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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睨着段京淮的眸子,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段京淮薄唇抿了抿,双眸眯起,微微侧了下头。
“每次他在我们身边经过,你都紧张的不得了。”
——
夜幕浓稠的密不透风,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蜿蜒的灯河里震动。
“知年哥,我好喜欢段京淮。”
“喜欢到,连自己都快要没有了。”
时屿的嗓音清澈沉缓,眼眸里静静悬着一镰皎光,那光芒稀薄,没了往常的明亮。
眸底勾的那抹薄红缓缓散开,泪水干涸在脸颊。
心像破了一个洞。
层层浓云翻滚,车厢里也闷热的喘不过气。
沈知年嗓子像是被人扼住,耳边一片嗡鸣。
他崩溃地闭了闭眼。
接二连三的陈述将他心口最后那丝幻想也全然撕碎了。
他想过自己跟时屿的很多结局,可从未想过,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屿,心墙高筑,是因为早就有了归属。
这种情感,他要怎么去打破。
可他见不得时屿难过。
沈知年翳了翳唇,他望着时屿痛苦到平静的眼底,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一句:“时屿,跟我一起回美国吧。”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后面这句话,他动唇了几次,最终还是留在了心底。
“……”
时屿愣了片刻。
回美国……?
高三那年离开这里,是被迫无奈,而现在……
时屿垂着眸,情绪晦涩不明。
餐厅灯火交错重叠,橘黄色的光如散开的雾一般铺落在桌面。
段京淮抬手看了眼腕间的名表,八点多。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到是谢景廷的电话,眉蹙起。
他心头总有种不安的感觉隐隐笼罩着。
“喂。”
谢景廷的嗓音传出来:“在做什么?”
段京淮冷嗤一声,轻蔑道:“被你猜中了,是个陷阱。”
“那你就这么从了?”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老太太安排了餐厅服务生做眼线,随时汇报,我等人吃块蛋糕再走,不然回去之后她又要闹。”
关佳苒咬着勺子插话道:“你走就行,这里我会帮你摆平的。”
谢景廷浅道:“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嗯?”
“刚才我朋友跟我说,R&E那边好像要把时屿调回美国,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
“?”段京淮愣了愣,摩挲着红酒杯的指尖顿住。
思绪仿佛被截断,他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调回美国。
谢景廷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嗡乱地听不真切:“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电话挂断,段京淮感觉脚下像是多了一个漩涡,将他所有的思绪都席卷进深浓的虚无中。
餐厅外汇聚的灯河将夜色洗濯,街道人潮熙攘。
忽有所感似的,段京淮倏地抬起眸,视线隔着玻璃落到停靠在餐厅外的车上。
车窗是茶色的,时屿那双澄澈的鹿眼里映着幽深的烛火,就那么直直的照进他的眼底。
眼前的一切像是缩影成一卷电影胶片。
心口揪了一下,段京淮难得张皇失措,他几乎是立刻从座椅上站起,朝门外跑。
沈知年浅浅地平复着呼吸,他保持着理智,并且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趋于平静:“要走吗?”
时屿沉默片刻,用手背蹭了下脸上的泪痕:“走吧。”
提示灯闪烁几下,街道被映得大亮。
车子缓缓启动,笔直的车灯将段京淮的五官照的愈发深邃,车身擦着他的衣角而过。
他蹙了下眉,迅速摸着大衣口袋里的车钥匙往泊车区赶。
夜色沉沉,浮华声色都沉没在靡靡的浓郁中。
时屿将车窗打开,任由冷冽的风倾灌进来,寒风刺骨,心也被一刀刀刮的疲倦而颓萎。
看着这座城市的灯火人烟,他恍然有种潦倒的孤孑感。
车流缓缓驶入人影稀少的街道,刚拐进去,旁侧的风就被阻断,片刻,车身后有车灯剧烈闪烁。
时屿凝神看向后视镜,炽白的灯光有些灼目,视野被刺的一片青黑。
有呼啸的凛冽从耳边擦过,一辆颜色格外醒目的阿斯顿马丁速度极快地占据前排,轮胎在拐角处打了个转,停在了两人的车t?子面前。
沈知年陡然踩下刹车,两人被惯性带的身体前倾了一瞬,又归于原位。
鲜红的车尾灯打着闪,段京淮从车上迈下来,“砰——”的一声将车门关紧,幽沉着眸子气势逼人地迈到副驾驶这侧。
沈知年想要下车,被时屿拦住了。
他心里埋着一层火气,长长地吐了一下,解开安全带下车。
“段京淮你发什么疯?”
车外寒风呼啸,凛冽的风从四面八方侵袭,将时屿的发梢吹得凌乱。
段京淮直直看着他,眼底是一片猩红。
他攥紧拳头,将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里,骨节青白。
“你是不是要回美国?”
从刚才到这儿追赶了一路,段京淮心里默念了上千遍这句话,每念一次,他的心就像是被割了一次。
时屿怔了一瞬,他抿住唇角,微垂着眼去看石阶上的人影。
段京淮嗓音喑哑:“是吗?”
“是啊,那又怎样?”时屿睨着他,冷冷地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
又是这句。
每次听到这句话,段京淮的心就跌下去一块,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抓住时屿,人分明就眼前,可他总觉得又离他格外遥远。
他舌尖狠狠抵了下后槽牙。
“没事就请你……唔。”
时屿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段京淮蛮横又强硬的吻全然堵住。
他一只手扶在车顶,另一只手箍紧时屿的腰,大衣上带着冰凉的温度,吻却是炽热的,就那么贴近他。
时屿瞳孔瞪大了些,他被压在车门上动弹不得,握住他腰间的手用力到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带着凉意的唇贴着他的碾磨,时屿蹙紧了眉拼命挣扎,他稍一松口,那霸道又蛮不讲理的舌头就探了进来,在柔软的内里搅动着。
段京淮像是惩罚他一般,眼底都布满怒意,就那么用力的吮吸着他的舌尖。
时屿的舌头太软了,即便已经接吻过那么多次,他还是贪恋。
“唔…”时屿推着他,牙齿也不留余力的跟他较劲。
没一会儿,便有血腥味在来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可段京淮仍旧没有放手,他近乎失控的含吮住他的薄唇,一寸一寸地进攻,将时屿逼的无路可逃,腰都软了下来。
沈知年在车内能清楚的看到段京淮的动作,有唇舌交织的声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