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赤炎之石的踪迹和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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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在一块巨大的海岸石前停了下来，接着它跳了上去。

“你怎么了？”白桐莫名其妙的问，他听见刚才艾尔说‘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些诡异的感觉。”艾尔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你就是想下来吹吹海风吧。”白桐笑了起来，“还说得一本正经。”

“不，我是认真的。”艾尔说，“你明白不了那种感觉，当时我听见科林说那个神秘人特征的时候，我脑海中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图片，戴猫脸面具的人，和他肩膀上那只紫瞳猫，画面清晰得不像是想象，我甚至都能描绘出他所穿的衣服和戴着面具的样子。”

下一刻，艾尔的头好像又开始痛了，它趴在石头上，缓慢的摇着脑袋。

“你的意思是说你见过那个人。”白桐不可思议的说。

“不，我差不多可以肯定我没有见过他，这不是我想象出来的，也不是我的回忆，它就像是被什么奇妙的东西直接植入了我的脑海。”艾尔好像舒服了不少，他爬了起来。

“你真是一只有故事的猫。”白桐理解不了那种感受，他爬到石头上坐到了艾尔的旁边。

“是吗，我也开始这么认为了。”艾尔笑了起来，“当然，你也许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吗？白桐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觉得一个人能产生什么故事，要不是他有着两只手，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响应自己。

海风伴随着海浪永不停歇的扑打过来，艾尔的黑白色毛发好像不足以抵挡寒冷，它跳到了白桐的大腿上趴了下来，一人一猫就这样遥望着太阳下面的天际线。

“我开始害怕找回记忆这种感觉了。”艾尔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桐的下巴，然后闭上眼睛钻进了白桐的外套里。

“为什么？”白桐问。

“不知道，也许我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的原因我都不知道。”艾尔说，“也许我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威尔斯的庄园里，毕竟那里不会缺食物，而且还很温暖，我应该期待着威尔斯他们什么时候会捡来一只异性猫，那样我至少还能有个伴。”

“那你这辈子还真是无聊。”白桐笑了笑，对于这点，他有不同的看法，“你怎么不尝试一下，也许你的记忆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也许你就想那声音说的那样，你是王，王可不会被任何东西吓坏。”

艾尔没有再说话了，他其实大致可以感受出来，要是作比喻的话，白桐就好像是催化剂，在白桐身边的时候，艾尔能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复苏，它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它又出奇的不想离开白桐身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它的心底慢慢开花结果，那应该是一种情绪，但还表现的不是很清楚，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我是王吗？那王又是什么？艾尔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嗤笑了一声，也许自己只是比其它猫更聪明一些罢了。

“也许吧，但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没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推动着这一切前进吗？”艾尔从白桐的外套里面钻了出来，它直视了太阳一秒钟，告诉了世界我是王，但迎来的却是寒冷的海风，冰冷的海水和刺眼的阳光。

“你说的是时间吗？”白桐站了起来，他抱起艾尔跳下了海岸石，“我曾经有过天真的想法，我觉得如果我能停下时间我就可以永远也不用死了。”

那确实也可以作为年少时期的梦想，白桐向着朵儿他们的方向走去，他伸出右手旋转了一圈，然后把手掌对着空气说了句‘停’！

“不，我说的不是时间。”艾尔嘲笑了一下他的幼稚，“总有些不可预料的东西。”

“不可预料的东西你怎么想也想不到吧。”白桐登上了悬空的阶梯，朵儿他们四个人依旧在开心的谈着什么事情，“你会忧虑是因为你还活在明天。”

朵儿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她向着白桐打着招呼，就是这种异样的感觉，白桐每次看见朵儿都会产生一丝特别的感觉，他觉得她朦朦胧胧的，有些不真实。

“小弟，你们下去干什么了？”朵儿面前的咖啡杯冒出了丝丝的热气，白桐觉得他们又去续了一杯，无忧无虑的生活也许还真是不错。

“哦，艾尔说他想去看看大海，吹吹海风。”艾尔不满的叫了一声然后看向了白桐，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当然，我也想去看看。”

白桐觉得自己越来越会说谎了，但他觉得就算把事实告诉他们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艾尔和他总是谈些没有意义的话题，当然也许是没有意义。而且，他心底总是很抗拒把秘密和别人分享。

科林就不会这样，他的心底是永远藏不住秘密的，他也许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美美的喝上了一口热饮，他认为世上好像没有比这还幸福的事情了，紧接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会儿消息才说。

“我刚刚收到一个有用的消息。”科林笑了起来，他一脸神秘。

“什么消息？”何萧说。但比起这个消息，白桐更愿意知道他消息的途径是哪里。

“关于冰凌之瞳的。”科林还在往下拉动着屏幕。

好吧，我收回先前的话，我更在意这个消息。白桐坐下了，把艾尔放到了桌子上。

“威尔斯所说的那颗赤炎之石和5号都在第七区出现了，你们也知道，5号现在是一个雇佣兵，她也说过拿走石头是她的任务，她好像就在7区提交的任务。这条情报里说，冰凌之瞳的那个任务的金额是一亿的金钱。”科林仔细的看着手机，他继续说，“我想威尔斯应该很乐意看见这个消息的。”

“我有预感，威尔斯会在近期把那颗石头的来历详细的告诉我们。”何萧想了想说，“但是那颗赤炎之石只值一亿，我怎么也无法相信。”

“你需要在意的不是那颗石头的价值。”白桐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手中陶瓷杯子，“而是，发布任务的人要那颗石头来干什么。”

一点头绪也没有，怎么可能把事情想明白，猜想别人的思想对白桐来说是一件最麻烦的事情。

“造福人类或是统治世界，这是威尔斯该思考的问题。”科林看了看手机说，“威尔斯好像看见了我发给他的消息，他叫我们现在回去。”

“但愿我们的假期没有到此结束。”朵儿又着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海才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能安定的生活，谁还想去干一些谁是都可能丢掉性命的工作。但也许是安定得太久了，有的人会觉得突然发生一场战争来给自己做生活的调味品也不错，条件是，需要有一个安全的座位。

等到白桐他们回到庄园客厅的时候，威尔斯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天蓝色的窗户帘子被全部拉开了，房间被染成了赤红色，威尔斯好像累坏了，他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在打着盹。

白桐看着威尔斯，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房间里只有他轻微均匀的呼吸声，白桐觉得换做自己就不行，他不可能像威尔斯一样绅士的睡觉，在学校的日子让他早就习惯了把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姿势，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手能不能撑住自己的脑袋。

他们轻轻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威尔斯好像累坏了，他们没有打扰他，所有人都对一个老年人留有最起码的尊重，何况他并不是以一个老年人的身份来博取这些尊重的。

在威尔斯醒来之前，艾尔说话了。

“威尔斯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喜欢偷懒。”艾尔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白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能想象一个有着几十年战场经验的老兵会睡得这么沉吗，我想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过来。”艾尔继续说，“他应该在你们进门的时候就醒了，或者更早，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应该是想多假寐一会儿，我从半年前就知道了威尔斯的事情，我知道他们都觉得他伟大，但是我却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一只猫的原因，我从来没有领悟过人的生死，记忆中也从来没有见过人类的死亡。”

艾尔频繁的叫声好像吵醒了威尔斯，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苍老的双眼让白桐有些不是滋味，他明明就该在家里逗着孙子，或是在街边悠闲的溜着狗的。

世界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白桐觉得他一定会为了人类无休止的战斗，直到战死，或者老死。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初衷，他真的能像威尔斯一样这样无私的奉献，答案是否定的，也许现在突然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都会懦弱的请求他饶命，但威尔斯不会，他铮铮铁骨，满腔热血。

他觉得他这辈子做不了威尔斯那样的人，但其实这个房间里都是威尔斯那样的人，除了他，大概他不想被他们发现，说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他需要把自己表现得特别勇敢，他甚至在怀疑今天去追抢劫的人，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抱歉，睡得有些沉了。”威尔斯看了一眼所有人，他没有像别人一样习惯性的擦拭嘴巴，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睡梦中梦见什么好吃的东西，要是真得能梦见什么，那也只会是一个人类。

所有人都没有接话，他们在等着威尔斯继续说话。

“冰凌之瞳的事情我已经从科林那里听说了，神秘人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印象，之后赤炎石被带到了7区，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但说实话，我不抱什么期望。”威尔斯像是做总结的说，“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7区那个地方会想要这个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白桐不明白第7区代表着什么，他从刚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威尔斯所说的1到22区是怎么回事，威尔斯说那二十二个区直到现在都还有政府，有法律，监狱。

“其实7区，不，不止7区，1到22区都是那样，他们就好像一大片的科技之城，他们拥有远超这里的科技和武器，他们从不信奉非自然能力，只会相信自己的武器。我所不明白的就是既然他们不信奉能力，为什么想要得到赤炎之石。”

白桐觉得也许是这颗石头神秘到他们想要解剖并研究它，取得了什么成果之后还能陈列在博物馆，毕竟，赤炎之石的外观还是很精致的。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问题。”何萧看向了威尔斯，威尔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颗石头怎么来的，难道就只有一颗吗？你曾经说过它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那种力量只有它出现的时候展现了一次，它到了第7区之后便没有了什么反应。”

真是犀利又透彻，白桐赞扬的看着何萧，他问出了吃瓜群众的心声。

“怎么说呢，那种石头没人知道它怎么来的，至于它有多少颗，我后面要说的事情会提到。”威尔斯停了下来，他看了白桐一眼才继续说，“它的力量没人会怀疑，但使用它的力量好像需要什么钥匙，我想也许第七区正在尝试破解那种钥匙，至于他们到底想用那颗石头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桐不知道威尔斯为什么要看向自己，但他觉得威尔斯说得太肯定了，也许真的有人知道那种石头是怎么来的，他们也许正在着手收集那些石头，然后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你接下来会说什么？”何萧总是能大胆的提问。

“一张古老的羊皮卷。”威尔斯想了想说。

“这有什么联系吗？”白桐觉得威尔斯的思想应该是有着很大的跳跃性，他不知道石头能和羊皮卷扯上什么关系。

“事实上，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是未知的，我也忘记了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威尔斯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艾尔又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没在意继续说，“十九年前，神赐的一件东西，所有能力者都说它存在这个世界上，却没人见过它，那张羊皮卷，上面记载在神留下的所有石头，上面有写明它们叫什么名字，会在哪里出现，这绝对是一件至宝。”

威尔斯好像有点小激动，白桐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石头会让他的情绪产生变化，他理解为威尔斯迫切的需要那些石头那改变世界，虽然不知道怎么改变，而且好像那些石头还需要什么钥匙，但总要先打出这样一个幌子。不，是确定这样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