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磨出现的那一刻,战局其实就已经扭转了过来,他的强度本来就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但凡他稍弱一点,讨厌他到了极点的狛治先生早就和他你死我活了,如果是再被鬼舞辻无惨强化过的话……
“讨厌——我们都还没有尝试过的花桑,怎么能交给连剑都挥不起来的鬼杀队的男人来品尝呢。”这个声音不是从远处传来的,而是就在耳边。
太快了,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灶门炭治郎反手一刀,却被冲过来的半天狗截住了刀锋,上弦四对于鬼杀队的剑士来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有了战斗经验的炭治郎错开刀锋,变砍为刺,突刺的刀尖扎进了鬼的皮肤中,却很快就再难进分毫。
我眼前一花,对上了那对琉璃般美丽的七彩眸。在这个瞬间,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手心的疼痛,只能感觉到风景的退却。
紧接着,伴随着连续的“砰”的枪响声,童磨的脸边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是不死川玄弥。
我扭过头,就只看到了他的下颌。刚才的瞬间,他一手抱着我的肩,然后快速后退躲过了童磨的手。
从这个角度,我能够看到他嘴角残留的血液顺着下巴低落在我的衣服上。咽下了我带着青色彼岸花力量的血液,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明显和我相似的味道。
消化系统运作的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快上许多,我稍微站正了一些,马上就看到了他和我一样青绿色的瞳孔。
枪中的子弹根据的他能力影响进行填充,所以才能擦破童磨的皮肤。
“即使消化了花桑的力量,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吗?”童磨脸上那种仿佛面具一般的笑容没有消下去过,嘴里吐出的话却仿佛没带一丝感情,“真的是……太浪费了。”
他说着,手指在带着些许灼烧感的伤口上点了一下,伤口瞬间就愈合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我感觉肺部疼痛得要命,连呼吸都感觉痛苦。
原来呼吸法所带来的后遗症竟然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吗?
我刚才展开所使用的能量在开放性的空间中因为失去了我源源不断的供给,很快就消失殆尽。
童磨把扇子一开,肉眼可见的雾气浓聚了起来,萦绕在他的扇面上。
“花桑可以放心,我的招数都是为了「救赎」而存在的,很温柔哦。”他专注的看着我,“不会让花桑感觉到痛苦的。”说着,他的扇面在空中一划,“血鬼术·蔓莲华——”
由空气中的冷雾凝聚而来,数条细密的藤蔓上缠绕着冰莲花,像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招数如鞭子一样打了下来,不死川玄弥把我往身后一推,自己腾空跳起,踩在莲花之上,身上激发着退邪的能力让他自己本身就变成了武器本身,手腕挥动这将几根枝条都卷在手上往下一拉,手和血鬼术接触的地方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右手同时抬起,朝着童磨的方向连开数枪。
他的枪能储存的子弹一次性最多就只有六发,这已经把这一次填装过的子弹全部用完了。再填装是需要数秒时间的。
童磨笑着,连动一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他将扇子一合,在面前一挥,“血鬼术·散莲华。”
通过扇子挥洒出的大量细碎冰花,每朵花瓣都如同刀刃般锋利,就像是一张网一样,细密的锋刃切开了子弹。
不死川玄弥显然早也预料到了这个局面,被切开的子弹没有无力的落在地上,反而是在空中一滞,紧接着从子弹核心迸出一到光来。
“砰”——巨大的爆炸在童磨的面前接连响起,炸开的东西不是火药而是青色彼岸花的能量。
我有些惊异,不死川玄弥比我想象当中还要灵活、还要厉害,只是数秒的时间内,他就能完成将青色彼岸花这种退邪的能力包裹在血鬼术之中这种事。
虽然听起来好像就像是捏饺子一样容易,但是将两种完全相斥的力量铺在一起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这样说起来容易的事情。
只是,我并不认为童磨这就会被真的击伤。他是个喜欢玩弄猎物的性格,所以很少会在战斗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直接使用全力。
简单来说,就是会轻敌。这才是玄弥能够看上去和他平很秋色的真正原因。
这边的战况并不算乐观,灶门炭治郎那边也是一样的,因为半天狗刚才被狛治先生已经打得非常散了,他的多个分|身的恢复速度都大幅度下降,再加上对手并不多,所以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把分|身融在了一起。
憎珀天——半天狗这个由积怒强行吸收空喜、可乐、哀绝三鬼分|身之后的完全体状态,气势远非刚才那四个分散的能力能够相比。
他身后背这数个刻有“憎”字的雷神太鼓,手持“s”型的鼓棒,外表看起来是少年样,但是突在额头的鬼角周围迸裂的青筋连接着红色的竖瞳,漆黑的眼眶中凝聚着满满的恶意。
“恶——与本体为敌,皆为极恶,极恶之恶!”憎珀天背后的太鼓骤亮,其中无端的生出木龙,刺向了灶门炭治郎。
非常硬!
比大部分鬼的脖子还要硬。
灶门炭治郎的刀锋切过去,却只能激起一阵火花,两者相撞的声音如金属一般,仿佛带着雷的细鸣。
不对,不是仿佛!
憎珀天的血鬼术能木龙为媒介,使出原有四大分身的血鬼术——
这是积怒的雷电!
擦开的火花成为了将雷电散开的源头,灶门炭治郎不能躲避,也来不及躲避,呼吸的瞬间他的嘴边仿佛燃起了火焰。
火之神神乐·炎舞!
缠绕着火焰的弧形二连击,在电流释放的同时斩断了木龙,折掉了后续血鬼术的能力来源。
但是这根本不解决问题,敏锐的感知让炭治郎在意识到之前就先矮下了身,在地面上往侧一翻,躲开了地面上和身后的突刺,木质的刺头突然鼓了起来,尖锐的地方张开就像嘴一样的东西,吐出了大团的风刃,轻易的切碎了炭治郎身前作为掩体的石砖,同时携带着刺耳的声波,无形的撕裂着炭治郎的呼吸。
苦战——不论是灶门炭治郎还是不死川玄弥,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近身去。
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突然,我听到了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冰冷的气息从我身后覆了过来。
不好——
刚才童磨的血鬼术不仅仅是为了困住不死川玄弥,更是为了借助莲花的掩护,把人偶送到我身后来。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由童磨制造出来的冰人偶,虽然只有童磨扇子的大小,但是实力对比本体,甚至能使出和本尊相同强度的血鬼术。
战斗原本就不是目的。
如果抓到了我,他们或许根本就不会恋战!
我回身抬起左手,还未愈合的伤口应该能够牵制——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
狛治先生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了冰人偶身上,术式展开的影子在他的拳头前一亮。
破坏杀·灭式!
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注入大量的斗气一次性挥出,带着几乎毁灭性的力量,全部压了下去。
只是人偶的童磨分|身无法扛住这样的全力一击,和喜欢玩弄对手的童磨不一样,狛治先生在作为上弦之三的时候,对待战斗任何时候都是非常认真的。
拳头产生的爆风近距离的吹在我的身上,我的裙子被吹得乱飞,整个人都后仰摔了下去。
在要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狛治先生抓住了我胸前的衣料,将我拉了起来。
他看着我还在流血伤口和惨败的脸色眉头一皱。
“啊啦,猗窝座阁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童磨计谋失败也完全不在意似的,他控制着冰霜制造而成的佛手将不死川玄弥往身后狠狠的一甩,重物飞远砸穿在地上激起了一阵烟尘,远远就感觉要迷了人眼一样。
狛治先生拉着脸,一副根本就不想和童磨搭话的样子。
“猗窝座阁下为什么不说话,偷偷和花桑一起私奔的事情,无惨大人可生气了,不仅仅是要收回你数字的那种生气。”童磨舒展着眉峰,像是刻意想要表达什么一样,“太悲哀了,就像我见过的许多教徒一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但是却不能长久。”
什么叫私奔,如果不会组织语言的话,不如把你的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童磨越说越激动,仿佛他真的是倾听了我们的诉苦一样,说到尾时,像是真情实感一样的掉了两滴眼泪。
我皱眉,他那样的惺惺作态让我从心底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厌恶,又像是别的什么,竟然还有一丝无法解释的激动,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我却不由开口,“假。”
“嗯哼?”童磨好像听到了我并不算大的声音。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窗户被你的眼泪糊住了。”其实我有种想要说你的「眼睛被眼屎糊住了」的冲动,但是我忍住了,“外面的空气传不进去,你……也出不来了。”
童磨是被自己困起来的人。
总感觉这好像是我会说的话,但是又好像不是。
这种矛盾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难道是轮回多次之后的后遗症状吗?
“好可怜啊,”我摆出了一副悲伤的神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点感情都感觉不到,却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理解的样子,你真的好可怜。”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童磨的痛脚一样,他连嘴角的弧度都压下去了许多,袖口滑出了另外一把金色的铁扇。
右臂关键搭在左手背上,两把扇子同时展开,童磨释放的毒素似乎浓郁了许多,眼睛在雾气中显得更加明亮了,就像是两颗漂亮的宝石,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收入囊中,“对猗窝座阁下的话,果然还是要认真一些的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我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耳边剌过,被挤压在一起的空气甚至带出了一串刺耳细密的风鸣声。
狛治先生高速移动挥出的斗气和撑起扇器的童磨撞到了一起。
上弦二三的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战斗好难写,真的好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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