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堪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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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吗？”曾不凡仰望天空，双手抱头，嘴角叼着狗尾巴草，眼神满是忧郁。

李道一没有回应，因为...

“朋友，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吗？”曾不凡追问着。

李道一说道“我们接下来是要干什么？”

曾不凡抽出右手，将狗尾巴草尾部被嚼烂的部分折断。“朋友，你已经一再追问我不知多少次了。何不静下心，什么都不想，走路的时候就是走路，吃饭的时候就是吃饭。”

李道一快步拉开了和曾不凡的距离，这就是李道一不想回应的原因，但不回应，曾不凡又会不断追问，一定要李道一有所回应。

每次李道一询问目的地，曾不凡都能讲出一番不知所云的废话，虽然每次都不一样，虽然刚开始也觉得新鲜。但如今李道一已经不堪其扰了。

“等等。”曾不凡突然开口，叫住了不断加快步伐的李道一。

李道一没有理会，继续走着。

“停！”曾不凡一声暴喝，仿佛前面有着什么巨大的危机。

李道一很烦，真不想再理会曾不凡。但还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曾不凡问道“怎么了？”

曾不凡说道“你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吗？

李道一有意识地探查了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危险。“没有。”

曾不凡说道：“是吗，没有啊。”

李道一一问道“你刚刚是发现了什么？”

曾不凡说道：“没有。”

李道一说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会问我是否感到肃杀之气？”

曾不凡说道：“凛冽的冷风席卷天下，何处有温暖。”

李道一缓慢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不是认可了曾不凡的解释。只是清楚地认识到曾不凡是个傻子，自己是个被傻子忽悠的蠢货。

李道一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扔给曾不凡，说道“天涯何处不相逢，我们就此别过吧。”

只是李道一彻底看清，并付诸行动是想的清楚，行为果敢，却注定不会成功。茫茫人海中，李道一遇到小孩曾不凡，这是缘，这是天意。

曾不凡仿佛看穿了一切的声音响起，徘徊在李道一耳边。“世上只有成功和失败。失败是巨多的，成功是极少的。最大的原因，是距离成功仅剩一步也还是失败。”

李道一没有反应，似乎是完全没有听见曾不凡的话。

“蹋”

李道一一步迈出，瞬间就察觉到不对，想要抽身回撤，脚下一片的土地都瞬间塌陷。

曾不凡也跟着掉了下来，但其完全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反而略带欣喜“不错，你有资格当我的下手。能看穿我设下的陷阱，你绝非常人。”

曾不凡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李道一明白了过来。看曾不凡好不惊慌的神色，就可以得知，这个变故绝对和他有关。而刚刚最后曾不凡所说的话，看似是要李道一回头，坚持跟曾不凡走下去。实则是让李道一坚持往前走，不要回头。

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李道一却是对曾不凡更加无可奈何。李道一是真的想和曾不凡说一句。大哥，真不是我聪明，看出了你的深意，实在是正常的人被你烦了一路，任谁都要往前走啊。

李道一眼神不善地看着曾不凡：“你又在搞什么鬼？”

曾不凡说道“欢迎你，通过了我的考验。这里是我的秘密据地。来吧，跟着我，我来给你说明一下情况。”

虽然距离地面不高，李道一能够轻而易举地跳出去。但是，但是，李道一却在这抉择的关头做出了让他后悔了一路的决定。是小孩太有蛊惑力？不如说，李道一一开始选择错误，就这么抽身离开真是血本无归，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啊。怎么说也要收回点本。要能够得到一点点，真的一点点情报，李道一一定会立即离曾不凡远远的，永不再见。

但是，赌徒的期待从来都是落空的。在察觉到不对劲后，不立即壮士断腕抽身离开。而是期待命运的垂青，求神问佛期望回本。最终的下场永远只有一个，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要知道命运怎么会垂青一个失败者。

话扯远了，话说回来。曾不凡移开一个石块，露出了一条密道的入口。李道一跟随曾不凡爬过一条并不长的距离。

曾不凡对着石壁敲了敲，很有节奏，一看就是密令。

“是谁？”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可以从声音听出，和曾不凡年龄相仿。

“我也曾不凡，我是曾不凡。”曾不凡的语气稍稍增加了点桀骜，但还是沧桑和犹豫占了绝大多数。

“天下大事难事不解之事，地上算因算果算尽锱铢。”

一道满是感慨的声音响起。接着‘咔’的一声，入口的阻挡缓缓消失了。

李道一抬头望天，发现一个跟曾不凡同样骨瘦如柴的半大小孩吃力地推开一块巨石。

李道一看向曾不凡，伸出手，看着手从掌握成拳，真真真真地想打过去，但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还是克制了下来。

我是悟意境，好歹也是个高手，要有气度，要有气度。李道一不断催眠自己，也渐渐有了点效果。恩，小孩吗，喜欢玩，多正常，我多大的人了，还计较，算了算了。

李道一跟随曾不凡爬回到地面。皱眉望向不远处“那里是我们刚刚掉下去的地方。我们爬到这边上来有什么意义？”

曾不凡说道“少问，多想。”

李道一的拳已经握的嘎吱嘎吱响了，但凭借最后一点理智不跟小孩计较。

地面的小孩说道“曾不凡......”

小孩话未说完，突发变故。一阵震耳欲聋地咆哮响起。

“两个小鬼，又来破坏我辛辛苦苦布置地陷阱，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了！”

在地面上的小孩果断抛弃了队友“大叔！我是帮你看陷阱的，什么都没干。是曾不凡，是他干的！我好端端待在石头后面睡觉，曾不凡有惹是生非，还让我帮他移石块，累死我了。”

小孩的话速度很快，仿佛早就排练过好几次了。

曾不凡这时也装不起沧桑和忧郁了，对自己的同伴大喝一声“疯子，你居然出卖我！”

说着，曾不凡已经有了溜走的打算了。但，李道一拦在了曾不凡的退路上。

“嘎吱嘎吱”

李道一的拳头捏的嘎嘎响。

“小鬼。也许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不要急着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