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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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太阳消失在遥远的西边，两个月亮一东一西悬浮在空中，散发着蔚蓝色的光芒，把大地照射得犹如白昼一般。

元素大陆和地球截然不同，它有两个月亮，并且它并不遵循地球上阴晴圆缺的规律，它也有阴晴圆缺，不过是乱序的，毫无规律可循，说变就变，今天更是难得的满月。

可惜两个满月的光辉却被森林的树冠层吸收了，整个森林如同坠入无尽的深渊一般，又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光在内都能吞进去似得，尤其是窥探的目光。

凉丝丝的夜风从森林深处吹过来，缓解了几分暑意。

不过御坂美琴却感觉自己很冷，尽管她很靠近篝火了，但是还是很冷很冷，冷得娇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看的李斯特也于心不忍。

这是解除了寒冰的后遗症，五阶寒冰魔法冰结界术是利用释放者周围的水元素极度降温以此封锁住敌人的行动。

御坂美琴就是在猝不及防下露娜一招制服，而现在的她明显受冻太久了，感冒了。

“给你吧。”李斯特看不下去了，把自己校服的外套脱下来别过头去递给御坂美琴，虽然很薄，但是多少会起点作用。

“谢谢。”御坂美琴接过李斯特的外套披了上去，虽然是很薄很薄的外套，她却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从上面传过来，让寒意减轻了不少。

“没什么的。”李斯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样子陷入了沉默。

半响，李斯特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对了，御坂美琴，你原来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原来的世界吗？”御坂美琴有些迷糊地说道，“跟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哦？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李斯特好奇。

“我们那边也是只有一个太阳，不过却少了一个月亮。”御坂美琴望了望被层层树木遮挡天空中的两个满月。

“你们那边也有魔法吗？”李斯特问道。

“有的，不过却划分了很多流派，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们有一样东西是你们没有的。”

“什么？”

“能力。”

“能力？那是什么东西？是斗气吗？”

“不是斗气，很难用科学解释，因为每一个人的能力都各不相同，有人可以瞬间移动到任意地方，有人也可以控制花草的生长……”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李斯特在心底里想象了一下瞬间移动到任意地方，应该是对于体内风元素掌控到极致的疾风剑圣吧，至于控制花草的生长，大概是一个同时拥有极高的土元素和水元素天赋的魔法师吧……虽然李斯特的解释很有道理，但是和事实差得十万八千里。

“我是Level5的超能力者。”

“Level5？你们超能力的实力排行吗？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好奇之下的李斯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你这个人能不能一个一个的问问题？”御坂美琴突然生气了。

“不好意思。”李斯特连忙道歉，心下有些讶异眼前的少女性情真的是说变就变，刚才还乖巧的蜷缩得如同小猫咪一般，现在却好像老虎让人招惹不得。

“Level5是能力的等级划分，无能力者Leve0，低能力者Levell，异能力者Level2、强能力者Level3，大能力者Level4，超能力者Level5，绝对能力者Level6，最高的是Level6，不过整个学院都市里还没有一个人是，和我同等级的Leve5也只有七个人。最低的是Level0，就是普通人。”

“至于我的超能力，跟你们这里的雷元素差不多啦，不过我不需要感知什么元素就能使用，比如这个样子。”御坂美琴示范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运用自己的超能力展示给李斯特看吗，却什么也没有发生，等了好一会儿才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糟糕，可恶，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计算。”御坂美琴马上想到了现在自己感冒了，根本无法验算，导致超能力也失效了。

“学院都市？只有七个人是Leve5？这么说你的实力排前七？”

“我排名第三。”

李斯特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个自己召唤出来的少女，一头及肩的茶色发丝，同样是茶色的瞳孔现在有些迷离，俏丽的脸庞现在却因为感冒通红，好像红富士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这样一个美少女，居然是她口中学院都市排名第三的高手！

“能跟我说说学院都市吗？”

“学院都市吗？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科技领先你们几个世纪。”

“科技？那个又是什么？”李斯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够了，你的问题有完没完啊？”御坂美琴突然不爽地说道。

“不好意思。”

“能跟我说一下你们的故事吗？”虽然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但是御坂美琴并没有深入去了解。

“我吗？”李斯特苦笑，“你也看到了，我对元素没有任何天赋，很小的时候神父就说了，我终生无法使用魔法和斗气，就跟你们那个世界的无能力者差不多吧。”

“我很讨厌无能力者的。”御坂美琴直言不讳地说道。

李斯特吃惊。

“每次逛街的时候都会遇到他们的骚扰。”御坂美琴说道。

“然后你怎么办？”

“然后怎么办？很简单，我把他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御坂美琴说道，“他们也是可怜人，在学院都市不是能力者很难生存下去，他们其中偶然也会有一些Level1低能力者的和Level2的异能力者，都是因为某些原因停留在原地踏步不前索性放弃自甘堕落的家伙，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不过是因为暂时的失利就轻言放弃，连坚持都不知道坚持。”

李斯特沉默不语。

“我也不是天生就是Level5的超能力者，我一开始只是Level1的低能力者，只能操控一些低微的电流，但是我从未放弃，才成为了现在的Level5。”

“所以，一看到那些动不动就放弃的家伙，我都会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不服气的话就赶紧变强来打倒我吧！”

“咳咳咳……”御坂美琴一阵剧烈的咳嗽，“光顾着说我自己了，你呢？”

“我的话就比较简单了，这个世界是元素大陆，基本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会使用元素，而我，天生无法感知元素，体内也没有元素，既不会魔法也不会斗气，在这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简直一无是处。”李斯特的往事徐徐道来。

“我所在的郁金香家族是日不落帝国赫赫有名的家族，我的父亲是一族之长，母亲却是个平民，体弱多病，家族内部本身就是反对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我毫无天赋，要是平民倒也没有什么，偏偏是族长的儿子，虽然不是继承人，但是处境也岌岌可危。”

“终于，母亲病逝之后，我便被驱逐出了家族。”

“然后我一直努力修炼魔法和斗气，却因为无法感知元素而寸步未进，只能另辟新路了，成为了一名召唤师，就连召唤师也是刚刚召唤成功……”李斯特自顾自地说道，看了一眼御坂美琴，却发现她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李斯特望着自己眼前的篝火发呆，火光中闪烁出无数画面。

春天，郁金香家族的后花园百花齐放，小男孩在里面欢快地奔跑着，追逐着那只被惊吓的蝴蝶。

一个女人站在小男孩身后的大树下，穿着朴素的白裙子，远远地朝着小男孩招手示意他过来，小男孩兴冲冲地跑过来。

那个女人很熟悉，她的长相李斯特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很爱笑，应该很漂亮，很喜欢花，可惜她的生命和花期一样短暂。

那是他的母亲。

小男孩奔跑途中踩踏了许多花花草草，自然挨了母亲的责骂，“李斯特，你注意点脚下，别踩到它们了。”那个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训斥，却还带着笑容，如同春风拂面，

小男孩却不以为然：“那些不过是一些小花小草，难看死了。”

“即使是再小的花草也是一种生命，你要知道它们为了今天的绽放可是准备了整个冬天。”女人轻轻地锤打着小男孩的脑袋，又摸了摸，依然带着笑容。

小男孩很听母亲的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脚下折断的花草重新扶正，得到了母亲的夸奖。

小男孩继续去追逐那只蝴蝶。

午后的时光总是惬意的。小男孩躺在女人的怀里，小手抚摸着母亲微微隆起的肚皮，女人微笑着问：“李斯特，你要当哥哥了，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两个都要！”

女人还在微笑着。

望着满目的花花草草，女人唱起了歌谣：“……骑士遇到了紫色的丁香花，丁香花说，如果你喜欢就把我带走了吧，于是骑士小心翼翼地将它摘下，卸掉了铠甲，郑重地把它放在了心头的位置，他决定要把它送给那位和已经他订婚的公主，她一定会喜欢的，骑士心想着，继续踏上了旅程……”

小男孩在歌声中睡去。

“到底是掺杂了下贱物种的血，废柴也就罢了，居然敢打伤二皇子殿下，真是反了天了！”

郁金香家族会议堂上，中间坐着的年过半百的老者气得摔碎了好几个名贵的花瓶。

小男孩跪在正中间，周围都是家族里的元老和骨干，女人也和小男孩一起跪着。

“我没有错，他不是说我是无法使用魔法和斗气的废物吗？我就让他看看，我就算不会使用魔法和斗气也能揍得他满地找牙！”小男孩不服气地说道。

“你气死我吧！”老者被气的坐下来，又跳了起来，“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李斯特，快认错！”

“母亲大人，我没错！”李斯特倔强地顶撞道。

“李斯特，你错了，还不快认错？”

“是，母亲大人，我错了！”李斯特看着女人顶着大肚子陪着自己下跪，不甘心的承认了。

“你们自己惹出来的祸端自己解决，家族不会给你们擦屁股，你带着你的好儿子去皇宫认罪去，给我跪到二皇子殿下原谅为止！”

“知道了，父亲大人，我这就带李斯特去皇宫门口下跪请求二皇子殿下的饶恕。”

这一次，女人没有笑。

女人死了。

产前大出血，连那位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红衣大主教也没能把女人从天堂拉回来。

小男孩看着红衣大主教怀里浑身是血的女婴怔怔发呆。

那个男人回来晚了，他看了一眼小男孩，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是啊，我，要是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该多好！

小男孩这么想，李斯特也这么想。

眼前的篝火里面的柴火快要燃烧殆尽了，跳动的火焰将李斯特拉回了现实，他填了几根新的柴火进去，新鲜的柴火被火焰烧得噼里啪啦的脆响，一瞬间篝火的火焰更旺了。

李斯特看了一眼睡姿不雅的御坂美琴，伸手去把她翻身掉落的自己的外套重新给她披上去，轻声地说道：“我跟你一样，也讨厌半途而废的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