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从未和女人有过亲密接触,自从亲了楚圆圆之后,再看其他女孩子,都觉得很乏味,无法挑起他的半点儿兴趣。
村里也有几个女孩子向他示好,但他亲眼看到楚圆圆离开之后,只觉得心如止水。
也曾想过将来有机会见到楚圆圆,他肯定会掉头就走,绝不给她任何机会解释,更不会再碰她一根手指。
但是眼下的状况却是,他刚刚把人家吃干抹净,手臂不争气地紧紧搂着人家,心里想要挣脱,身体却完全不听他的指挥。
望着身旁默默不语,眉头紧皱,一脸纠结的男人,楚圆圆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刚才他还热情似火,现在却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方,你是不是后悔了?”楚圆圆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有点儿后悔,我觉得对不起你。”方方脱口而出。
狠狠地推开方方,楚圆圆挣扎着坐起身来,就要穿衣服。
“你要做什么?”方方一把抱紧她。
“松开!”楚圆圆一脸嫌恶说。
“不松!”方方固执地说。
“怎么?方方同志难道还想让我给你个说法不成?又或者说,你想要我对你负责?”楚圆圆一脸嘲讽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着凉。”方方小声说。
“怕我着凉?那你还不赶紧放手让我穿衣服?”楚圆圆不耐烦道。
“圆圆,对不起,我,我知道我不该碰你的,可我就是没忍住。”方方满脸愧疚,但是两只手却不舍得放开她,那如玉般细腻的肌肤带给他的震撼和心动,令他的。心里不停地做着天人交战,一面想要立刻将她送走,另一面又想要她永远留在自己怀里。
“不必说这种废话,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从此赖上你。”楚圆圆冷冷地说。
“圆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刚才你对我还,还,还那么热情,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个人?”方方不解地问。
“我不过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换个清爽的萝卜啃啃罢了,你还当真以为我离不开你,非你不嫁?”楚圆圆鄙夷道。
方方被她的话打击得松开了手,原来她不过是拿自己开涮,亏他还满心愧疚呢。
楚圆圆快速套好衣服,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
方方颓然地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刚才欢爱过的床。忽然,他看到床上几点血渍。即便再傻,他也明白,这是楚圆圆的第一次,处|女之血。
他只觉得忽然有一束温暖明亮的光,照亮了他荒芜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爱得深刻,爱得真挚,爱得刻骨,她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赶到这荒僻的小村庄,来看他这样一个一文不名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爱,她又怎么可能仍受那刺鼻的鱼腥味儿,做他身边的卖鱼娘?
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天下第一傻。
抓起衣服套上在身上,他大步跑出屋子。
院子里,楚圆圆跟大门叫了半天的劲,终于明白大门是从外面被人锁上了。想想方方娘离去时那暧昧的眼神,她一下子明白了,这位热心肠的大娘,是看懂了她的心思,想要成全她和自己的儿子。
但是她却不知道,她那可恨的儿子,在吃干抹净之后,丢给她的是一句带着歉意的后悔,这是女人在交出自己之后,最怕听到的话。
打不开大门,她又不好意思喊人,只好四处查看。
看到那一米多高的院墙,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找了几片转头垫在脚下,准备爬到墙头上去。她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斯文大小姐,只要能爬到墙上,她绝对敢往下跳。
眼看着就要爬上墙头,忽听身后一声惊慌的喊叫:“圆圆,快下来,危险!”
冷不丁被人打断正在专注着的事,她的手一哆嗦,身体一下子从墙上掉了下来。
方方一个鱼跃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做了肉垫,楚圆圆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唔!”方方吃痛呼出声来。
楚圆圆挣扎着爬起来,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她一下子慌了神。
“喂,你怎么样?有没有撞断骨头?”她慌乱地问。
“大概没有吧。”方方说,抬眼看到楚圆圆一副放下心的样子,他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痛得厉害么?”楚圆圆担忧地问。
“有点儿痛。”方方小声说。
“我扶你起来,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楚圆圆俯下身去搀扶他。
方方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拽,她再次倒在他的怀里。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楚圆圆一时间忘记了挣扎,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将她带到了昏蒙之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放倒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再次被剥了个干净。
“你,你想做什么?”楚圆圆瞪着问。
“做刚才没过足瘾的事。”方方红着脸说。
“滚开!你个混蛋,刚才你不是说后悔了么?”楚圆圆瞪了他一眼说。
“是后悔,后悔没多做几次。”方方咬牙说出一句厚颜无耻的话。
这句话一出口,他忽然发现,男人要面子可以,但是绝对没必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要面子。
“你,你无耻!”楚圆圆骂道。
“圆圆,以前我老看电视上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时候不理解原因,现在总算是明白了,男人要是什么事都听女人说的,什么便宜都占不到,嘿嘿!”方方坏笑着说。
“占便宜?合着半天你是为了占我便宜?”楚圆圆更怒了。
“不是不是,圆圆,你误会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家很穷,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再说,楚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嫁给我的。”方方赶忙表明心迹。
“他们不许我嫁,你难道就不准备娶我了?呜呜呜呜!我好命苦,怎么遇到你这个没良心,没责任感的男人,便宜占了,不想负责任。呜呜呜呜!你放开我,让我走!”楚圆圆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偷偷查看他的反应。
只见他急得满头是汗,偏偏嘴又笨得不会说句好听话,只不停地搓着双手,最后,干脆瞪圆了眼睛,大喝一声:“别哭了,圆圆,我娶你,还不行么?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想什么时候嫁我,我就什么时候娶!”
“呸,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楚圆圆骂道。
“你,你,你身子都给了我,不嫁我还想嫁谁呢?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不会再别人碰你的,谁要是敢,我就,我就杀了他!”方方急得口出狠话。
一想到楚圆圆有朝一日会趟在别的男人怀里,跟别人做他们刚才做的事,他就觉得心如刀割,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让他死了痛快。
“你这话当真?”楚圆圆盯着他认真道。
“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老天爷一个响雷立刻劈死我!”方方把手举到头顶大声说。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县里的民政局登记去,我这次来的时候,把户口本和社区证明都带来了。”楚圆圆一下子笑逐颜开。
“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那个,圆圆,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登记了,你就再让我那啥一下吧,我刚才太紧张,都没什么感觉就完了,这会儿它又想得厉害了,不信你摸摸看?”方方拉着她的手,往小弟弟那里摸去。
“死色狼,还以为你老实,没想到男人都是一路货。”楚圆圆红了脸小声骂道。
“嘿嘿,要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想,那还能算是男人么?”方方厚颜笑道。
“唔!”楚圆圆还想反驳,早已被他的吻封住了唇。
冬日的傍晚,盆里的炭火烧得正红,屋里的人儿更是浓情蜜意。
一遍又一遍地带着心爱的女人升腾,方方只觉得人生真的圆满了。
第二天一早,方方带着户口本到镇上开了未婚证明,然后便带着楚圆圆去乡民政办办理了结婚登记。幸亏方方娘是苗族,婚姻法对少数民族有特殊照顾,允许男子二十周岁办理结婚登记,如果是汉族,他还不够法定婚龄。
由于时间匆忙,他们只是草草地在乡上一家小照相馆照了张合影,但是合影里面,两个人笑得都很甜。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他们俩相视而笑,那笑容感染了看到他们的每一个人。
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他们俩手拉手往家里走。
路上,俩人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
“圆圆,什么时候你给我生个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娘每次看到隔壁婶子抱孙子,都一脸的羡慕呢。”方方一脸憧憬道。
“去你的,我才多大,你就想要儿子,做梦去吧。”楚圆圆笑骂,方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了,方方,还忘了告诉你,我很快就要当干娘了。”楚圆圆忽然想起了她起好的两个名字。
“干娘?你认了谁家的孩子做干娘?”方方问。
“就是然姐姐呀,你不知道,她怀了双胞胎,我连名字都给她的宝宝们起好了,就叫安凌岚和安雅馨,好听吧?”楚圆圆得意地说。
“好听。说到安然姐,我都没顾得上问你,我们团长他究竟有没有消息。”方方担忧地说。
“他呀,瞎了眼睛,现在去美国治疗眼睛了,听说有希望复明的。”楚圆圆淡淡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团长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方方长长地舒了口气。
“咦?不对呀,你刚才说你给孩子起了名字,可是安然姐的宝宝怎么不姓司徒,倒要姓安呢?”方方回过神来问道。
“他们俩离婚了。”楚圆圆气呼呼地说。
“啊?为什么呀?他们俩是我见过的顶顶恩爱的夫妻了,他们好端端地干嘛要离婚呢?”方方惊呆了。
“咳,我当时只顾着找你,也没来得及细问,只是听然姐姐说,啸风哥哥那个混蛋不承认然姐姐的宝宝是他的孩子。你说他该不该打?然姐姐是他老婆,她肚里的宝宝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难道会是野种?”楚圆圆愤愤地骂。
“哎呀!糟了,都怪我,都怪我,好心办了坏事。”方方一下子想起了司徒啸风出任务之前,自己在安全套上做的手脚,狠狠拍着自己的脑袋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楚圆圆踹了他一脚说。
方方只好一五一十说了当时的细节,楚圆圆听得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捂着肚子笑。
“哈哈!方方,人家都说老实人干大事,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总算是让我开了眼了。这种事,亏你能想得出来。”楚圆圆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还不是为了团长么?万一他出任务牺牲了,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就算去了阎王爷那里,他也是死不瞑目呀。”方方委屈道。
“呸,你就是小农思想。你也不想想,万一啸风哥哥真的出了意外,你留下一个孩子,让然姐姐再嫁人的时候,都要带着个小拖油瓶,你不是害了然姐姐一辈子么?”楚圆圆骂道。
“是呀,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咳!都怪我,害他们产生误会。”方方悔恨地拍着自己脑袋。
“算啦算啦,要不是你搞鬼,我现在也不能给两个宝宝做干娘,也算是错中有对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跟你家团长解释清楚,否则,万一我然姐姐一生气,又嫁了别人,到时候你家团长可就抓瞎了。”楚圆圆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这就给团长打电话。”方方赶忙掏出电话。
拨通司徒啸风的电话,方方激动得手都开始发抖。
“团长,团长,你还活着,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好多次梦里,都看到你浑身是血朝我走过来,每次我都是从梦里哭醒来的。”方方激动地说。
“方方?你还好吧?我回部队那天没看到你,想着你大概忙呢,后来我忙着治眼睛,也没顾上联系你。”司徒啸风也激动起来。
在异国他乡能够听到战友的声音,他觉得心里十分温暖。
“对了,团长,有件事情,我要向你坦白,你听了以后,可千万别生气,你要骂我打我都没意见。”方方期期艾艾道。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绕弯子?有屁快放!”司徒啸风不耐烦地骂。
方方一五一十说了那天晚上的事,听得司徒啸风恨不能把他一把揪到面前,狠狠踹两脚。
“混小子,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大的事,你也敢偷偷摸摸做,你等着,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司徒啸风骂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司徒啸风的心里百味杂陈。
“司徒啸风,你这个天下第一大混蛋!瞧瞧你,都做了什么?自己老婆怀着两个宝宝,换成别人家,肯定都是当宝贝一样被全家人呵护着,而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但不能照顾她,还污蔑她的清白,逼迫她签下离婚协议。可她不但不记恨你,还千方百计求人使计谋让你去看病。你TNND的还算是个人么?简直是猪狗不如!”他狠狠地痛骂着自己,但这丝毫也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愧疚。
最近,为了能够早日复明,他每天都努力锻炼身体,温一刀说,体质强健的人,细胞的再生能力会增强,他的眼睛现在需要的就是新生的细胞来修复受损的视网膜。
比起一般人,他的恢复程度几乎快了近一倍,短短的两个多月,他的眼睛已经能够感光了。温一刀说,照这个速度,再有两三个月,他就能恢复视力了。
可是,算算日子,安然现在怀孕都已经五个多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她都快要生了,他只觉得心急如焚。
拨通安然的电话,她还是一如既往,等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司徒团长,有什么吩咐?”安然懒洋洋道。
“然然,老婆,亲爱的,老公对不起你,等我回去,我再向你负荆请罪,到时候无论你想打想骂,我都统统接受,只求老婆你安心养胎,把宝宝们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司徒啸风激动地说。
“咦?难道是天要下红雨了?我肚里的孩字是野种,这可是你亲口下的结论,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他们的爹是谁,难不成你要做这个冤大头,替别的男人抚养他们?”安然嘲讽道。
“老婆,对不起,我冤枉你了,现在我清楚了,孩子是我的,我是他们的亲爸爸。”司徒啸风说。
“噢?还没有做亲子鉴定呢,你怎么就忽然肯定他们是你的种?”安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继续讽刺道。
“这事都怪方方那混小子。”司徒啸风解释了一遍方方那天晚上做的事。
“哈,怪不得,今天你想起来给我平反了,难道你就不怕我串通了方方一起来骗你?”安然说。
“不会的,方方对我忠心耿耿,他不可能骗我的。”司徒啸风肯定地说。
“很好,方方不会骗你,因为他给你当了两年警卫员。你会相信一个警卫员的话,却不相信跟你过了一年日子的老婆的话,哈哈,司徒团长,你还真是黑白分明呢。”安然被他的话气得冷笑起来。
“不是的,安然,你听我说……”司徒啸风竭力想要辩白。
“滚开!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你说了!”安然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继续拨电话,对方却再也不肯接听了,令人恼恨的嘟嘟声加深了司徒啸风的沮丧,他无力地扔下电话,开始无望地发呆。
接下来的三个月,司徒啸风只能一边忍受着煎熬,一边曲折地从司徒百越那里打听安然的消息。
得知安然身体状况很好,宝宝们也都发育正常,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
偶尔想安然想得快要发狂时,他也会带着导盲犬闹闹去共用电话亭,然后拨打安然的电话。
听到对方传来的“喂!喂!你是哪位?请讲话!”,他便慌乱地挂掉电话。
能够听到她熟悉的声音的晚上,他便会睡得格外香甜。
司徒百越见他实在可怜,有时候也会在跟安然通话的时候,把通话内容录音下来,然后转发给他,那些录音对于他来说,都成了宝贝,反复地听,绝对不舍得删除一条。
安然那边虽然拒绝接听司徒啸风的电话,但是每次司徒百越跟她通电话的时候,会主动说起他的情况,安然自然也会用心听,然后在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无论他曾经怎样伤害过她,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三个月后的一天,司徒啸风一大早就去了温一刀的诊所。
“今天是最后一次替你拆开纱布了,别激动得晕过去哦。”温一刀难得地有了笑脸,居然对他的病人开起了玩笑。
虽然只是拆了几圈纱布,对于司徒啸风来说,简直是在炼狱里受尽折磨。
当所有纱布都被拆开时,温一刀笑着说:“睁开眼睛吧,看看这个久违了的世界。”
司徒啸风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有些胆怯,他深怕睁开眼睛之后,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忽然打过来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猛地闭上了。但他内心已经激动无比,再次勇敢地睁开眼。
这一回,他终于看到了,白色的办公桌上,绿色的盆栽植物生机勃勃,穿着白色护士装的漂亮女护士,对他笑得一脸花痴。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紧紧抱住了温一刀。
“谢谢,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他激动地说。
“放手,我不是GAY,赶紧滚远点儿,想要拥抱,找女人去!”回答他的是一连串嫌弃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