

金蛇的话音还没有落突然一个粗大的藤蔓从地面弹起，几乎是竖直向上生长，再也看不出一点柔韧的感觉，它越长越粗就好像是一棵小树而不是藤蔓。金蛇和灵娅被突然的异常吓了一跳立即唤出武器准备应战。可是这条藤蔓也并没有向他们伸来而是又向上长了一段慢慢由碧绿色变成了褐色，长出了树杈样的分支，“呀，它好像变成树了！”灵娅惊奇地说道。

惊讶的同时他们发现不只是那一根藤蔓长成了树，有许多条藤蔓都直立了起来陆续变成了大树。大树长出了翠绿的树叶，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整座山变得生机勃勃。原本灾难过后如同地狱一般的世界似乎又瞬间变成了童话般的仙境，让人一时之间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金蛇哥哥，你看到了吗？咱们该不会是中了什么迷幻术吧？”突然的美景让灵娅感到隐隐的不安：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美，这么可爱的生灵。

“不，我敢确定，咱们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金蛇肯定地对她说。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太柔软了没有一点阳刚之力。”卡鲁特的灵魂如同吹毛求疵一样地抱怨到，实际上喜悦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了，最终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样子了，现在怎么能够掩藏住心中的欣喜呢。“哈哈，能看到这副景象，俺死也值得啊！”

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地上的许多没有变成树的粗大藤蔓也离开地面开始向上生长，它们并没有直立起来而是互相盘绕渐渐组成了一个和生前的巨熊勇士一样的高大人形。“咦，大家快看！”尽管人形极为抽象依然被金蛇蛇发现了异常。那些藤蔓的生长方向和其他藤蔓明显不一样，出现的人形渐渐长出了清晰的四肢和醒目的五官，随后那些藤蔓连带地上的部分也断掉了，它们慢慢缩小，变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矮个子“人”。这个“人”的眼睛里放射出光芒，长出了宝石一样眼球，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根精致的小树枝，小树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片片翠绿的嫩叶。

“呃，谢谢你们了！”这个由藤蔓组成的人发出了幼童样充满稚气的声音，“嘻嘻……。”笑声中也充满了童真，“可是……外面为什么这么黑？”

没有一丝光亮令人窒息的黑灰色天空似乎似乎瞬间将他短暂的快乐吞噬。“这天空，好可怕……！”藤蔓男孩儿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似乎是无法克制刚从痛苦中解脱又陷入黑暗中的恐惧。“嘿！”灵娅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前空翻落在了藤蔓男孩儿的身边，她温柔地拍了拍男孩的头，“别怕，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哦……我，我叫杰瑞，我是在这座山上岩石里的一颗种子，因为这座山里住着可怕的怪物所以我一直不敢出来，但是现在你们打倒了怪物我就放心地钻出来了，可是……。”

“等等……这么说山上已经没怪物了”

“对啊，怪物不是都被你们打败了吗？”

“可是这个地方离山顶还很远啊！”灵娅不放心地追问道。

“再往上走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只有一些笨重又愚蠢的野兽，我才不怕他们呢？可是外面怎么这么黑啊！我听生活在地下的昆虫朋友们说外面是很明亮很美的呀！

“唉，本来确实是你说得那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灵娅无奈地说。

“你对这座山是不是很了解啊？”金蛇急切地跑过来问。

“哦，大哥哥，我虽然一直生活在地下，但对山上的情况确实是比较了解的。”藤蔓男孩自信地说。

“那你告诉我们，我们如果要登上山顶还会遇上什么麻烦吗！”

“你们要登上山顶吗？上面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只有一种四只脚的野兽，速度很慢而且又蠢又笨，根本没什么可怕的。虽然它们非常容易发怒，但由于太过愚蠢甚至分不清敌友。如果惹怒它们的人潜逃的话，它们甚至会把石头当做敌人并傻乎乎地撞击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这么说来咱们离目标已经不远了。”金蛇稍微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宝剑，“咱们快走吧！”灵娅转身看了看这个带来绿色的小男孩儿。

“难道不应该先更多地了解一下这位新朋友吗？”

“等到了山顶再说吧，中途停留太久没什么好处。”

“唉……那好吧。”灵娅明显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金蛇的安排。

被绿色植物点缀的如同幻境的山路到处都飘荡着生命的气息，给人带来无限快乐和希望。俩人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感觉自己似乎只是普通的探险家在神秘的原始森林里奔走。那个藤蔓男孩儿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前进而是继续重建自己的家园，即使没有阳光，他所带来的植物也可以飞速生长，动物想必也能很快出现，只要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整座山将彻底被生命覆盖，成为这如同死一般绝望的天空下的一处孕育希望的地方。

但是他们也清醒地意识到：前方的路虽然充满了绿色，但危险无处不在。两人跟随着卡鲁特的灵魂警觉地探查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他们甚至对那个藤蔓男孩儿并不十分信任，尽管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任何的敌意，尽管他用绿色的绷带为这伤痕累累的伤山脉包扎了伤口。

一阵风抚过金蛇那依然稚嫩的脸。这股清凉而又有着奇异香气的微风使两个疲惫的人感到心旷神怡，划过脸颊的那一刻似乎带来了轻微的痛楚。“等等，痛楚，我……我可不是豌豆公主啊！这种温暖的微风怎么可能让我有疼痛的感觉呢？一定要多加小心。”但是金蛇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警觉的样子，依然满脸笑容地向前奔跑着。而身边的灵娅一会儿在他后面跟着跑，一会儿跑到他前面回头向他招手，“嘿，快点啦，你是不是害怕啦！”她欢快地笑声在山间回荡着。

“说什么呢！”

“那你咋这么慢，我都等不及了！”就连白一也醒了，像出笼的鸟儿一样兴奋地在空中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