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出了声:“属下被刺一剑,少爷就会解气?”
时未卿道:“当然。”
似乎是为了让时未卿解气,时宽当真一动未动,任由何楼拔剑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房内突然掠进一道身影,最后这身体停在了时未卿身前,将他遮得严实,完全挡住了背后鲜血迸发的伤口。
时未卿睁开眼,看清身前之人是谁后,身体一僵,顿在了原地。
来人正是祁遇詹,他刚靠近正房,便见何楼那一剑要刺下去,立马将肖掌柜扔在外面,运起全部内力快速寻找时未卿,赶在最后一刻挡在了他面前。
房内采光充足,能清清楚楚看见时未卿眼中的每一个情绪。
此时时未卿脸色苍白,双目赤红,眼底翻涌着一团化不开的阴郁,其中还掺杂着冷冽凶狠。
祁遇詹心中怒气横生,他废了老大劲才把人哄得开心,就这么轻易被时宽一下子弄得回到了解放前。
时府的人都没完没了了,仗着了解时未卿,对他的弱点一戳一个准,每每让他又疼又痛,他捧在手心还疼宠不及的人,怎么可能由得这些人作践,祁遇詹移开视线,他怕再看下去会失控。
忍着怒气阴沉着脸,祁遇詹一言不发地捏住了时未卿的细腕,触碰到细嫩滑腻的肌肤时特特收敛了力道,将他手中的匕首取了下来。
手背碰到时未卿被匕首染得冰凉的脸颊,心中怒气更盛,心里控制不住的想,若是他再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就要被他送的匕首伤到。
如果真是这样,他绝对原谅不了自己。
时未卿此时已经收起全身的攻击性,乖顺地任由祁遇詹动作,在他示意要匕首鞘时,立即抬起了另一只手奉上。
祁遇詹掀起眼皮,见他这个心虚的模样,心里不禁又生气又想笑,他最后把合在一起的匕首放回了他的掌心。
再转过身时,祁遇詹不再压制怒气,他的脸色阴沉到可以滴水,眼神凛冽,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时宽,再比一场,如何?”
祁遇詹一字一句吐出,唇齿咬合间似在咀嚼筋骨般危险。
时宽随意在肩膀伤口上撒了止血药粉,本想着此次差事重要不可出差错,但又想起今日之后张三怕是再无武功,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手,武痴之人怎么能拒绝这种诱惑。
“好,老规矩。”
祁遇詹道:“不,兵器不过瘾,我喜欢拳拳到肉。”
时宽道:“少爷更换服饰为赌注。”
祁遇詹道:“我不会拿他做赌注,我赢了随你们自己解决,你输了立即带人滚回去。”
时宽道:“好。”
两人到了正房外,祁遇詹出手既杀招,果真如他所说的拳拳到肉,时宽毫无招架之力,只听几声嘭嘭闷响后,他便飞了出去,嘭得一声落地后,激荡起地面千层浮灰。
噗地一声,时宽吐出来一口鲜血,他抬起袖口一抹,起身再次冲了上去。
说实话,祁遇詹对他有些佩服,不过也仅限于此,对于伤害和意图伤害时未卿的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再出拳时仍是运起全力,一拳拳裹挟着祁遇詹的怒气袭向了时宽的脸,最后时宽昏迷之时他的脸已经肿胀如猪头,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祁遇詹怒气平息,也恢复了情绪,他拎起时宽,将他交给了陪同时未卿一同等在门口的肖掌柜手里。
肖掌柜走之前还没忘记带走何楼,他做了个手势,“何侍从,请吧。”
见何楼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走之前还不忘给时未卿行礼,祁遇詹心道,能夹在时仁杰和时未卿之间,还能活得不错的也算是个神人。
目送他们离开,祁遇詹转头,看不出表情地问,“怎么不等我回来?”
时未卿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我……能自己解决。”
祁遇詹似乎气笑了的模样,“如果你说的自己解决,就是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解决,如果这样我反倒希望你不要解决。”
时未卿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从相识到现在,祁遇詹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
他踌躇了一下,试探着靠近祁遇詹,见他没有远离,手臂慢慢抬起踮起脚尖才勉强环上他的脖颈,时未卿扬着脸将红唇凑向了祁遇詹,贴住摩挲一会儿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央求,小声地道:“你别生我气。”
祁遇詹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忍心,更是下不下狠手,也是被时未卿拿捏了,仅仅是对他撒个娇卖个可怜,便把自己端起来的架势破功了。
不过他也知道,时未卿的解决方式里面掺杂的是他的过往,时光不能倒流,祁遇詹自知不能改变以前,但他能参与他的以后。
“未卿,现在有我在,以后解决不了的可以试着交给我,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更不想再看你受伤。你手上这道伤还没好,如果再伤到只会显得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
第057章
“我知道你不是依靠他人的菟丝花,你有你的骄傲和坚持,我也不会说什么全部都交给我解决的话,若真那样说就是对你的折|辱,但现在我是你的护卫头领,护你周全是我的分内之事。”
祁遇詹话停了一下,抬起了一只手,继续继续道:“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时未卿怔住,他正做准备着软磨硬泡让祁遇詹消气,没想到听到了这番让他沦陷更深的话。
他松开手臂站了回去,低头看着身侧的手掌,一点一点伸出,动作缓慢到了好似眼前的情形是他想象的假象,让他不敢相信。
祁遇詹耐心地等着,没有任何催促。
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候,当时未卿将手放到温热宽厚的掌心时,心底蓦地翻涌,似乎有什么东西撼动了一下。
“好,我允许了。”
他哑着嗓音,再抬头时赤红的双眸底部溢出了一层浅薄的湿意。
祁遇詹握紧手,一把人扯到了怀里,霎时两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他摸着时未卿精致的眉眼,这双眼底还残留着阴郁戾气,声音低沉:“答应了就不能反悔,知道吗?”
“我时未卿从不反悔。”伏在宽阔的胸膛,这个姿势如同给了时未卿一个讯号,心慢慢落下,他盯着祁遇詹的脸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祁遇詹紧紧揽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没有一丝松手的痕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若是还在气着呢。”
时未卿略一思索,双臂又环回了他的脖颈,要踮脚时没想到被抱得太紧,竟纹丝未动,他睨着祁遇詹道:“你手松一松。”
祁遇詹闻言,依照时未卿的意思卸了几分力,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抬正了头。
见此,时未卿语气带了几分羞恼:“祁遇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