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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时,将手幅拿了过来:“借我用一下。”
江遇惊了:“我□□要干啥。”
两个人跑到观众区天台下方,球员入场的区域,那里很安静,而且离着球场和球员的距离更近。
时屿抓着江遇,敏捷的爬到一侧的登高架,高举起手幅冲着篮球场一字一句呐喊道:“段京淮加油——”
与以往的清冷又软的声色不同,他这一喊,声势洪亮,都压过了观众乱糟糟的呼喊声,惹得球场上的球员甚至裁判席都朝这个方向看来。
正运着球的谢家豪瞬间傻眼了:“我操,冰山美人这是在干吗?”
旁边的老张也瞪直了眼:“大班长啊。”
段京淮眉眼凝了下,视线从时屿身上扫过,对上他那双漆黑明亮的小鹿眼睛。
平日里总是勾着懵懂媚意的眸子里,隐隐亮着一簇擦亮的火焰,火星燃的旺,就那么直直的落进他的眼底。
有种奇异的感觉贴在心口,像是被那眼神熨烫了一下。
第19章傻不傻
段京淮收回视线,舔着唇角扯出个笑来,他掀了把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扬声气势如虹地喊了句:“老张——”
老张低吼一声,一个假动作从二中的人身边溜走,然后将球传给了段京淮。
段京淮大跨步滑到三分线,站定,起t?跳,手臂抬高,球缓缓脱离掌骨——
篮球空中划过一个下弧线,稳稳的落进篮筐中,球身连篮筐的边缘都没蹭到。
球馆的安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呼喊声。
时屿在架子上跟着欢呼,眼睛亮的像盛了一尾池塘。
江遇也惊了,瞪着眼睛直呼:“我操牛逼啊老段——”
说完他也夺过时屿手里的一个应援旗来,跟着喊道:“段京淮加油,一中加油——”
草。
谢家豪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冰山美人这一出可比穿着水手服的软妹带劲多了。
接下来的比赛陷入白热化阶段,从段京淮打了个完美的三分球之后,其余球员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传球,跨步,上篮。
很快,落后的比分被逐渐追上。
时屿的加油声依然响亮的压过观众席所有女生的呐喊。
段京淮运球沿着侧翼上前,二中的人展开双臂像盾牌一样紧贴着他,他先是晃了身前的黄毛一下,又找准时机快速上前,接近篮筐时,灵敏运着篮球在背后饶了一圈,身前的人扑了个空,他趁机跨步上篮——
“哐当”一下,篮球掉进篮筐中,现场的尖叫声快要将屋顶掀塌,段京淮跟身边的队员跳起来撞了下胸,汗水在空气中晶莹的雀跃着。
比分追平。
“段京淮好棒——”时屿清澈的声响在球馆上空飘荡。
裁判席上的评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面面相觑一番后,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二中的场馆,裁判席上的评委也大多数都是二中的老师,起初二中比分领先,他们个个眉开眼笑,还不忘跟领导吹嘘一波体育教育工作的到位。
然而自从时屿站到架子上助威之后,比分竟奇迹般的被扳平了,这让他们觉得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在领导面前时难受又尴尬。
很快,两个魁梧彪悍的保安大叔站到了时屿和江遇面前。
保安:“同学你们太吵了,严重影响了球员们的心态,请你们出去。”
“吵?”江遇知道这是二中的场馆,不屑道,“有你们拉拉队吵吗?”
他话刚说完,拉拉队那边就像是故意响应他似的,整齐划一的喊响了口号。
“这是校领导下的通知,请你们遵守。”
江遇看明白了。
比分被扳平,那些老东西肯定坐不住,故意找他们来挑刺,他“呸”了一声:“妈的事真多,我们又没施法。”
抬头再看时屿,他跟没听见似的,一把推开保安凑过去的脸,脖颈处薄薄的血管都涨起了:“段京淮加油——”
江遇:“……”
他觉得时屿很多时候都贼牛逼,各个方面的牛逼。
几经拉扯,保安见人无动于衷,难免不耐烦,怒喝道:“让你们出去都听不懂吗!?”
他这一吼,球场那边也听到了,段京淮在跑动的同时皱着眉往这边瞄了眼。
从人影的缝隙内,他看见时屿瘦削的脸白皙又清冷,好看的眉拧着,瞪着保安的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凶。
裁判吹了下暂停的哨。
蹭了把脸上的汗,段京淮腮帮子动了动,脸上露出阴沉又冷戾的神情。
谢家豪后来跟别人吹牛逼的时候说,当时那个紧张又窒息的氛围,他敢保证,要是那个保安敢碰时屿一下,段京淮都能冲上去跟那身腱子肉干架。
最终江遇见机溜了,时屿为了不耽误比赛进程,无奈下还是被两个保安盯着走出了场馆。
球赛在十二月底,凛冬已至,球馆外的石梯上蒙着一层朦胧的白雾。
时屿身上就穿了件校服和薄毛衣,风里裹挟着透骨的凉意,从衣服缝隙里钻进去,没一会儿整个人都被冻透。
但他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笔直地站在石阶上,听着球馆广播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仿佛浑身的血液也跟着热了起来。
场上的局面异常焦灼,冲撞声和喘息声不绝于耳,比赛时间即将结束,而比分咬的格外紧迫。
倒计时之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时屿握成拳的手指缓缓收紧,陷入掌心的骨节开始泛白。
几秒后,爆发的鼓掌声如热浪一般冲击着他的耳膜。
广播里,主持人铿锵有力地高呼:“54:50,恭喜京港第一高中胜出——”
尖叫声做背景,时屿紧提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太阳穴狂跳,大脑皮层的兴奋感也缓慢退却。
肌肉一片痉挛,他这才发觉寒意早就钻进了骨缝里,身体冷的发颤。
四面八方的冷空气朝他汇聚,手指早就冻僵,纤长的眼睫上蒙着一层浅浅的水汽。
他搓了搓手,朝手心里哈了口热气,下一秒,一件又大又厚的外套从身后笼罩下来,有温暖的热源从身后抱住他。
被冷风刺痛的耳朵终于缓和几分。
据江遇后来跟他讲,段京淮在裁判宣判完球赛结果之后,连庆祝的动作都没做,几乎是立刻拿了外套往外面跑。
时屿转过身来,抬起眼尾,炽热的气息拂在他的鼻端。
段京淮还穿着两件单薄的球衣,身上的汗都被风吹干了,但皮肤还滚烫着。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眼底的光如同火焰一般灼热。
时屿鼻尖眼尾都被冻得通红,睫翼安静地垂着,眉眼微弯,含笑的眸子明亮澄澈:“你赢啦。”
那模样纯到了骨子里。
段京淮指节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