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从没见过这样平和的时未卿,珍惜两人契合安宁的氛围,祁遇詹笑吟吟地道:“好。”
毕竟不是真的被擒,祁遇詹没有任何心里压力和时未卿和谐地享受了一顿早膳,吃完之后,他走到了书案旁。
时未卿也跟了过去,看着祁遇詹手指拨动木条和宣纸等物,问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祁遇詹卖了个关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小郎等一等就好。”
时未卿点点头,没说什么真的坐在一旁安静看着他。
挑选出来大小一致的木条,祁遇詹抬头,“可否借用小郎的匕首?”
时未卿视线直视祁遇詹的眼睛,其中满是磊落,才拿出匕首递了过去,临了还加了句:“用完还我。”
祁遇詹挑眉,“既然送给你了,它就是你的。”
话毕,没忍住调戏的嘴,又道:“敢把匕首随随便便交给我,今日怎么不怕我伤了你。”
时未卿黝黑的眸子里坚持着什么,没有丝毫避让,执拗道:“我何时怕过你。”
祁遇詹突然柔和了目光,回望过去,一脸包容,“是在下错怪了,我给小郎赔不是。”
时未卿撇开脸,泄露出一丝窘迫,小声道:“我并未怪你。”
要不是祁遇詹耳力好,大约要错过了这句和道歉等同意思的话,没有揭穿他,带着被熏染的异常柔软的心继续手里动作。
这些东西是做灯笼的材料,他打算亲手给时未卿做一个灯笼。
祁遇詹动手速度很快,已经准备好了框架、蜡烛和提绳等,只需要再制作画面和提棍即可。
他有原身的记忆,复杂的内容画不出来,只做画面完全没问题。
收笔后将裁好的宣纸放一旁晾干墨迹,祁遇詹拿起匕首在提棍上雕刻花纹,微调用些内力,刀尖在棍上如笔在纸上般流畅。
只剩最后一划花纹便是完成,祁遇詹松懈精神,余光无意中瞥到时未卿。
阳光明亮如一束灯光般打在他的身上,将他面容映衬得如同天仙般皎美。
而此时天仙正凝视着他,黑眸中甚至能看到他自己的身影,他的心魄猛然被天仙摄去,手中失了力道。
“嘶……”
祁遇詹低头一看,食指第二指节被划了道口子,鲜血顿时争先恐后冒出。
祁遇詹:……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事。
“咣当——”
被椅子碰撞地面的声音唤回神,待他抬头时,时未卿已经到了面前抓住了他受伤的手,慌乱间还碰得几根圆形木条掉落到了地上。
时未卿面色发白,捧着手不敢用力,又没有包扎的东西,慌张地正准备朝外喊。
祁遇詹另一只手食指快速竖在时未卿唇上,拦住了即将脱口的声音,“不必喊人,我带着药,这点小伤用金疮药足以,无需惊慌。”
或许和他一样不想被人打扰,时未卿看了祁遇詹一眼,点点头。
收回手从胸口取出金疮药和油纸包着消过毒的布条,祁遇詹看着时未卿吓得失色的脸,想给他转一下注意力,便把东西举到了他面前,语气温和,眼中带了些安抚,“一只手不便,可否请小郎帮忙?”
时未卿接过金疮药和油纸,脸色缓和了些,找回了原来的声音,“嗯。”
流速降下来的血撒上药粉后彻底止了血,祁遇詹握住时未卿发抖的手腕,低声道:“别怕,你看,血已经止住了,不包扎都可以。”
时未卿垂眸抿了抿唇,固执地带着祁遇詹捏着他手腕的手伸向油包,“不行,包扎好得快。”
祁遇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未卿的发顶,任由他动作,“好,听你的。”
时未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的头顶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极力忽略这道视线,他取了一条布条认真仔细地缠在伤口上。
手中触感温热粗糙,慢慢地他的注意力移到了手中宽厚的手掌上,微不可察地比较了下他们二人手的大小,他发现身前之人的比他大了近两圈,不知为何握在手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包好了?”
“嗯。”
祁遇詹收回手,打量了一下,笑道:“包扎的真好。”
见时未卿要转身,他一边快速为灯笼收尾,一边拦住人,“在这等我一下。”
灯笼很快完成,祁遇詹提到时未卿面前,轻声道:“这个宫灯送给你。”
第032章
时未卿接过宫灯,视线扫到包扎着的手指,眼神复杂地抬头,“你做这宫灯是送给我的?”
祁遇詹点头,他绕过书案想要离得时未卿近一点,“是特地为你做的。”
时未卿低头打量宫灯,抚着宣纸上他的画像,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身边从来都是献殷勤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的人,眼前人特地亲手制作东西送给他,心中也会有所求。
至于求得是什么,昭然若揭。
不愿逼迫他,时未卿甘愿克制自己,以礼相待,没想到人竟早就铁了心要走,也对,昨天就已然拒绝拉拢,不过是他以意为之。
既然如此还何必做什么礼贤下士,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冷下声音道:“一个小小宫灯就想搪塞我。”
刚走到时未卿,祁遇詹就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不解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脸。
是宫灯太寒酸了,灯笼做得不好,还是嫌画像画丑了?
瞄了一眼宫灯,拿在手里确实显得单薄,而且一对比真人发现是画得不太像,不及真人十分之一,把一个哥儿画丑了,任谁也不会高兴。
祁遇詹摸着鼻间,有些不自然地问:“你不喜欢?”
时未卿冷笑一声,“喜欢,你亲手做的怎么不喜欢。”
语气这么明显,人确实被气得不轻,祁遇詹心道他该如何补救回来,完全没意识到两个人说的是两件事。
昨晚便打算趁着这次被擒扭转第一次相遇留下的糟糕印象,眼下气氛和情形,正适合原本道歉的计划,左右一个歉两个歉都是道,他打算一起都说了。
看了看时未卿细嫩白皙的手,本想握住显得真挚,仔细思量后又觉唐突,最后便作了罢。
从没这么正式的道歉,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想起眼前之人将是未来和他共度余生的人,祁遇詹也就没那么慌乱。
他抬起头神色慎重地直视时未卿双眸,低沉地嗓音在外间一声一声响起。
“我想要和你道歉,第一个抱歉,第一次相见将你掳走多有冒犯,道歉并不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而是想做些什么弥补过错,第二个抱歉,送宫灯本是做为赔礼让你欢欣,却反倒让你不虞。”
时未卿眼睛直直看着,愣在原地,半晌后将宫灯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