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梨花带雨伊人泪（第三节）

“清儿！小。。。小慧！”此时的昊天已是泪如泉涌，急忙奔到海冰清身前，而这时的海冰清已经血肉模糊，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

她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抬起满是鲜血的手臂，轻轻将已哭成泪人的武剑方手掌握住，艰难地说道：“方。。。方哥哥，清儿今生负了你，不是。。。你不好，是清儿不好，你。。。千万别恼清儿，好么？”

武剑方使劲点着头，他已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拼命握着她的手让她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海冰清无奈苦笑，微微摇头，武剑方看出来她想将头转向昊天，但她费了好大的劲却做不到，虽然他心中苦涩，但他知道她想将生命中最后的话语留给那个人，于是轻轻伸出手来帮她。

海冰清用眼神谢过了他，望着昊天轻声说道：“无。。。无常，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我。。。”

昊天轻轻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柔声说道：“清儿，不要再说了，我。。。我还是觉得叫你小慧更加亲切，这次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海啸天那混蛋卑鄙无耻！小慧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海冰清摇了摇头，她身子伤重，“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昊天心如刀绞，伸出手来将她轻轻抱住，她娇羞一笑，深情地望着昊天说道：“我。。。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昊天心中一惊，不知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却见海冰清轻声说道：“我。。。我。。。我喜欢你，我原以为作为一个冷血杀手今生今世都。。。都不会有爱，只能在冰冷的刀光剑影中结束无情的一生，但。。。但当我遇见了你，了解了你，懂了你，我就会时常想见到你，思念你，我知道。。。我。。。我爱上了你。可我作为一个杀手，爱得也好冷，好冷。我。。。我不会在你面前撒娇，不会刻意地去和你在一起，我爱的好苦，好难，但即便如此，我。。。我也是幸福的，因为心中有了想念，因为生命有了牵挂，即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不！不是的！”昊天泪流满面的回应着。

海冰清听了双眼一亮，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仿佛如打了一剂良药般猛地一振，看着昊天痴痴说道：“真。。。真的么？无常，你。。。你也爱清儿，爱小慧么？”

“我爱！小慧，你要坚持，坚持住，我要你活下来，活下来！小慧，你听见了么？”昊天泣道。

海冰清苦笑一声，叹道：“无常是在安慰小慧，小慧知道无常喜欢的，是彩儿姑娘，也许，还有青青姑娘，但即便。。。是安慰，小慧也已心满意足，小慧不敢。。。不敢奢望。。。”

她话说到这里，已耗尽了生命最后一丝元气，睁着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昊天，香消玉殒了。

武剑方见心爱多年的清儿最终还是没能留住性命，她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不禁伤心地昏死过去，而昊天、欧阳落雪、徐掌柜、杨家嫂子、酒馆的师傅及在场宾客们无不为这一幕动容落泪，哀叹声此起彼伏。

海啸天见杀死了清儿，而对面那些人一个个伤心欲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时杨家嫂子抱着小诗忽然朝他喝道：“你这老头儿，功夫虽好，为人却卑鄙之极，竟然拿我女儿的命做筹码祸害别人！我虽是女流之辈，也不会武功，但就算是只蝼蚁，被欺压狠了也会奋起反抗，更何况是人！我今天即使不要这条性命，也要和你拼了，就算我做了鬼，也要天天缠着你，让你睡不好觉，永不安心！”

海啸天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有资格冲我大喊大叫？看你这一身衣裳，今天应该是你的喜事吧？也罢，如果你想将喜事变丧事，红事变白事的话，我就成全你！”

此时人群中有行家大声叫道：“这老儿的地狱阎王炮已用了两次，半小时之内他无法再击发！黑暗联盟以前欺负我们的还少么？现在这帮混蛋都不在咱无极国混了，咱还怕他个鸟啊？有血性的兄弟姐妹们，跟我并肩子上啊！”

一人听了怒道：“妈的，这些混蛋欺人太甚！老子反正也活够了，今天杀一个保本，杀两一个赚一个！老子跟他们拼了！”

另一人气忿忿道：“是啊，以前在黑暗联盟的混蛋们面前装孙子装得我都快真成孙子了，今天我就和大伙儿一起血性一吧，就算要死，也一定得拖一个下水的！”

又一人道：“今天是我们无极国主场，这帮万顺国的走狗们仗着自己有几把刷子就跑到咱这里来撒野！妈的，真以为堂堂无极国没人了么？各位，今天咱就要为无极国正名，干死这帮混蛋！”

还有一人声音不大地说道：“几位前辈，我。。。我功夫差了点，不过我看对面那个女的被点穴了，要不我找机会悄悄把她杀了，也算赚一个人头为咱出点力哈！”

先前说话的一人听了立即应道：“这位兄台，咱这边功夫最好的带头大哥都说了饶她性命，你呀，还是再找别人杀吧，实在不行，帮大家伙儿吆喝几声，振奋士气也是好的。”

小慧惨死，昊天心中早已悲愤之极，此刻听了大家的怒吼，哪里还按捺的住？他大喝一声，飞身朝海啸天攻去，众宾客里有血性的会家子们见了，也都纷纷喊叫着一拥而上。海啸天那边的人瞧了这阵势，纷纷胆寒起来，连那瘦高个儿都觉得多半大事不妙，不过海啸天却大手一挥，喊道：“一帮乌合之众，何惧之有？全都跟我上！”

他身边的人听见老大发了话，哪儿还有人敢退？都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昊天专找海啸天厮杀，海啸天知道昊天很有几把刷子，但他自忖自己的功夫应该比他略高，是以信心十足地和昊天打了起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海啸天的内力和身法确实比昊天略高一些，但他忽略了一点，就是昊天会的那门怪异掌法功夫。刚才昊天很快就击败了白如月，海啸天虽然也觉得昊天使用的掌法不简单，但他想着自己手掌上的功夫也绝对是顶级的，是以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