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赫瑟尔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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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瑟尔带着一脸朦胧的睡意站在水系分院的食堂里排队，由于昨晚被卡莉·霍普刺激学习到太晚，她今天早上甚至是被卡萝从暖和的被窝里挖出来的。

“赫瑟尔，赫瑟尔！”卡萝凑近赫瑟尔的耳朵，连着叫了赫瑟尔两声她的名字，脸上透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快轮到我们了。”

“哎，哎。”赫瑟尔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终于醒了的样子，深蓝色的双眼还带着一丝雾气，唇梢弯弯，看了一眼前面，“就两个人了啊。”

“是！啊！一会儿就要去上课了，你也该清醒一下了，昨晚看到那么晚，就像跟谁赌气一样。”卡萝念叨了几句，然后抬手在赫瑟尔额头上敲了一记爆栗。

“是，是，是！”赫瑟尔捂着微红的脑门，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卡萝，“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你……唉～”卡萝看着面前装可怜的赫瑟尔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请给我来一份水果牛奶的麦片、一份黄油吐司和一份可颂。”赫瑟尔带着一丝新奇在这个比较陌生的地方用着无比熟悉的方式点着才熟悉了没几年的早餐。上个学期由于开学的时候购置物品花费太多她和卡萝很少来食堂，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懒得走出宿舍。

面前的“食堂大妈”是一位有着深棕色卷发，身材微胖的圆脸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带着亲切的笑容递给赫瑟尔一个餐盘，上面放着赫瑟尔刚点的餐。赫瑟尔将手中的蓝色水晶卡在刷卡器上“嘀”了一下扣除了早餐的费用后，然后退在一旁等卡萝点餐。

卡萝点餐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两人就端着餐盘就近找了一张空桌开始用餐。

“第一节，我记得是基础咒术课？”赫瑟尔左手捏着一只可颂，右手拿着一个勺子搅拌着碗中的麦片。

“没错，今年依旧是塔伯·莱特教授，其实我挺喜欢他的，可惜他只教基础，中级和高级都会分别换一位教授。”卡萝拿着一片吐司正在给它涂上一层薄薄的草莓酱。

“莱特教授是挺不错，幽默风趣而且博学。”赫瑟尔两三口吃掉了手中的可颂，然后给了莱特教授一个颇高的评价，然后苦着脸说，“其实我倒是盼着魔药课赶紧换一位靠谱的教授，特伦斯教授太随意！太跳脱！太有想象力了！我觉得他的好奇和想象绝对比他的外貌和笑容更有杀伤力！”

“是啊，我怀疑他一年炸坩埚的次数是不是要比一年级的新生中最差的那个炸的还多。”卡萝回忆了一下那位特伦斯教授，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嗨，卡萝，赫瑟尔，早上好。”艾梅端着一个餐盘坐在了两人边上，带着些忧虑的样子，“唉，我今天起迟了，今天没有人叫我起床。安琪看样子是并不打算跟我和好了，虽然不会不高兴，但是还是很头疼没人叫我起床的。”

“噗嗤，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打算人家叫你起床么。”卡萝笑着抬手给了艾梅一记爆栗，“其实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的，不过看在她是你舍友，而且你们关系看起来还可以的样子，怕你为难才一直没说。”

“我知道你们昨天是实在不喜欢她那个样子。”艾梅捂着额头撇了撇嘴，“我也很看不惯，所以昨天才故意……本来以为她会表面上假装一下比较和平的样子，没想到她倒是主动翻脸了。”

“小心点就好。不用太在意。”赫瑟尔笑着拍了拍卡萝的头，“快点吃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我可不想迟到。”

看了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三人加速解决掉了早餐，小跑着赶去了基础咒术课的教室。基础咒术课的教室并不在水系分院内，而是在总院的阶梯教室内，两三到个分院，同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所以三个人跑过去花费了不少时间。

看着面前哥特式风格黑色刻着魔纹和图案的教室门，三人一鼓作气冲进教室，发现本应是比较空旷的大教室里只剩下第一排最靠前位置，对视一眼，安全上垒，然后只能在最前一排坐了下来。

赫瑟尔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卡萝和艾梅，感叹了一下自己这个半精灵体质很还是不错的。

“洛佩斯小姐，伊莱小姐，格林小姐，看来你们今天没有安排好时间哦。”三人的面前不远处就是塔伯·莱特教授。看起来只有一米七多的中等身材，一身藏蓝色的法袍，三十多岁的年纪，他有着一头浅棕色的短发和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暗银色的眼镜，他的眉眼都比较普通，但有着儒雅的气质，看起来温和亲切却带着一丝威严。

“是的，教授，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赫瑟尔带着礼貌温和的笑容首先向莱特教授认错。

“是的，教授，我也能够保证！”卡萝和艾梅马上带着真挚的笑容看向莱特教授。

“很好，我相信你们可以的。虽然还有两位小姐没到，不过我们得开始上课了。”莱特教授拿魔杖敲了敲讲桌的桌面，“先生们，小姐们，请都安静一下。”

“我们今天要讲的是‘复制咒’，这是个比较考验魔力但是也非常实用的魔咒。‘复制咒’的发明者是千年之前的魔咒大师亚度尼斯，关于这个魔咒呢，有一则比较有趣的传说。”说到这里莱特教授顿了一下，挥舞着魔杖把一串上古魔文写到了黑板上，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复制咒’的咒语，书本上有复制咒的星阵轨迹。不知道在我讲完故事以后，有没有哪位先生或者小姐能比较完美地施展它。”

“在讲故事前，我先提个问题，跟故事有关，‘复制咒’有三类不可复制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可以回答一下。”莱特教授突然看向第一排的三人，“伊莱小姐知道？我看你非常有自信的样子。”

卡萝带着一丝庆幸地站了起来：“是的，教授，‘复制咒’不可以复制食物，金钱，动物这三类。”

“很好，伊莱小姐回答正确，水系分院加两分。”

“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莱特教授对着门挥了一下魔杖，门外站着两个气喘吁吁的穿着暗系分院黑色校袍的女孩。

“康纳小姐，布朗小姐，墙上的魔法钟告诉我你们已经迟到五分钟了，暗系分院扣两分，每人两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我在时间方面可是一直很严谨的。”莱特教授将脸上的笑意掩去，显露出了一丝威势，“第一排还有位置，你们速度快点。”

于是三人身边就多出了两位暗系分院的小姐，安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很不高兴几个字。

“好了，各位，我们继续讲课，刚才伊莱小姐为我们回答了‘复制咒’不可复制的三类物品，其实还有一类，由‘复制咒’复制出来的物品是无法被复制的。”莱特教授挂着温和的笑容敲了敲讲桌，“接下来由我为你们讲述一下那个有趣的传说。”

“传说魔咒大师亚度尼斯先生非常惧内，在他和她的妻子隐居后，有一次亚度尼斯先生的妻子让他帮忙去买‘神诞祭’用来祭祀创世神的祭品。因为亚度尼斯先生选择的隐居的地方非常偏僻，即使是最近的城镇也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来去就是一天时间。”

“亚度尼斯先生在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将代表‘平安’寓意的苹果摔坏了两个，修复咒不能用来修复食物，重新跑一趟又太远了。亚度尼斯先生非常生气，心想着一定要发明一种可以复制物品的魔咒。回家以后亚度尼斯先生果然被妻子斥责了，十天后他发明出了一种可以复制物品的魔咒，但是他发现这种魔咒并不能用来复制食物、金钱和动物。”

“各位，为什么‘复制咒’不能用来复制食物、金钱和动物呢？同样为什么修复咒也不可以用来修复食物，还有人和动物身上的伤口呢？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莱特教授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为什么魔咒总有限制，为什么不能复制食物、金钱和动物，赫瑟尔思考了一下，如果可以，那么食物、金钱和动物被大量复制，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于是一个词脱口而出：“因为法则。”

“没错，因为法则，洛佩斯小姐非常聪明。”莱特教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赫瑟尔然后解释道，“为什么魔咒会有限制，因为这就是创世神设在天地之间的法则，如果有一天法则被打破了，那这个世界就会乱套。当然，法则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听着莱特教授的话，赫瑟尔在内心默默吐槽着：不，教授，我和你们的格莱斯顿教授，或许还有天才小姐卡莉·霍普的出现就是法则被打破的证明。

“讲完了故事，有没有哪位想挑战一下自己。”莱特教授拿魔杖点了点黑板上的那行上古魔文，“这行上古魔文的难度不过是一年级时候的知识，星阵轨迹也不算复杂，这是一个很好的展现自己的机会。”

展现自己的机会，听到这句话赫瑟尔心头猛地一跳，想起了昨天和安妮发生的事情，没错，“展现自己”图谋那个野心勃勃的父亲的保护，这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莱特教授，我想试一下。”这样想着，赫瑟尔举起了手，然后意料之中，看到了卡萝惊讶的眼神。

“很好，洛佩斯小姐，请你用‘复制咒’复制一下你的羽毛笔。”莱特教授冲着赫瑟尔点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赫瑟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这样急切于表现自己让她感觉非常不习惯，她还有些紧张，她害怕这个其实已经十分熟练的“复制咒”会施展失败。

“赫瑟尔，放松。”卡萝拍了拍赫瑟尔握紧成一个拳头垂在身侧的手，压低声音说到，“你昨晚已经做得很好了。”

赫瑟尔调整好情绪，冲着卡萝微笑了一下，然后用魔杖对准桌上的羽毛笔，缓慢而清晰地念出“复制咒”不算多长的咒语，手中的魔杖配合着划出恰到好处的弧线。接着银光一闪，一支长得和实物一模一样的羽毛笔出现在了桌子上。

“非常完美，洛佩斯小姐，你为水系分院赢得了五分的奖励。”莱特教授带着满意的笑容从桌上拿起那支复制品，“接下来的时间，请大家都试一下施展‘复制咒’。”

莱特教授话音刚落，阶梯教室里就开始喧闹起来，许多人趁乱开始聊天，而卡萝和赫瑟尔压低声音说起了悄悄话。

“赫瑟尔，你今天有点奇……和平常不太一样。”卡萝看着赫瑟尔的眼睛，斟酌着话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卡萝，我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赫瑟尔附在卡萝耳侧说，“为了获得我父亲的保护，毕竟昨天……”赫瑟尔皱着眉头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噗嗤，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好好改改你那个懒惰的性格。”卡萝掩着嘴轻笑一声，似乎是为了驱散这严肃的气氛。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似乎是看着两人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被冷落在一旁的艾梅凑过来拿着魔杖挥舞了几下，“唉！你们帮我看看我是哪里出错了，一直复制不了，别再说什么悄悄话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艾梅你的手势太僵硬了，第三个音节念ko而不是ka，而且弧度也没那么大，收尾的时候再慢一点”赫瑟尔绕过桌子走到艾梅边上，抓住她拿魔杖的手，“我带着你，你感受一下星阵轨迹的弧度。”

艾梅被赫瑟尔一连串的话语说的有些愣神，接着又被抓着手施展了一次“复制咒”却一直没反应过来，然后看到桌上出现的和实物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十分惊喜。

“其实……艾梅，咳咳……那是我复制出来的。”赫瑟尔摸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赫！瑟！尔！”艾梅涨红着脸一字一顿地吼了赫瑟尔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赫瑟尔你真的不适合教别人。”卡萝十分不给面子地压低着声音笑了出来。

突然隔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笑闹。

“我们就迟到了五分钟诶，居然扣了我们四分！真是有病！”康纳小姐扭曲着一张脸，尖锐的声音简直可以刺破人的耳膜。

“贝丽，你小声一点……”布朗压低着声音似乎有些害怕远处的莱特教授听到。

赫瑟尔摇了摇头感叹着，果然不管是原来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总是少不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