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
谁家的动漫里面还要用这种东西来验证亲子关系的?不是只要长得像就足够了吗!
离谱,属实是离谱。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宰子一眼。
不打开看看吗?他问我。
我这不是担心吗?
如果是我自己的DNA,那必然跟宰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要是走人设,那岂不是直接就是同样的DNA吗?
我完全不了解亲子鉴定的流程和原理,也不敢再多解释什么。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狠下心来,快速翻过首页。
封面看起来是硬质的彩印,里面夹着的真正的内容只有薄薄的两张纸。
我先拿起第一张,最上面一行写着中原中也的名字,然后后面是一大段我看不懂的文字,最后只有那个数目异常显眼——%。?——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我的人设是宰子啊。就算我披着中也的皮……难道是和上个世界一样,我的人设被补全了吗?
世界意志又想着要搞我了?
我赶紧伸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没什么痛感,看来没得问题。
我有些纠结的把这张纸放到一旁,翻开了下面那一张。
这次,标上的名字是太宰治,我跳过同样的大段的看不懂的废话,直接看向了最后的数据。
%?
怎么也是%?
行了,也不意外,我的人设已经从宰子变成了双黑之子,我一边认同着,一边又掐了一下自己确认一下。
果然还是没有什么痛感,安全确认!
怎么样,满意吗?宰子伸手把封面盖回去,将里面的那两张亲子鉴定的证明压得死紧。
明明是最理想的状态,可是他说话的方式却让我的心情有些不上不下,理智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的味道。
问我是否满意?
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啊。
这份报告不会也有问题吧,可是宰子没有理由帮我做假的。
我看了一眼宰子的脸色,在他的默许下,把手伸进宰子的口袋中,果然摸出了另外一张被叠起来的小块纸张。
我慢慢展开,里面没有标注名字,连文字都很少,也没有我下意识寻找的百分比数据,反倒是一些图片。
或许是基因比对的过程?
我奇异的看懂了一些,以前在动漫里还是看到过的,那种双螺旋样子的示意图。
但是,这张怎么东缺一块,西少一边的?
根据我多年看动漫的直觉,这张奇怪的报告才应该是属于我的!
但我有些不解,宰子搞这一出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是不是又脑补出了什么我不太想得明白的事情。
他不会给我答案。
放心,我会给你的补全的。宰子一手揽着我轻抱了一下,嘴唇压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
补全?
补全那个图,还是补全我的设定。
我怎么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我不会掉马甲的吧?
他说不是在暗示我什么,难道要我坦白从宽的吗!
不行,我不能自己认怂,我一定要想办法圆回来,至少要知道宰子到底在想什么吧。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无比怀念我那刀子精的基友,他总是出其不意的能设定出很多我想都没想过的刀子,如果是他和宰子对线肯定比我强。
我想请求场外援助,求求基友借我一个可以编剧本的脑子。
这个——宰子重新把刚才陀总拿来的书页碎片放夹在两指之间,就先让我保管吧。
你想要就拿走,毕竟书的机制需要构筑一个完整的、合乎逻辑的故事,我似乎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角色。
至于这份鉴定,宰子从中把写着中也名字的那张抽了出来,放到了自己面前,剩下的那张还好好的夹在封面下。他将其推到我的面前,就麻烦你帮忙交给中也了。
……一个实锤了的、长着中也脸的宰子。
噗——
我会选择一个不经意的方式让中也自己发现的。
除却在宰子这边发生的事,中也那边似乎已经和我一样很郁闷。
我甚至感觉,他比我还要郁闷——特别强调,他还没有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亲子鉴定。
我最近的晚上都会住到中也这边——实在是宰子的宿舍里并不支持再住一个我,还是中也这边的大别野舒适。
不愧是港口黑手党最高干部的配置,房间里面的一切都让我难以望其项背,他的房子一层有一个吧台,里面几个酒架上放着诸多我根本没见过没听过、也看不懂的酒名。
中也晚上回来一般只会小酌几杯,但是今天的情况多少有些失控。
天色渐晚,我推开大门的之后就闻到了比较明显的酒味,是甜甜的那种酒味,并不难闻。
之前的几天,都没见中也喝成这样过。他脸色坨红,蔚蓝的眼睛涌着些许水汽,看上去湿漉漉的,就像是小鹿一样。
但是他的神情却还是很锐利,就像是一柄常年出鞘的剑锋,即使撒上了酒水也不会削减他的涩气——啊不对,是气势。
他见我回来,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细聊之下才知道,今天他在城南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哭笑不得,但是又很无语的事情。
竟然有人在尝试策反他。
哈?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竟然有人想要策反港|黑的良心?
是傻还是蠢!
也不知道他们是那里来的消息,说我私心重,还要许给我什么东西,想要背叛港|黑。中也一脸不解,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于是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我长得很势利吗?
我疯狂摇头。
怎么可能,没有比中也更良心更忠心的人了,好吧?
还有大姐头,总感觉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想起了什么奇怪的事,总是动不动就提起那只青花鱼,还说我们是黑手党,让我不要顾忌什么——哈?
中也说着把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压,玻璃杯子与木质吧台相撞发出嘭的一声,我和那只青花鱼没有一点关系,至少在我的世界里绝对不会有!
抱歉,是我拖后腿了。红叶姐应该是看到我的存在之后误会了吧?有关跨世界的事情是最高机密,除了当事人双黑、掌权者双首领还有乱步这个开天眼的人之外,应该没人知道。
红叶姐也是半知半解的一员。
虽然以我的年纪来说,不可能是正常生育的结果——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他们生育的结果,但是有宰子在、有荒霸吐这种无法被解释的东西在,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中也从黑暗当中被拖出来开始成为一个独立个体的人的时候,不也是开篇即八岁吗?
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红叶姐总是给我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她怕不是真的把我当成小童儿来看。
不是你,在大姐头知道你之前就开始疯狂暗示我了,只是最近改了明示。中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别人也就罢了,但是红叶姐对他来讲是不一样的。他刚进港|黑的时候也是红叶姐带的,对中也来说,她是切实像长辈一样的人。
这难道就是另类,催婚?
黑手党干部也有这样的烦恼呢。
算了,不提这些。中也从口袋里摸出皮筋,用手划拉着头发扎了个小马尾。
——太好看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以防自己流下什么奇怪的液体。就算是脸一样,这种发型梳起来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他露出的脖子白中透红,显得纯黑choker就像是什么不可言说的道具一样,喉结前的位置上正是choker的锁扣,金属色点缀在这里给他看上去很脆弱的白脖子加黑choker的脆弱组合,添上了一丝硬气。
等我这次回去了,我也要挑一根choker自己戴戴试试看。
我正沉迷在中也的美色之中,他便和我说起了另外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大姐头今天亲自上侦探社去讨债,据说接下来的几天,青花鱼都得连轴转。他们社长亲自下的任务,由那个江户川监督,这次看他怎么跑。
讨债?
哦——还是上次那个酒店的账单吧。以宰子平时造作自己钱包的行为,想要还上恐怕不容易。
但是为什么会是红叶姐亲自去,难道是为了找借口看看镜花酱吗?
那个酒店是在大姐头名下的。中也给我解答了疑问,其实大姐头之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住过去的那一天正好是财务报表结算的最后一天,大姐头当时应该以为是我回来了吧?
也就是说,最先对我有察觉的是红叶姐吗?
那为什么当时不让红叶姐来找我,如果最一开始是红叶姐的话,我也不会社死,而且准备好的荒霸吐说辞说不定还有用。
听部下说红叶姐当时有事找我,我当时在意大利那边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没收到这个电话。红叶姐知道酒店有我的开房间记录应该回去找我,你没见到红叶姐吗?中也把最后一口酒灌了下去。
我、我没见到啊?
哪一天?我问。
你刚去的那天晚上吧,▉日。
……?
我怎么没有这段记忆,我是喝断片了吗?
循着时间线,我往回推着。
突然,我道灵光击中了我。
第二天醒过来之后,我隐约感觉有人来过。后来社死事件之后,我一直默认那是宰子的。
难道说不是吗?
我回忆起刚才中也说的红叶姐突然出现的奇怪态度,还有我当时晚上的睡觉姿态——
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