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达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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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已经隐约出现在眼前，没有雕像也没有祭坛并没有看出与普通的山顶有任何区别。“咦……我们到了吗？”灵娅儿不解地问：“什么也没有啊？”

卡鲁特的灵魂发出和生前一样浑厚有力的声音:“好了，我已经把你们送到这里来了，接下来我们可就是敌人了。”

“什么……敌人？你在说什么……？”金蛇的话音还没落眼前的一切就变了模样。三个人忽然感到漫天的黄沙向自己席卷而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渐渐融入了黄沙之中。

“卡鲁特……为什么？”灵娅认为自己遭到了背叛，不满地责问已经不知去向的灵魂。

漫天的黄沙失去了风的指引纷纷落到了地面上，昏黄的世界又一次变得清晰了。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许多逼真的雕像，这些雕像个个高大魁梧，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武器的使用者无一例外全是大力士，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像直立起来亮出利爪正张口咆哮的巨熊。

尽管只是轮廓却极为逼真，身体的各个部位无一缺失，包阔怒眼，尖牙和利爪，在这头“巨熊”的心脏部位有一道竹笋一样的青色光束，虽然十分细小却极为显眼，站在远处看一定会认为是一颗发光的珍贵宝石，但其实那仅仅是一束光而已。“这些是什么？”灵娅奇怪地问。

这时传来卡鲁特的灵魂的声音：“再见，朋友们！我已经把你们带到你们该到的地方，现在我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你们看到的这些石像都是我们部落不同时代的最强的勇士，现在你们需要向我和我的祖先们证明你们的实力。”声音好象是其中一个石像发出的。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的实力还需要向你证明吗？”金蛇十分不开心地挥了挥宝剑。

“我当然相信你们可以通过可是他们可并不那么认为，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是什么样的测试呢？能不能说明一下?”金蛇问道。

“不行，按照规定这些是不能透露的！”

“可恶哪来那么多规定啊？”杰瑞的一只胳膊突然变成了粗壮的青绿色树藤直线伸向距离他们最近的石像。

“等等，你冷静点……。”还没来得及劝阻就看到那个石像突然垂直飞离了地面，当然并不是因为杰瑞的拖拽，大家都以为石像是要砸向他们，纷纷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但是石像一直在上升并没有向他们飞来的迹象。“这到底什么意思？”

“要来什么就快点好不好，我等不及了。”就在这时沉重的石像急速砸下。“轰”！世界又一次变得昏黄，当黄沙再次沉淀时那个石像和藤蔓男孩儿都消失了。

“他去哪儿了？”金蛇不安的问道。

“他做的很好，他选择了一名勇士的试炼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你们还犹豫什么？”

“选择？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自己一个人去挑战？”金蛇对着那发出声音的石像问道。

“不，如果你们想一起来那选择同一位勇士就可以了，但是难度也会随着人数而改变。”

“明白了，我们一起来吧？”金蛇伸手拉住身边的灵娅，但灵娅却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嗯，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吗？”

“不，我……我太弱了，我会连累你的…。”几颗泪珠从她红润的脸颊上缓缓滑下，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显无奈，她好像是在责备自己，又好像是对即将到来的试炼感到恐惧。“你在想什么……。”金蛇明白：灵娅的实力自己很清楚，她平时多数时候也只是依赖着自己，多一个人就会增加一倍的难度，如果和她一起可能带来的危险更大。但是怎么能够丢下她呢？她陪着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况且已经有一个朋友失去联系令他不安了，尽管只是个才见面不久的小家伙。金蛇看着面前一动不动地石像又看了看身边不断抽泣的灵娅，“等等，你并没有告诉我们如果我没有完成试练我们会怎么样。”

“放心，你们并不会死，但是会被扔到山下，你们也就前功尽弃了。”

“我们需要三人全部通过吗？”

“你们问这么多干什么？”卡鲁特的灵魂有些不耐烦了，“这还只是个开始。”

“灵娅……我们一起来。”

“可是如果因为我……”

“快点，一起来！”在这种时候抛弃一起战斗的朋友绝对不是正确的选择，犹豫只能使士气衰竭必须果断前行。“那……我们该选择哪个？”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选择我们的朋友了，就是一直在发出声音的那一个。”

“我不说已经说过了现在我们是敌人。”

“我并没指望你放水！”

两人的手指刚一碰到那个雕像就感觉到身体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就像这个世界的引力突然增大数倍，使毫无防备的他们双脚一时无法支撑身体只得单手撑地。“呃，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祝你们好运！”身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因此坠落而是在逐渐增大的吸引力作用下缓缓下降。即使他们想主动控制自己坠落的速度也做不到。他们尝试挣脱引力向上飞行但也失败了，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这股奇怪的力量控制，“这是什么意思？”金蛇有些不解和慌张。

“别着急呀？还没开始呢。”空中卡鲁特灵魂的声音传来。

可恶！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名堂，活着的时候感觉只是个会使蛮力的莽夫，现在变成个魂儿好像不简单了呀！金蛇心里正这样想着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气泡，不过说巨大其实并不能把人包在里面，只不过要比普通的泡泡大得多，随后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每一个泡泡里面都似乎有着不同的图案但却都模糊不清，即使泡泡飞到眼前也很难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只能隐约看出好像是建筑，是植物或是猛兽。金蛇向泡泡飞来的方向看了看，发现一个巨大的镜子斜靠在这个空间的墙面上，“那可能就是咱们需要去的地方了。”

“那面镜子吗？”

“没错。”

终于两人的身体渐渐被融进了镜面。一道强烈的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尽管不是金黄的阳光而是轻柔的淡蓝色光，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他们来说依然是格外刺眼。呈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是一个花白的世界。眼前的一切无论是地面山石，还是天空都是死气沉沉的花白色，就像一位老者的头发一样，这样一个如此压抑没有生机的世界瞬间抹去了两人的斗志。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真让人不舒服。”金蛇十分不开心地唤出了宝剑，想用宝剑的金光重新燃起斗志，可是就连他那把宝剑也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光芒，仿佛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剑涂上了金色的颜料而已。“怎么会这样？”金蛇急切地挥舞宝剑，不用说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效果，“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

“咦，你看这里有个牌子。”

“哦，让我看看！”

“这里是衰老的世界，时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这里的一切都是衰老的，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会被时间残忍地抹去，即使是所谓不老的生灵最终也依然会消失在时间的滚动中，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而失去生机，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而化作虚无。”

金蛇沉思片刻“……，我们继续走吧。”

灰白色的山石路的尽头是一条灰色的小溪，与死气沉沉的环境融为一体。这条小溪细丝一样若有若无的水波中隐约游动着一条黑色的小蛇，它顺着小溪流动的方向缓缓前行并没有留恋周围的一切，当然周围恐怕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声音苍老，无奈，有些绝望，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最后的遗言。

“放弃吧，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不过是时间的玩偶，我们所追求的一切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会被时间无情地夺去。”

“这不用你说！”金蛇怒喝一句，“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放弃吧！”金蛇没有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声音，他继续跟着那条小蛇慢慢前进。沿岸长满了花白的枯树象老人的胡须，上面当没有一片叶子，只有一些即将脱落的细树枝在轻轻晃动就像即将脱落的牙齿，而枯树的倒影映照在灰白色的水中略显诡异，枯树的倒影与那条柳枝一样的小蛇交汇在一起难以分辨，好像这条小蛇也只不过是不知从哪里映射的倒影而已。

现在除了跟着那条小蛇走之外，他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继续走下去。那条小溪好像是在慢慢的变宽，变深，细细的波纹渐渐变成了灰暗的浪花，很明显小溪变成了一条小河，灰白色变成了深灰色，那条小蛇也变得色彩明亮了些，沿岸的枯木长出了几片零散的幽黑的树叶，从远处看就像是深秋的乌鸦，这一切非但没有给周围带来生机反而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更加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