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入军营

在傍晚时分，我收到了西门瑞邀请饮宴的请柬，我从侍从手中接过那张制作精美华丽的东西，微微一笑，对着来人说道：“告诉你家西门大人，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胃口不是很好，就不麻烦他们了，改天由我这位领主做东吧。对了，差点忘了，明天在议事厅有个会议，请他们准时参加吧，否则的话恐怕会有损失的啊。”我这样的说法显然拒绝了西门瑞希望和我合作的意愿，从今天开始我就将正式作为他的对立面而存在，我知道那对我的财政来说一定会造成巨大的压力，但从弗克斯给我的信息来看，我们两个人必然会走上对立的道路，我的举动只不过让这一天早一点到来。

在那位西门瑞派来的家人神色惶恐地匆匆离去之后，我找到了法尔泰，在我们深谈了半个时辰之后，这位龙骑军军方第二号人物，带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我的领主府，在一支百人的骑兵部队的护送下，从东城门离开了龙城。这位我最重要的盟友带着他的使命离开了，他的离开将掀起乱世中了另一股狂潮。

很快，夜幕降临。我的领主府周围在我的命令下进行了戒严，全副武装的骑士们神情紧张的守卫着这座龙骑郡的权力中心，防守的严密程度比之皇宫大内也差不了多少。可谁又知道，在这受到严密保卫的府邸中，并没有我这位核心人物，这只是我放出来迷惑别人的烟雾。在茫茫夜色里，我离开了龙城，出现在我此次行动的最大凭借，我的龙骑第一骑兵师团的营地中。由于在我离去的日子，这支训练中的部队在野外进行了一次实战演习，驻地也相应地移动了一些距离，所以我的“瞬间移动”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到军营中，而是出现在原先驻扎的那个地区。不过这里离我的目的地也不过一里路程，我和弗克斯还有静三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向着大营主帐接近。

这支崭新的军队，这支由平民子弟组成的骑兵师团，在这个漆黑的夜中给我太多的惊讶。我曾经很乐观地估计，在我的训练之下这支部队在今年夏天就将成为一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大力量，即使在现在他们也应该具有在一场战役中击败一个警备师团的能力。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他们在短短两个月中间会有这样的长足进步。

在我远观军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军队中特有的那种气氛。按照一定规则排列的营帐错落有致，各式各样的军旗在黑夜中依然迎风飘扬，隐约之中看到精神十足的值夜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营周围反复巡逻，我不认为这是一支组建才只有数月的新军，虽然还是比不上我曾经率领的皇龙骑士团，但已不比其他正式骑兵师团差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但这支军队给我的惊喜还是没有结束，在我们还没有到达营门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忽然亮了起来，一支五十人的巡逻小队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你们是什么人，快报口令！”为首的小队长毫不客气地对我呼喝着，在他身后的一位士兵手中还拿着用于报警的响箭，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其他士兵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排列着战斗的阵型。

面对在火把下闪耀着寒光的兵器，我和弗克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虽然我们没有特意留意，但我们两人的感知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能够在大营外埋伏着这么一支奇兵，并且瞒过我们的耳目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假如说确实发生战争，这一支人数很少的小队，足以破坏敌人的一次偷袭，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完全符合实战的要求，谨慎却又胆大，相信他们一定能在最危急的时候完成他们的使命。

弗克斯迈出一步，企图向他们表明身份，没想到一支羽箭猛地射来，并且准确地落在他脚步前方三尺的地方，似乎在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他们在暗中还有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弗克斯笑着说：“你们做得很好，不知是谁的部下，这次你们一定能够获得表彰了，至于我们的身份，叫你们的上司来就清楚了。”

由于在黑夜里光线并不充足，那位带头的小队长并没有人清楚我的样子。他对于弗克斯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执著的要求我们报出口令，而且戒备的神色越来越重。我很满意他的表现，就只这点他就有资格成为中队长，在许多战例上就出现过轻信对手而放松戒备，造成惨痛的后果。

我亲拍弗克斯的肩膀，制止他继续白费口舌，我不知道今天的口令，但我知道有一招一定管用。我昂首站立在原地，把挡住他们视线的弗克斯叫开，接着在我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柔和的光球，它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却足以照亮我的周围。

一阵惊喝，这些士兵终于看清楚了我的样子，我斗篷中间那间镶嵌着魔晶的盔甲正向着他们说明这些什么（我的“碧海澜涛”在与龙族一战中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只剩下作为纪念的几片了，我当然只能穿上这身了），在数秒钟的疑惑后，这些我亲手招募的士兵认出了他们的领主，认出了改变他们一生的人物。接着，我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这些战士们纷纷把兵器放到胸前向我致上最高的敬意。

在我的默许下，这些士兵兴奋地为我照亮了前往大营的道路，在我到达营门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值夜部队已经整齐地排列在两边。但他们并没有吵醒已经深入梦乡的其他普通士兵，因为他们现在的责任就是休息，养好精神应付白天的任务，只有一些高级军官被叫了起来，但当他们听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我那间空置很久的主帐中一时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中队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在很短的时间内聚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次深夜召见一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看着这些军官，在扫视了一圈以后，我背着双手，眼睛眺望东方，缓缓说道：“你们知道，在那里的天空下，在我生长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