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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京淮轻笑了声,嗓音却有些自嘲:“我动过很多次找你的念头。”
甚至想过到美国后不跟他相见,单纯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
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怕他会忍不住强迫时屿,会忍不住去拆散他的幸福。
——
【段京淮:
楼上那对情侣在今早搬走了,昨晚摔东西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撕的不留情面。
如果付诸的感情踩空了,就会被憎恨所代替吗?
可我觉得感情分明是这世上很美好的东西。
这是第十九封信,今天又开始下雨,雾霭将整个街道都遮住了,气候潮湿的时候,心也像是塞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回我,随便你怎么骂我都可以。
……字写的好差。
刚才做饭的时候手被溅起的热油烫了下,手很疼,根本握不住笔。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很笨,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关上燃气的时候,我想到了你,心里很酸,很难受,无助的感觉一直纠缠着我,让我感到窒息。
其实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承认了,第一次跟你分开这么久,第一次你没站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我变得手足无措。
我好想你,从来没想过原来思念一个人会这么难捱,你参与过我生活的每个细枝末节,硬生生的把你从我的生命中剔除,就像是把心口的血肉撕扯下来一样……
情绪压抑不住,我也想每天都告诉你一些开心的事情,可根本就没有,我翻来覆去的想,想的最多的都是你跟你在一起的过往。
你能不能来找我(被迅速涂掉).(一个顿了很久的符号)你能不能写信给我,哪怕只有寥寥几句,我也会很开心的。
.(又是停顿了很久)
段京淮,我也是会生气的,如果你真的不写信给我,那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不骗你。
……】
——
【段京淮:
第三十二封,给你写信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会让我想起初中我们互发短信联系的情景。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接触互联网更多还是依赖电脑,我家的电脑被设了密码,每次想跟你聊天,都只能发短信给你。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因为一件事打字吵到天亮,我早就忘了起因是什么,有时候跟你吵架又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
后来吵架就变成了打电话。
但是电话吵不了太久,话题和思路总是顺着那截话头莫名其妙的跳跃到其他地方。
还记得暑假我回老家那次,明明我们两个都很困了,却还都执拗的不肯挂电话,直到我昏昏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手机已经停电关机,我翻看语音记录,才发现我们竟然打了将近十个小时……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我睡着之后你还没挂电话?
那只手机至今还存有当初上万条短信,我骗你说早就清掉了,其实我根本不舍得删,只可惜它坏掉了,一直都处于黑屏的状态
这几年我找过无数个维修铺,都没能把他修好。
说太多了,其实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说,我的雅思通过了,报名的学校要7.5分,虽然准备的比较匆忙,但也擦线过了。
今天天气格外的热,是那种潮湿溽热的感觉,很讨厌,但是傍晚的夕阳很美。
刚从邮局给你寄信出来的时候,太阳就掉了一大半下去,通红的挂在那儿,暮色像海岸边的潮水一样,色彩饱满艳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困住了我似的,寸步难行。
街道上人潮如织,我忽然有些难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袭上来,像是有人在蓄意嘲笑我,让我缴械投降。
我不想。
好在我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在漫天的云彩中发现一朵心形的云。
我总觉得这次一定会收到你的回信。
对了,楼下的街角开了一家新的面馆,我跟妈妈从医院回来之后在那里吃的,老板是一个华人,他煮的面很有家乡的味道,很好吃,好想跟你分享。
我忽然开始期盼明天的到来。
今天也格外的想你。
……】
第57章番外信(4)
这封信吐露了太多他的心声,时屿跟他紧扣的指尖缓缓缩紧,感觉脸颊都有些烫。
“不理我,怎么还是没忍住继续给我写信?”段京淮环紧他的腰,冰凉的唇厮磨着他的耳廓他,感受到时屿的轻颤后,张嘴咬了一口耳垂。
时屿感觉那块柔软都被咬的一片酥麻。
“因为是装的,”他开口,嗓音因动情变得有些沙哑,“本来就是只是想要‘威胁’你一下。”
时屿低垂下睫,在段京淮的掌心里抓了几下,又勾缠住他的指尖:“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有悄悄借手机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你换了号码。”
段京淮怔了怔。
时屿走了之后,段京淮发现四处都是他的影子,便狠心将用了多年的手机号停掉。
但他没扔,那手机号里存了太多他跟时屿的回忆,他不舍得给别人用,停掉之后一直保留着。
“只有你的号码我早就烂记于心,”时屿继续说着,“江遇的联系方式扔在通讯录里我没仔细看过,听到你停机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打给谁。”
“所以我只有写信这一个途径,能够继续想你。”他枕着他的颈窝,抬起头,一双落满暮色的眸里亮着光。
时间好似倒转回他刚到美国那段时间,他难得找了机会,满怀期待地拨通了段京淮的电话。
甚至在摁下号码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抖的。
他情绪一向稳定,骨子生来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淡然和力量,却在那一刻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数不清的失眠夜里,他翻来覆去打过无数次腹稿,甚至在心里调整过语气和措辞,还怕思念的情绪太过于外露,会吓到段京淮。
可声筒里迎接他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
那一瞬间,脑海里缠绕的一切喜悦都在瞬间被切断了。
他连挂断电话的力气都被抽光。
客厅里阒静一片,段京淮低敛着睫,胸膛起伏。
除了发烧那次喃喃呓语,他还从未听时屿吐露过心境,眼下,他仅仅讲述了只言片语,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疼了起来。
段京淮轻抵住时屿的额头,蹭着他的鼻尖,低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挂断电话吗?”
时屿刚才在信里写到的,曾经在他睡着之后,那语音维持了一整个通宵。
他茫然地眨眼:“嗯?”
“因为我想多听听你的呼吸声,”段京淮声线沙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