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桑榆快要习惯这种孤独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背着行囊独自在荒漠中行走的人,很明显那个人是被放逐的,他很虚弱,站都站不稳,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倒在地上,慢慢的死去。
何司明头晕眼花的站在那里,他的水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喝完了,食物也在一天前就没了来源,他在这大片的黄土上走了快五天了,却还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幸存者基地,文芳不是告诉他,只要往南走上一天半就会到那个新建立的小型基地吗?就是因为听了她的话,他才会只带了三天的口粮就离开基地了。
他晕晕乎乎的站着,头颓丧的搭拉着,他现在全身都酸痛的厉害,虽然周边没有丧尸出没,可他还是快要死了,死在缺水少食的情况下,他的异能是土系的,可这里有数不清的黄土。他需要水需要吃的,他甚至开始产生幻听了,他似乎听到身后有车辆的轰鸣声。
真的?还是幻觉?何司明费力的抬起头,像丧尸一样缓慢的转过身去,当他眯着眼睛在大片的黄沙后面看见那一抹军绿色时,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好像又重新得到了力量,奋力的张开双臂呼喊着冲了过去。
叶桑榆以为那是个丧尸,可当她听到呼喊声时,她停了下来,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这是一个活人,活人会说话,这一路应该会热闹点,不那么孤独了。
何司明见车停下,喘着粗气,顾不得鼻腔中那因为快速呼吸而被热气灼伤的痛感,他只知道快点!在快点!当他拉开车门一身尘土的钻进后坐,就完全摊到在了阴凉的车子里面,叶桑榆看了他一眼,“起来!把车门关上,开着空调呢。”
叶桑榆在车内开着空调十分的舒适,可这人开着车门,一股热浪扑撒进来,让她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水!水……”何司明再没有力气起来了,他如出水的鱼一般,不停的张着嘴,他再不喝水就真的不行了。
叶桑榆啧了一声,还是认命的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自空间里拿出一瓶水开了盖直接往他脸上倒了起来,那水刚刚流到伺司明的头上他就惊叫着弹了起来。
一把夺过水瓶十分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大约喝了三分之一,他就停了下来,拿着这瓶水带着些指责看向叶桑榆,他要看看如此不珍惜水源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样。
他抬起头来,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女了头发整洁皮肤干净,衣服上连半点尘土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她穿的好像是全新的衣服。他惊讶的张着嘴指着叶桑榆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基地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便是基地最高领导人也没有像这个女人这样的干净过。
看她那白皙细腻的皮肤,饱满而光亮,没有半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要知道基地里面的吃食最多也只能维持人们基本的生活,吃饱都是只有最高层那些人才有的奢侈。
“您……您是……”何司明心里转了几转,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能开得起车,又生活优沃,这该不会是哪个基地高层家的千金小姐独自出来玩罢。
“你清醒了吗?清醒了就下车吧。”叶桑榆冷声道。
“不,求求你,不要让我下车,我吃的很少的,我快要饿死了,请你帮帮我。”何司明一听忙出声祈求道,他语无轮次的说着,心里却不带有多大的希望,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碰到个车队的话,还可以说出自己土系异能者的身份,作为战斗力跟随。
可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太高深莫测了,他只二级的土系异能身份,对她来说可能并没有用,当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时,谁会希望带着个累赘。
“你会什么?”叶桑榆问他。
“我……我是土系二级异能者。”何司明马上回答,发现叶桑榆没什么反应,开始回想自己一切会的事情,“我会……我会修车,我会做饭……我……我。”可他越是慌张,越是说不出来自己会什么。
“会开车和认路吗?”叶桑榆不再逗他了。
“会的,我会的。”何司明点头。
“那就好。”叶桑榆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杂面饼子,不要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食物,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把饼子扔给何司明后,叶桑榆关好车门又回到驾驶室,发动车继续向前行,而何司明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饼心跳的急促起来,这是给他的吗?这真的是给他的吗?
这块饼子虽然是凉的却很软和,上面散发出诱上的香气,还是这么大一张,如果省着吃能让他吃上两天的,还有这水,他现在才发现竟是干净没有任何味道的纯水,他吧唧了下嘴,回味了下口中的甘甜,幸福的都快要晕了过去。
他找到叶桑榆随手扔在车座上的瓶盖,小心的盖好水瓶,再三确定水不会流出来,这才放进自己怀里,而那块饼子他只撒下了半个手掌大小剩余的刚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布小心的裹好塞进胸口的内兜处。
他像拿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托着那一小块饼,轻轻的咬下一口,不感咀嚼而是含在嘴里,瞬间他从没有尝到过的清甜香味在他口中散开,这比他幼年时期吃到的最好的食物还要好吃。
他的唾液快速的分泌出来,那饼不一会儿就转化成糖份被他咽了下去,已经前心贴后背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的胃迎来了能量,整个胃都痉挛着想要把这能量完全吸收进身体里。
何司明饿的太久了,他需要消化一段时间,只这么一小块饼他就吃了近一个小时,叶桑榆开着车,不时的从后视镜中观察他,也看到了他吃饼的过程,她是完全体会不了何司明的感受的,她在活着的时候,哪怕是在困难也没有说饿着渴着的时候。
她看见何司明吃完饼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他不时的发出轻微的鼾声,偶尔还会露出一个微笑,像是做了美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