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心里有了预感,转头看时未卿的表情,他脸上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何楼走进正房,笑眯眯地站在时未卿身前,行礼后道:“少爷今日可以出府了。”
时未卿昨日被女红为难的烦躁不耐,何楼看在心里实在心疼,今日便有了这个安排。
心里有了猜测,时未卿听到之后没有觉得意外,骄矜地点了点头。
何楼又道:“这次是悄悄出府,少爷午时前便要回来,免得被发现。”
他又说了怎么避开府里侍卫和死士,说完之后,便离开去做准备了。
祁遇詹站在时未卿身旁,眼睛一直没离开他,何楼说完之后,他面上表情没变,眉眼间的细微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心情很好,即使只能出去半天,也能在苦中作乐。
祁遇詹发现,时未卿还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然而,最后他偏偏变成了一个偏执阴郁的小反派,与他的本性截然相反。
祁遇詹庆幸,他能在时未卿还没有完全变成小反派的模样前到了这里,以后,那些始作俑者再也不能伤到他。
时未卿头顶锥帽,仰头等着祁遇詹在颌下系短绳,他看着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眸慢慢变得柔和,“祁遇詹,你在想什么?”
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了杀气,不管是不是,总归不是对他的,只是不知道是谁被这个人惦记上。
固定好锥帽,祁遇詹抬起眼皮,把眼前之人装进来自己眼里,“最多一个月,我一定把你带出时府。”
时未卿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正巧此时何楼回来了,祁遇詹放下遮挡,把时未卿殊绝的面容挡得严实,看不出一分一毫的面容。
但脸被藏起来,漏在外面的细腰长腿在此时显了出来。
奈何锥帽太短,加披风又热,祁遇詹再不满意,也不会让时未卿忍受不舒服。
现在已经来不及再想其他办法,祁遇詹勉强说服自己这次只能这样,他牵起时未卿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道:“走吧。”
何楼在前面领路,方头领和纪二在后面跟着,出了念林院以及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侍卫和死士。
那些人应该是被提前支走了。
他们一行人从后门出去,上了准备好的马车,这车还是时未卿那辆,里面摆件都没变,祁遇詹打开格子查看,发现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甜食。
应当是何楼担心时未卿路上饿了准备的。
拿出一盘椰蓉糯米糍摆到时未卿面前,祁遇詹摘下锥帽放到一旁,道:“下车再带上,早膳没多少,再吃点。”
其实,祁遇詹对何楼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为了时未卿他便没表现出什么,今日才对何楼有了改观,尤其是眼前这盘甜食。
此时再见这道甜食,时未卿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畏惧,他捏起一个举到祁遇詹面前,“你也吃一个。”
祁遇詹对甜食不太感冒,但也不讨厌,他张嘴把整个吃了进去,嘴唇还碰到了时未卿修长的手指。
咽下后,祁遇詹视线扫过他的指尖,评价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真甜。”
那道视线有如实质,时未卿想不注意都不行,他耳朵慢慢泛起了红,睨了祁遇詹一眼,自己吃了起来。
今天出来的目的是把墨莲居和环采阁监视的人都找出来,这两个地方墨莲居离得近些,祁遇詹问:“先去墨莲居?”
时未卿想起那个药方,纪二到闻风楼查验需要时间,“嗯,墨莲居。”
第077章
马车晃晃悠悠驶在嘈杂的街上,不过几日,时未卿竟觉得久违。
他甚至眼中浮上了一丝惬意。
祁遇詹放下擦拭的银龙剑,收进鞘里放在一边,起身靠近蹲在榻边,这个高度刚好对上时未卿的眼睛。
粗糙带茧的拇指轻轻摩挲那枚孕痣,这暗淡的颜色对于时未卿是残缺,看在祁遇詹眼里却是艳丽的美,总让他爱不释手。
祁遇詹语气缱绻,似要把人溺在里面,“看你这么开心,我突然觉得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这么明显?”
时未卿摸着脸怔了一下,俯身额头相抵,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磨平他的固执和不甘,脸上破天荒地浮上来柔和的表情。
“即便这些也是我以前不敢想的,但现在有你,我所求的,你都在一点一点替我达成,一个月时间,我等得起。”
祁遇詹握着时未卿的后颈,闭上眼睛,“我总想让你开心些,再开心些。”
最好是把以前确实得都补回来。
语气里溢满装着他一人的虔诚,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让时未卿心里涨满复杂的情感。
有欣喜,有酸楚,还有终于被人心疼的委屈。
“祁遇詹。”时未卿蓦地红了眼眶,缓了缓气息,“你已经做到了,现在我很开心。”
耳边传来极力隐藏的哽咽之声,祁遇詹起身把人揽在怀里,“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都怪我,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
时未卿喜欢祁遇詹哄着,但他又不愿他自责,“我没事,你又没做错什么,道哪门子歉。”
听着还带有鼻音的声音,祁遇詹以为人哭了,不放心地抬起时未卿下巴,只看到撇到一边的黑眸,留下来颤得如振翅欲飞的蝶翼。
这哪是要哭的样子,明明是自己和自己别扭,羞赧了。
这模样可爱,一下子戳到了祁遇詹心巴上,对着眼尾亲了一口,道:“那怎么办,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时未卿一时没转过来弯,挣着水润润的黑眸,顺着他的话问:“你想要什么,我补给你?”
看他仰着头不舒服,祁遇詹坐在榻上把人抱到了怀里,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这里,扫到时未卿怀里露出的匕首,心里有了主意。
“我送了你玉冠和匕首做为信物,你还没有送过我。”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这次刚好吹起车帘,祁遇詹顺着一角看到了街边的银楼,“不如送我一个发簪。”
大魏朝女子和哥儿通常会送男子发簪为信物,此时送最合适不过。
时未卿顺着祁遇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银楼,作势就要喊方头领停车,“停——”
祁遇詹拦下了他,好笑地看着他,“不急,先去办正事。”
他又补充一句:“事情顺利我们就还有不少空闲时间,你不想和我一起逛一逛?”
时未卿没想到这么做,经一提醒,心念一动,“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祁遇詹低头凑在柔软雪白的耳边,几乎用气声吐出话语:“把外面那两个拖油瓶甩掉。”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时未卿觉得痒,向后躲了躲,全部心神不知不觉都沉浸在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