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少做。
到现在祁遇詹终于确认了时未卿变成这样的缘由,他是被时仁杰影响了,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现在不需要其他,只是需要绝对的肯定和支持。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未卿,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钻入和走出牛角尖都只在一瞬间,时未卿蓦地清醒过来,“父亲在故意误导我,不管是真是假,他的目的是让我放弃继续查下去,不再为爹爹报仇。”
不管是前几年暗中阻拦,还是今日当面,父亲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今日是他自己明知是陷阱还跳了进去。
祁遇詹抬起时未卿下颌,接着烛火看着他白皙精致的脸,除了还有些微红的眼眶,其他都恢复了过来。
“想明白就没事了,回去吧,该用晚膳了。”
“好,回去用晚膳。”时未卿点头,他第一次觉得平日不起眼的琐碎能让他非常期待和觉得美好。
祠堂不适合久待,时未卿借着对方的力起身,才发现腿跪的时间久已经没有多少知觉,差一点倒向一旁。
祁遇詹怎么会让人在他面前摔倒,他长臂一捞把时未卿扯进了怀里,揽着膝弯顺势打横抱在胸前,走出了祠堂。
就这么走出去,时未卿不怕暴露他们的关系,但他还是觉得难为情,手臂环着对方脖颈,把头埋在了祁遇詹的肩窝里。
何楼等在门口,看到人出来了,他总算放下了心。
见时未卿用后脑对着他,并不露面,何楼把手里刚刚让林观取的披风披在了时未卿身上,把他整个人罩住了,看不见丝毫。
祁遇詹回去路上也没遇见任何一个人,想到做这件事的人,眉毛不禁微挑。
没想到林观这个话不多的人还是个为情敌保驾护航的大情种,这样的人再难得一见,祁遇詹也不会做什么不利己的事。
回了念林院,祁遇詹走到正房门口,让方头领帮忙知会纪二一声人已经带回来了,他抱着时未卿进来房间。
怀里人站都站不稳,腿一定是伤到了,祁遇詹没急着带人去用晚膳。
把时未卿放在床边,小心掀起裤腿,漏出膝盖后,发现此处乌青一片。
祁遇詹起身取药时,扫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心虚的头已经不能再低了,站直后,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莹白的后颈和乌黑的发顶。
取药回来,时未卿还是他离开的姿势,祁遇詹把药放在床边半蹲下,手掌覆上了那片颈子,低笑一声,“没有人要说你,你心虚什么?”
时未卿长睫颤动,“我让你们担心了。”
“疼不疼?”
“不疼。”
祁遇詹收回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是时未卿皮肤太娇嫩的原因,那片乌青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到,才完全放下了心。
他还有心情打趣人,“嗯,有进步,未卿现在竟然学会反省了。”
时未卿难为情地撇开头,“你教的。”
祁遇詹扬着眉尾,取出药放在手心搓热,揉向了膝盖,“淤青揉开好得快,疼了和我说。”
时未卿很乖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祁遇詹本来都想放过时未卿,看见这个模样,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既然是我教的,小郎要用什么报答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灼热的掌心覆在膝盖上,时未卿隐约觉得全身也跟着热了起来,白日起了反应的地方竟也有了动静。
时未卿牢牢记得前日晚上的事,不敢再做什么,他红着耳朵,微微俯起身子遮掩。
他的注意力不在祁遇詹身上,有些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过他看对方表情就知是逗弄的话。
时未卿当起了鸵鸟,头低下了一些,用沉默回应。
本是玩笑,祁遇詹见他如此反应,以为时未卿还是十分抗拒成亲,霎时眸色有些幽深,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是因为要为爹爹报仇,你才不会成亲吗?”
时未卿眼中闪过惊讶,不知为何会突然提前这个问题,略一沉思后,他只当祁遇詹是在向他证实猜测。
他如实回道:“我不能被困住,能为爹爹报仇的只有我了。
第096章
这句话确实证实了祁遇詹之前的猜测,时未卿对亲生父亲的恨意,对不成亲的执拗,以及他心病的病因,都有了答案。
好在这次除了在祠堂有些情绪激动,时未卿并未有那次在月归院的反应,想到此,祁遇詹手上动作恢复了刚才的速度。
他原本也没想强求,与时未卿相比,成亲与否并不重要。
若最后时未卿仍是有心结,因不成亲被世人攻讦,大不了用手段镇压,若护不住想护的人,他费尽心力追求来权势有什么用。
膝上触感存在感太强,时未卿收紧手指攥紧床铺,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爹爹其实出生在梧州,林园就是爹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除非遇到不得已的情况,否则我绝不会离开梧州。”
时未卿抿了抿嘴唇又道:“如果没有你,现在我可能已经离开梧州,更无法在明日去看爹爹。”
祁遇詹总感觉对方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局促又有些赧然,这是他等了很长时间的敞开心扉,自然不会让对方不自在。
“想感谢我?那不如……”
顺着他的视线,时未卿明白了他的意思,府下|身将嘴唇送了过去。
这个姿势不太方便,时未卿一触即离,只在互相唇上留下了柔软的触感。
离开后,时未卿低声问了一句,“够吗?”
祁遇詹回味着嘴上的触感,收起意犹未尽,低下头道:“先欠着吧。”
亲吻不急于一时,随时都可以,眼下,他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或许可以查出案子的真凶。
祁遇詹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时未卿讲他和爹爹小时候的趣事,一边思索事情。
书中时未卿这个时间还没离开,这次忌日他应该没有错过,至于具体离开的时间,书中没有明说,是时仁杰查到凌非何在查谋反,才从侧面描述了他已经从时府逃跑了。
再有消息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安远侯嫡次子身边,隐匿身影搅弄都城风云。
听了时未卿刚才的话,祁遇詹觉得他会离开梧州,那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对左丞相仇视。
既然时未卿是为了纪林留在梧州,那么他离开很可能也是为了纪林。
书中,他疯狂挑拨魏帝一系和权相一党的争斗,尤其的针对左丞相。
祁遇詹想起时未卿没了气息之后仍是睁着着一双眼睛,眼中溢满了不甘和怨恨,那时恰好权相一党还没有铲除。
排除凌非何的可能性,按照这个方向思考,之前的疑点刚好可以串联到一起。
他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