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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涩,“为什么不能拍照?”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听梁先生的意思,大概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吧。”老板娘说,“应该是想给爱人的一个惊喜?只是我们旁敲侧击了很久,他都不肯把他对象带过来给我们看。”
我没有说话。
我的手已经稍微有些僵硬了。我扶着已经光滑的栏杆,朝这个简陋的“基金池”向下看,这里其实已经快要变成一个许愿池的模样了,薄薄的水体里沉着各种样式的币。老板娘解释说,这边经常也会有小孩子造访,有很多是他们随手丢进去的游戏卡还有仿真游戏币。
我缓慢地抬起头,旁边是一棵那种在商场里很常见的塑料假树,好在花朵明媚鲜妍,乍一看其实很漂亮。树干上挂着很多红色飘带和许愿牌,我随手拿过来一个,上面简单地写着“考试上岸,猫猫无痛无灾,再陪我二十年”。
“我想自己在这里看看可以吗?”我询问老板娘。
这里静悄悄的。基金池旁边放着一本册子,里面写的是各种捐赠的公益项目,再打开才发现册子上贴了很多红旗贴纸,仔细看,才发现是拍照的照片缩印成贴画黏在上面的。
很多通过猫猫基金被治好病的小猫的家长们送了锦旗,但是没有挂起来,只是被这样拍成照片收集在本子里。
我看了又看,捐赠记录里总是有并列挨着的两行。一行是林然,一行只有一个“梁”字。
我合上册子,重新走到这棵许愿树旁,抬起头来。
如果是他要挂许愿牌,他会挂在哪里?
我要来了梯子,在老板娘的帮助下,扶着枝干在许愿树里直起身子。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我说。
挂在树顶上的其实并不多。我很耐心地慢慢翻找,看到很多人留下的关于猫猫的话语和对未来的期许。
掀开最后一块牌子的时候,我已经在想自己会不会猜错了,但我还是翻看了它。
上面的话语非常简单,字迹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力道似乎能透穿木板。
“猫猫神在上,希望我爱的人能一生平安喜乐。”
没有落款,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又重新摸了一下,木板偏下的边缘似乎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我把牌子抬起来,让它对准头顶的光,光影偏离,我看清了那行写上又擦去的话。
“希望他能爱我,但更希望他能爱他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猫舍,只记得老板娘又担忧又疑惑地追上我,问我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我的脸色原来很差劲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有。老板娘充满疑惑的声音。只是你怎么哭了?
先擦擦泪吧?诺,给你纸巾。
我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落了泪,就像我无法否认梁砚这个人已经彻底被我从心里删除。
我坐在回去的计程车上,脸色发白,攥着手机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爱?
像梁砚那样没有心的人,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但回去放下几把猫后,我又重新换了衣服出来,拦了辆车去了秦恪的酒吧。
秦恪还在吧台上打盹,旁边的手机上还挂着直播。我看了一眼,他正在看一场球赛,看得出来很无聊,或者他可能真的是困了。
但我刚在吧台上落座他就睁开眼,这让我在心里划去了猜测里的后者。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秦恪说,“场子还没开呢,亏得你知道后门。”
他起身弄了两杯喝的过来,我尝了一口,又是熟悉的可可特调,但是辣得舌头发麻。
“想找你说说话。”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
“你有一个朋友。”秦恪狡黠地看着我,“这可真是十分万能的开头。”
“……”我说,“你这样我就不说了。”
“开玩笑的,你说吧。”
我掐头去尾讲了一遍故事经过,讲到最后我脑子也一团浆糊,就不再继续使用“我朋友”这样的代称。
我感觉我的脑子接受不过来今天的信息量,千头万绪,也许我说出来会好一些。
我从来都不知道梁砚不仅对猫过敏,居然还害怕猫。
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梁砚居然会注意到虐猫的窝点,居然那个萌猫咖啡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虐猫的窝点,而早就被梁砚收购。
我更不知道梁砚一面在别墅里让我赶走几把猫,一面又专门雇人去抚养我的猫。
我还不知道,梁砚居然会用我的名字投下一个爱猫救猫基金池。
为什么?
“所以你今天是怎么突然跑去猫咖的?”
秦恪耐心地听完,问了一个十分出乎我意料的问题,“几把猫不是和小夏他们签约了,不是都是他们包圆的吗?”
“夏岭应该不是坏人。”我说,“他知道我情绪不好,是想让我多和几把猫呆一会,才专门——”
我呼吸一滞,突然停住了。
秦恪挑眉:“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好像一直都忽视了一点。
为什么我会以为是梁砚想要拿我的命去和秦家博弈?自始至终,我在梁砚的别墅里,从来都是安全的。
而萌猫咖啡既然早就在梁砚掌控之中,秦家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按照缘姐所说,虐猫窝点其实早就被梁砚掌控,她在那时候入职,几把猫是安全的。
但那天,我和夏岭通了一次电话。
在电话里我知道萌猫咖啡是虐猫窝点,不明真相的我和夏岭都以为几把猫危在旦夕。
自始至终都不是梁砚让我去的那里,是救猫心切的我执意要去。
事情的真相隐隐约约浮出水面。梁砚早就掌控了那里,知道了那个犯罪团伙与秦家之间关系讳莫如深,甚至在引诱秦家,好一网打尽。
但我却意外入局。
那场梁砚与秦家的博弈里,我成了他算无遗策里唯一的意外。
第64章期待可能性
“窃听器。”
我听见我自己略带些急促的声音,“是窃听器。”
秦恪尚在状况外。他有些茫然:“什么?”
“有人窃听了我打给他的电话。”
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恪乐了:“我真该给你录下这段来,你现在说话特别谜语人。”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手里只是紧紧地攥着冰杯。
梁砚知道自己的电话被人监听,或者他一直在利用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和我通话的理由吗?
一切的反常似乎在这个条件的加持下变得迎刃而解,古怪之处也说得通。
但是,但是。
“但是我也只是猜测。”我把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