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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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书房内，凯尔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旁几排书架之间的埃文斯明显注意力也不在手中书本上，时不时看看凯尔，但他不敢看自己父亲，到了剑圣这种等阶，念力战士对目光和精神扫描十分敏感，只要你敢看上一眼就会被发现。

书房里只有三个人，即使管家福特也在书房外等候传唤，一时间房间内十分安静，让心中忐忑的凯尔分外压抑，事实上他怀疑罗伊特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而书桌背后的罗伊特正在批阅公文，白金帝国虽然是由巨龙统治的国度，高等贵族基本只有巨龙，但对于强者也会进行很有诚意的拉拢，帝国的统治者白金之王巴哈姆特长时间沉睡，帝国的实际权利是由长老院内的十多位六阶金属巨龙长老轮流掌管，这些活了至少数千年的龙也拥有与年龄匹配的智慧，知道一味的强压只会影响自身的统治，通过各种手段拉拢治下的各个种族中的精英和强者。

罗伊特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原本是佣兵家庭出身，但剑术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成为剑圣，在二十年前的龙骑士选拔中夺得冠军，成为了帝国的龙骑士，与金龙库德莉亚签订了契约，在帝国军方服役，直到现在，如果前线情况不佳，他们也要听从召唤去往前线。并且在战斗中它们关系更近一步，成了真正的夫妻，在领主库德莉亚基本不过问领地的情况下，罗伊特就是代领主。

已经年过四十的罗伊特身体仍旧非常强壮，满头金发，腰间佩戴着他赖以成名的半神器，名剑泰古拉尔之牙，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就像一柄入鞘的剑一样，但他的眼中并不像刚刚成为剑圣的那些剑士一样锋锐刺人，凯尔曾经见过一个刚刚成为剑圣的念力战士慕名前来挑战罗伊特，但在看见罗伊特的眼睛后就立刻放弃了，这是一种更高的境界，剑圣的念力强大锋利，但能够让周围的人感到刺眼扎人就说明念力并没用完全集中于武器上，罗伊特这样的高阶剑圣虽然没有了那种锋锐感，但其实他的念力更加集中，内敛，威力更加强大，那位剑圣与罗伊特对视一眼，就明白在念力方面自己是一触即溃。了解了差距便立刻放弃挑战。

令人压抑的寂静持续了将近半个迈轮，打破这一寂静的是女仆长特蕾莎夫人，她是管家福特的夫人，负责管理城堡内的事物，而管家福特更多是辅助以前从没干过公务的罗伊特，直到近几年才好了一些，但大部分公务其实都是福特代为处理的，罗伊特不止一次想要任命福特为执政官，但都被他拒绝了。

特蕾莎夫人是来通知代领主午餐已经做好，是在餐厅用餐还是就近就在书房用餐。

罗伊特看了一眼剩下的公文，高高一摞，只好告诉她自己和凯尔，埃文斯将在书房用餐。

午餐也很是压抑，罗伊特脸上没有表情，周身带着一股冷峻的威严气场，这不是错觉，强大的念力战士都有类似的意志气场，会对意志和精神力弱小的人形成压迫，凯尔看埃文斯浑身没事儿人一样，特蕾莎夫人也面无异色就知道这绝对是专门针对自己的。今天想要过关就只能硬受着。

想到这里，凯尔抬头与罗伊特进行对视，虽然刚刚对上眼睛，但凯尔就感觉一阵强烈的刺痛，就好像是锋利剑尖已经指在自己的眼前，身体的本能想要自己闭上眼睛，但凯尔明白只要闭上那就是失败。

力量上不如对手很平常，除了神明，再强大生命都会遇见比自己更强大的生命，就算是神明，估计也会被更强大的神明压住一头，只是身为凡人的自己并不知道有没有那等存在而已；凯尔很清楚自己并不强大，有的是比自己强大的存在，但凯尔不容许自己在意志上被压倒，自己拥有无名古简，自己只练到第一层就自己在泰古拉斯的力量阶级中处于第三阶段，如果自己练到第七层呢？会不会能够与神相抗衡，而且自己也不会永远呆在夏普斯堡这个帝国北疆的普通城市，他还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其他大陆，甚至如魔界那样其他世界，领略这个世界的奇幻美丽，在外面的世界里，绝对不止罗伊特一个念力战士，还会有与他媲美甚至超越他的人，自己不能在这里认输。

凯尔的心中的思考，在外界的时间只有一瞬间，但在埃文斯的眼里凯尔只是一抬头，脸上表情就变得扭曲，目呲欲裂，嘴角抽搐，眼神注视着罗伊特，看到凯尔这副样子，埃文斯小声说到：“父亲，这……”

好像听到了他的话，高阶剑圣移开了眼神，用刀从盘子里切下一块肉，放入嘴里咀嚼后咽下，冷着脸对着脸上肌肉恢复了一些的凯尔评价道：“精神力不堪一击，意志力羸弱。”说到这里，听到这里，凯尔的心悬了起来，但罗伊特的表情却变得柔和并再次说道：“不过决心和勇气还不错！”说罢还微微一笑。

听到这句话，再看看罗伊特的表情，凯尔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过”，听到这个词，他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突然发现你也到了这个年龄，有这种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是一名骑士，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罗伊特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钱袋，扔给凯尔，“下回你要是还想的话，城东的绯色天堂很适合你的。”

听到这句话，埃文斯对着凯尔爆笑，脚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凯尔，凯尔也听到了背后特蕾莎夫人和她带过来的女仆们的偷笑声，身为男人，凯尔当然知道夏普斯堡最好的那个什么是哪一家，没想到罗伊特来这一手的凯尔只好硬着头皮收下钱袋，嘴里说着：“好的，叔叔。”

不过埃文斯也没好多少，罗伊特转头就对他说：“埃文，你也是，你是半龙人，按年纪你已经到了龙族的少年期，你应该听说过这个阶段的龙族什么样子，我可不想听到关于你这方面的什么不好的传闻！”

“明白，父亲。”

“很好”。

午餐的后半段的气氛明显要比前半段要好很多，只是女仆们的偷笑声让凯尔和埃文斯很不自在。别觉得她们是女仆身份就低微，实际上作为周围方圆上百公里唯一的城市，这些女仆大都是夏普斯堡下辖领域内贵族的女儿或者贵族们的亲戚，普通人是根本当不上女仆的。因此埃文斯的瞪视只能让她们更加放肆，其实凯尔觉得她们其实是想勾搭上领主的儿子好提升自己的地位，虽然库德莉亚基本不可能在埃文斯之前死，她们也不可能当上领主夫人，而且就算库德莉亚战死，长老院也会收回夏普斯堡，给埃文斯一个小镇作为补偿就不错了，不是龙族的话基本不可能当上一城之主。

好不容易熬到午餐结束，埃文斯和凯尔到埃文斯的房间玩了两局魔法棋，这是一种法师中流行的魔法游戏简化而来的，有点像象棋，只不过把棋子双方换成了白金帝国的兵种和各种深渊恶魔，玩这种棋需要用声音或者专用的魔棒指挥棋子，据说外面平民中的玩法就和前世的象棋差不多。

而凯尔和埃文斯玩的这种要高档一些，有各种各样的特效，如代表骑士的棋子在斩杀对手的恶魔兵种时就会随机闪现各种颜色的魔法光辉来代表各种斗气，战斗也会有动作演示。

据说原版的魔法游戏是让法师操控一个种族进行建设，发展并最终战胜对手，听起来很像凯尔前世的即时战略游戏，但更接近真实的情况，这种游戏最初就是为了模拟战争而设计的，只不过法师们发现当做游戏玩也非常有意思，自从出现至今已经风靡了一百多年，只可惜只有法师能玩这种游戏，而且幸好玩这种游戏需要消耗精神力，才没有那么多上瘾的法师，但据说大法师中着实有不少上瘾的，整天拉人打游戏，连自己的研究和冥想都荒废了。

在凯尔的王棋恶魔领主亲自下场带着优势兵力击杀了埃文斯的龙王后，第二次失败的埃文斯一脸郁闷，不过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他们马上就该去城堡的大书房上欧内斯特学者的课，罗伊特办公的书房只是一个小书房，里面的书籍只有历史，地理，传说故事以及战争史诗，没有什么重要的知识，那些关于力量和稀世秘闻的书籍都在大书房，或者说书库里面。被严密看守着。

急急忙忙飞奔过来，但凯尔在书库的门口凯尔看见了加茜亚，这时她身上没有在穿全金属盔甲，没有坐骑，穿上几十公斤重的铠甲站岗会把人累个半死，到真需要战斗时就没有体力了。

因此这时她只穿着一件黑色半身皮甲，衬托出她的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一头红发在脑后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的眼睛是美丽神秘的紫色，就像紫水晶一样，而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长腿，笔直圆润。

加茜亚对凯尔的到来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眼睛的视线明显是在看着地板，凯尔也不想多事，也当做没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