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药王谷事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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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师语气沉重的说到：“为了这个丹药，死的人不在少数，参与这个任务的医师，也只剩下我一个了，这个丹药从研发到炼成的过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们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研发一个药方，耗尽了我们师门的精力和底蕴。

前后二十年的前仆后继，我们始终没有放弃，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学徒，没有机会参加那场盛世，万万没想到，却因此避过一劫。

一开始，有那些大世家的支持，那药材是成车成车的往我们那里运，每日往来络绎不绝，商贾之辈，也来分一杯羹，那时候我们所在的村镇，瞬间就好像一座大城一般。

可惜，半年过去了，我们的研究刚刚有点眉目，那些大世家就开始以各种理由拖延药材的供应，他们搪塞的理由竟然是，半年了，你们一点研究成果也没有，我们的的财力渐渐支撑不下去了，要吗停止供应，要吗你们派一些人为我们常驻看病，顺手悬壶济世，用赚来的钱，补充药材的亏空。”

说到这里，张医师就有些气愤了，语气中充满着对这些大世家的不满。

“他们之前和我们说好的，一共要支持我们研发至少三年，预备出资达到十万万钱，没想到连个零头都没有达到，就要我们反哺他们。

当时的我们也没有想太多，看那些大世家的代表，演得如此逼真，我们也就傻乎乎的信了。”

张医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那句话。

“那时候我许多优秀的师兄，达到出师标准的，都纷纷外出，当时师门的领袖留了个心眼，知道这些世家无利不起早，就让其中一些人选择游历，选择那些大世家的，都是一些天赋不咋地的人，当然也有一些好苗子，被那几个顶尖的大世家预定走了。

幸好当时做了这样一个决定，不然，我们若大的一个药王谷，就要从此消沉了。那时候的前辈们，还沉浸在叛徒所描绘的美梦里，只要研究出这样的药物，他们一定能够名留青史的，就像当初第一个研究出这样药物的奇人，扁鹊的第三代传人，张夕颜（随便杜撰的人物，大家不要在意啊，毕竟是架空历史的小说，之后我就放开写了，一些人物与历史是对接不上的，请不要在意。）

而且达到出师标准的，也是要出去游历四方，完善我们药王谷的草药大全，和病例全析。我们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慢慢收集这些东西，二十年前的时候，就算是御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要来到我们药王谷，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每代的当朝皇帝，也多会发来圣旨，求得我们药王谷，一位匠师来到宫中作陪，以为贵客，只是那时候我们太过清高了，不想与俗世有太多的瓜葛，到了宫里也是修身养性，研究药理，只要皇帝相召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人们的事业里。

就是我们太过清高，太过良善。在民间的声誉，药王谷的名头一打出来，竟然有时候必皇帝的话还管用，老百姓可不管皇帝老儿的想法，他们只知道，是谁救了他们，而最近几代的皇帝也开始渐渐堕落了，名声也不怎么好。

当时的我们也没有多想，但是有心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暗中密谋，准备把我们药王谷给瓜分了，事实上他们成功了，虽然我不想承认。”

张医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挫败，自古名利动人心啊。

“他们早就有瓜分我们药王谷的打算，当时门中的一位和当时谷主同一辈的人物，就是他们的内应，当有心人把，‘民间只知药王谷，不知皇帝言’这样的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的时候，我们就失去了圣眷，皇帝因此大怒，想要把我们药王谷连根拔起。

但是最后迫于世俗的压力，板子还是轻轻的，轻轻的放下。不过谷主还是得到了皇帝的接见，只是他们谈论了什么就没有外人知道了，我也只能猜个大概，皇帝应该是跟谷主说了一些要小心的世家的话，但是当时的谷主也没有注意，他觉得药王谷是不可摧毁的，任何宵小都是小蚂蚁。

可惜啊，来的是豺狼，不是蚂蚁。他们先用内应，主动联系他们，说自己想要改进加速修炼的丹药药方，想要得到他们支持和赞助，研究出的药方也可以让他们共享。

这件事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我们整个药王谷的人，都知道了，最后经过协商，谷主他们这些话事人决定，倾药王谷之人力，研究这个药方，而世家们只要出钱，出药材就行了，并且允许他们自家的医师前来学习。

这个过程我就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学徒而已，直到那天一大群人，来到药王谷的核心地区，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我隐约觉得不对，不过那时候老师说，我们药王谷可是天下医学的圣地，他们要是不这样，那才是不对的。

日久成平的生活，让药王谷的人，失去了锐利的眼光，失去了嗅出危险的鼻子，最重要的是失去了锋利的爪子，药王谷的人除了更精湛的医术，还有更多丰富的藏书，他们已经忘记了铭刻在药王谷，谷口前的石碑。

“游于乡野悬壶济世”

药王谷的先辈们，已经被腐化掉了，他们去的是世家豪门；吃的是锦衣玉食；出行是车马代驾；穿的是锦衣玉食；用的是玉石铜鼎。他们也学会了大世家的那一套，所以名声也不错，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门人都是这个样的，还有一些默默在乡野里奉献的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药王谷传人，才有药王谷的精神，才是我们药王谷的底蕴。

当谷里面的大师一级的人物都在研究开发新药方的时候，无暇管及随着车队而来的世家医师们，就让我的师傅，代为安排，这也是我能够逃过一劫的原因所在。

起初的半年，他们还是很安分的，我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同衣同食，完全没世家的架子，就想安排他们和我一起在药田里照顾草药，他们也都欣然接受，警惕也在和谐的相处中，渐渐松懈。

那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好友，她也是学徒身份，她是随着他的父亲来的，我们两个那时候刚好情窦初开，本来是有机会在一起的，那时候连师傅，也看好这桩婚事。”

说着，张医师自嘲一笑。赵风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煽情又或者无情的时刻了，不管哪样都不好受，毕竟付出了真心。

“可是，半年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世家们断了药王谷的草药供给，仅凭我们药王谷的力量，就只支撑了两个多月，哈哈，两百多年的积蓄，两个月就挥霍完了，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医师有些颓然）

那都是那个叛徒搞的鬼，他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把那些药材廉价卖出去，然后高价再买回来，消耗了药王谷的大量资金，这种事从他地位升高就一直在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被蒙在鼓里的大医师们，觉得世家还真是支撑不下去，他们药王谷家大业大也就两个月，更何况那些平时没少给他们孝敬的世家呐。

大量医师被外派，只有那些真正有资格参加研究的，才被留下来，平时都会有大量的学徒和弟子，在谷里伺候着老师们，现在有了千余人在帮忙，大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家仆，他们就显得无所事事了，刚刚好到了师门游历的时间。就让他们出去了。

谷主和几位地位较高的人，也去和世家们的代表详谈，去了洛阳。主事的人就变成了，那个叛徒袁世辉，他立马就颁布几条命令，就是这几条命令断送了药王谷的根基。就算过去了二十年，我还是记忆犹新。

第一条，世家子弟虽愚且浊，然敛其心诚，可进谷藏书阁，一览先贤圣典。

第二条，凡世家子弟之仆，敛其孤苦，特许其帮忙照顾药王谷的各项产业。

第三条，番我药王谷子弟，从今日起，跟在大匠师身边学习，诸多俗事皆交由仆人处理。

第四条，我药王谷开始招收外门子弟，壮大我药王谷一脉，外门自有一番规则，诸弟子有兴趣可以一观。

就这四条核心命令，第一条，就把我药王谷的立世之本，诸多医书手册给泄露了，不过当时我们药王谷的学风本来就是开放的，悬壶济世的人越多越好，况且藏书阁里面没有不传的秘本，也就随他去了，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些不在意的书籍，冲垮了我们药王谷的基础产业，大量的世家医馆拔地而起，在他们的打压下，我们的产业节节败退，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他们的学习是非常有针对性的，分工明确，好像知道那些经书放在哪里，藏书阁每日来往人流，络绎不绝，我们当时也只是看了一两日，接下来就被谷中长辈叫去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