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那种。”
“很深那种是哪种。”
摩挲着手中愈发烫手的耳尖,这句话在祁遇詹喉间滚了几次,最后被咽了回去,换成了另外一句,“好,那我闭上眼睛。”
闻言,时未卿颤着睫毛将眼睛掀开了一个小缝,眼前的人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闭上了眼睛。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自己闭上眼睛看不见了生出的勇气很少,但别人闭上眼睛不看他,却有了翻倍的勇气。
时未卿无声地看着祁遇詹,扬着脸慢慢靠了过去,触碰到柔软的薄唇后,不得要领般慢慢摩挲。
祁遇詹既没有催促也没有反客为主,由着时未卿动作,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似在告诉他的宠溺,可以任时未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或许是被鼓励了,时未卿顿了一下,伸出软濡的舌尖舔舐了几下,探进了不知何时张开的口中。
寂静的空间渐渐生出旖旎的喘息声和暧昧水声,而声音来源已经分不出来自于谁,或许是二人都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周身又静了下来。
肩被紧紧环住,祁遇詹感觉到时未卿又埋进了他的肩窝里,正在平缓呼吸,他从发顶顺到后腰,顺了几次,才出声:“请问我可以睁眼了吗?”
时未卿呼吸乱了几息,黑眸中闪过什么,重新直起身,眼前这人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什么可逃避的,况且他本就不是怯懦的人。
他张开口,发出的声音哑了几分,“可以了。”
祁遇詹挣开双眼,对上了时未卿染着羞涩的眼眸,视线下落停在了水润艳红的唇上,他伸出拇指抹去了上面的水色,又贴近亲了亲,“这样的亲近我很喜欢。”
时未卿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这是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展现在这张艳绝的脸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面上的红晕仍未退去,但不耽误他的坦诚,“我也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笑容是会传染的,祁遇詹也勾起了唇角,眼中浮着温柔纵容的笑,在时未卿眼尾孕痣的位置印上一吻,才嗓音低沉地回道:“我知道,不过我们该回去了。”
“嗯。”
轻声回应后,时未卿靠回怀里抬起手指摸着眼尾,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指下,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落在这里的每一个吻都意味着什么。
那是明晃晃地喜爱。
这是时未卿在爹爹去世之后,第一次毫不排斥地直白地面对自己哥儿的身份,与他执着的男子身份不同,哥儿可以孕育后代,以后还很有可能会孕育眼前之人的后代。
那个后代会像他,也会像这人,但时未卿更想像祁遇詹多一些。
只是……
时未卿指尖摩挲着眼尾的不平,涂颜粉遮盖时没少在镜中看见,那颗孕痣颜色是暗红色,是子嗣艰难那种的暗。
四周的景物快速后退,只有他们二人是在共同向前行。
时未卿抬起眼睛,嗓音艰涩,“祁遇詹,你喜欢……小孩子吗?”
没想到时未卿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祁遇詹眼中划过诧异,因为自身性向,这个问题在没穿越之前就已经不在意了。
祁遇詹低头,看见时未卿的动作心里了然,继续靠近,两人都蒙着面,这一低头两人鼻子碰到了鼻子,他蹭了蹭时未卿的鼻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耳边风声呼啸,时未卿还是听清了那句话,眼中刚刚升起的郁气顿然消散,攥紧的手指也松开了。
咔嚓。
心底某个角落牢固的锁链也裂开了一条无人所知的缝隙。
不知是灼热的气息还是话的内容,他今晚没降温的耳朵又热了起来,时未卿唇齿间呢喃品味,眸中满是欢喜,那句话郝然是——
“你什么时候有,我什么时候喜欢。”
第054章
时府,书房。
林观看着紧闭的房门,已经有一会儿没人进出,他摸着胸口放的东西,踌躇了片刻还是敲响了门。
“谁?”
“主子,我是林观。”
“进来。”
听见脚步停在书案前,时仁杰看着手中今天刚收到的密信,头也不抬地问:“何事?”
林观取出胸口里的三个瓷瓶,双手奉到书案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主子,这是您之前给我的十香软筋散,如今属下回来,这药已经用不上了。”
十香软筋散,药如其名是让人酥软筋骨的,它与纪二研配的软筋散还是不一样,区别在这药不仅可以让人软弱无力,还能让人发挥不出内力,它有两种解药,一种是恢复体力,一种是恢复内力。
换言之,它可以让人如常人行动,但内力全无,是控制会武之人的药。
时仁杰想起来,这是林观还在卿儿身边时给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招揽有几个武艺尚可的护卫,为防人逃出掌控,特意给林观留的后手。
刚收到都城密信时,知道自己儿子不会同意那门亲事,他还想着让林观用这药把人带回府,不论是林观和他的手下被退回来,还是现在卿儿答应的痛快,这药似乎用不上了。
时仁杰刚伸手要拿,又把手收了过去。
他眯了眯眼,这药还有用途,他儿子身边那个张三是个不稳定因素,接下来半个月不在府内,不把人处理好,他怎么能走的安心。
时仁杰抬眼看了林观一眼,沉声道:“你先收着,明天可能会用到。”
“是,主子。”
林观行动缓慢地上前几步,收回瓷瓶,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密信封面,认出是当朝左丞相的字。
时仁杰对他一点没有避讳,一边看信一边嘱咐:“明天卿儿回府后,我就动身了,你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全这次不用跟去,在府里守着,看着卿儿别让他出府,那些嬷嬷都找好了,亲事一应事务你和何楼亲自负责,别让别人插手。”
听着这个“别人”,林观垂眸掩住眼底的冷色。
见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时仁杰仍是没有抬头,拾起毛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出语气问道:“怎么,不想接这个差事?”
砚台墨快没了,林观绕过去自然地开始研墨,动作熟练的仿佛做了不止一次,半晌才闷出一句话,“少爷不喜我。”
时仁杰似听见了笑话,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喜他,从小你就看不惯卿儿的性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还记恨他打你的仇呢吧。”
林观表情没有半分惶恐,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敢。”
墨研好了,时仁杰也不用了,身子靠向椅背眼睛看向窗外的月季,道:“卿儿要是你这性子该多好,都是一个人养出来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林观手上动作一顿,没再接话,放下墨条走回书案前,“主子没别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