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以前,我还是一个早八晚五的都市小白领,可是半天以后我竟然稀里糊涂的和一个刚刚见过两面的陌生男人在自己家的室内躲避着他人,这种心情实在无以言表。
“你确定门外的是你说的什么苏家?”我吃惊的看着白金玉:“也许这只是巧合。”
“我要告诉你,苏家的人虽然没有我这种听力,但他们的视力都极佳,刚刚我布置在窗户上的遮光材料仅仅挡得住一时,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这里的猫腻。”白金玉在我耳畔轻轻说道:“如果不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开门试试苏家对你会是什么样。”
“那我凭什么又要相信你?”我不信白金玉的话,但直觉告诉我门外不断敲门的家伙肯定也不是善茬,就目前来说可谓前狼后虎。
正在犹豫之际,我隔壁那对无比恩爱的夫妻貌似已经受不了这无休无止的敲门声,只听一个尖锐的女声大喊道:“你们谁啊,不知道都九点了吗?敲个屁门?没人应你们还没完没了了?”
本想听听被骂的人的回答,却只听见女邻居的一声惊呼然后她老公急忙喊到:“你们!”
“小点声,声音太大枪会走火。”门外敲门的人冷冷说着。
虽说没有白金玉那么厉害,可将耳朵贴在门上的我依旧听得清楚门外的状况,特别是听到那句枪会走火,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妈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枪?
就在此时,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白金玉站在门口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如果你想出这个楼,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决定是否跟我走,但我不能保证这一路会有多危险。”
“我还是想知道凭什么要信你,而且我真的不了解我具体有什么价值。”我还是不相信,或者说不太信白金玉的话,仅仅凭借我是顶华公司的一个小员工对方就想抓我?那顶华公司的人可不少,他们完全有理由再抓别人,说不定这只是白金玉自己的事情。
白金玉从怀中掏出一捆黑色细线,缠绕在我客厅的大理石桌脚便不再言语,系好以后他突然问我说道:“你爷爷前段时间去世了,对吧,他生前有对你说过有关密码人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你认识他?”白金玉的话再次引起了我的诧异。
“跟我逃,九死一生,留下来,十死无生,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我现在要走了。”他拿上耳机看着我平静的说着,而门外此刻却已经静了下来,我却知道这片刻的沉静绝非好事。
仅用了十秒钟的时间我便从床头柜下翻出了自己的银行卡还有爷爷的日记本,从白金玉的话中我推测当初爷爷那本不清不楚的日记或许他能够解释明白。
“怎么走?”看着他正往手上缠着毛巾我好奇的问道。
“握着这黑线顺着窗子。”他一把敲开了外层的玻璃,接着将刚刚绑住的黑色丝线丢在窗外。
“你他妈疯了,这里是十三楼!”我此刻已经有点后悔,这家伙应该还是神经病,我特么是不是上了贼船?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轰的一声被人打开,未见其人却已看到一柄黑色的手枪伸了进来,白金玉站在窗边对我大声说道:“抱紧我的腰,如果你松手那来年的今天我肯定会给你烧纸。”
对于别无选择的选择我只能听从这家伙的话,虽然他看上去也像一个神经病,但我相信就算是神经病也绝对比拿着一柄黑色手枪进人家的人要强的多,我抱紧他的腰紧闭眼睛,接着感觉重力失衡。
“你手里握的线那么细,你确定能行吗?”此刻的我已经吓傻了,因此这话基本上是吼着说出来的。
“这不是线,而是我们白家特制的钢丝,这东西看着细但非常坚韧,可惜唯一缺点就是只能用一次。”说着话的功夫我却发现我俩下坠的速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
缓缓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此刻还在半空中,斗胆向下望去,距离地面还有三层楼的高度,向上看去楼上的人正趴在窗子拿着强光手电照着我俩,白金玉也看着地面,颤颤巍巍的问道:“线不够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他妈的怎么才告诉我线不够了!”听到白金玉的话我破口大骂,这家伙脑子绝对绝对有问题,这种情况下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本来就不够,我想你有没有可能跳下去,我会尽量将你往花坛方向荡,所以跳在土地上应该没事。”他看着不远处地面的花坛,平静分析着。
“老子要敲这家的窗户,老子要进室内报警,我特么今天信了你绝对是最白痴的事情,你别想再忽悠老子了。”听着这家伙的话我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他绝逼疯了,这特么是三楼好不好?稍有不慎跳下去绝对骨折。
“报警没用的,苏家的人在行事之前肯定就已经布好局了。”白金玉看着我平静的解释道:“先是用奥迪别大巴,然后随意拿着枪威胁你邻居,这说明苏家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报警。”
“那你倒是快点想个办法,老子还不想摔死在这里。”就目前情况来说的确危险,但不得不承认白金玉的话没错,从苏家那么高调的行事风格来说报警真没作用。
“抱紧我,我要跳了。”白金玉一脚瞪在了墙壁,接着我便感觉身体再度失衡下坠,片刻以后我的双脚一阵剧痛。
其实白金玉的准头还算可以,从地面上传来的柔软度来说我们二人落在花坛的泥土中,可惜因为抱着他的腰部所以在下落失衡之际我在下方,而这货却在我身上毫发无损。
“快走,苏家的人很快就能追上来。”他迅速起身急切对我喊道。
“打死我我也不会走了!”抱着双脚我坐在花坛上大吼起来:“老子的腿快折了。”
见到我此番摸样,白金玉迅速给我检查一番,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对我说:“放心吧,你的身体没事。你不了解苏家的人,如果你再耽误时间恐怕真的走不了了,更何况若是他们知道你爷爷的身份,那么相信我,苏家比我要危险的多。”
“凭什么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怀疑,苏家的人?吉林白家?我爷爷的身份?一系列问题向我袭来,可惜我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没时间解释,看到你们小区这里飞着的那些鸟了吗?”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然后接着对我说:“那些就是苏家最厉害的眼睛。”
白金玉的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我本要出言讽刺,却发现此时,一个奇怪的女人站在了我们二人的身前。
锦缎的旗袍和一头盘好的发髻,女子长得很美,也很精致,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一对宝石般的眸子,她的眉毛很细,如同新月一般的微微上扬,精致的樱桃小口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里。
借着小区的路灯,我如痴的欣赏这个像旧款哈德门烟盒画像里走出的女人,可是白金玉此刻却如临大敌似的站在那里,他将手伸入怀中然后警惕的问道:“苏岑?”
“白金玉?”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恰到好处,而且声音极为动听。
“苏家的速度够快了。”白金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金属卡片然后对她说道:“你知道我拿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她很平静的看着白金玉继续说道:“撞到你们算我倒霉,你有十分钟可以逃走,不然等他们冲下来想走也不可能,不要以为抓到我就可以要挟苏家的人,他们行事的风格你比我更了解吧。”
“你这不也是典型的苏家行事风格吗?”白金玉笑眯眯的看着苏岑接着对我说:“走吧。”
“他不可以走。”苏岑指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白金玉抬起手臂接着指向苏岑:“今日之后我未必回得了东北,但你绝对回不了北京,你觉得自己的命值钱还是他的命值钱?”
“一定要鱼死网破?”苏岑看着白金玉问。
“要么让我们走,要么我杀了你以后再走,这次由你选择。”
“好,但带着这个人走,我想你也会猜到自己能走多远,鸽隼的效率你应该清楚,你们没机会逃走。”她看着白金玉自信说道。
“那就用不得你管了。”说毕白金玉一把拉起我疯了一般的向小区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