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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真正的儿子回来了,祁遇詹去哪了?
他不会消失,他不是妖怪!
“不——”
时未卿骤然睁开双眼,低低地喊了出来。
祁遇詹闻言立时撑起身体靠了过去,看清了时未卿被冷汗打湿苍白的脸,黑眸中满是惊惧,抬手抹去汗滴担心问道:“做噩梦了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未卿一时也难以回神,眼神木木地看过去,“祁遇詹?”
看出来时未卿还没有从梦中抽离出情绪,祁遇詹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低声应道:“是我,我在这。”
时未卿不相信般,伸手触碰地方的脸。
暖的。
感受到指尖的触感,时未卿终于完全清醒,起身扑了过去,将整个人嵌进了祁遇詹的怀里。
“祁遇詹。”
“嗯,我在。”
祁遇詹把人揽住,翻身平躺回去,两人变成了一上一下的位置,他手顺着身上之人的背,“梦到我了?”
时未卿摇头,顺势把头侧放在祁遇詹的左胸,听着耳中有力的跳动,问道:“你是妖怪吗?”
祁遇詹还在想他会做什么噩梦,闻言不由挑眉,“是怕我吃了你?”
“不是。”时未卿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和你说笑,我认真的。”
梦到什么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祁遇詹不再猜测,“我之前也是人,并不是妖怪。”
碰到这样离奇的事,时未卿昨晚的反应也算是平静,做出这样的梦倒也不算奇怪。
试了试声音,能说出口,祁遇詹继续道:“我原来生活的世界和现在的有很多不同,若要比较,可以说我来自几千年之后。
在我原来的世界,那里人们可以通过交通工具在天上飞,地上跑,水里游,最重要的是那里人人平等。”
躺在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低沉的声音,时未卿心绪一点点平复。
“人人平等?”听到这句,时未卿惊诧不已。
祁遇詹回道:“是,只要是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可以做,他们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做,旁人无权阻拦。”
时未卿抬起来头,又问:“哥儿呢,也可以吗?”
祁遇詹顿了一下,如实回答:“那个世界只有男女,没有哥儿,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有哥儿也是一样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哥儿的存在,人人平等。
难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的地方,时未卿把头放回左胸,眉眼舒展开来,他不奢求能去往,只要有这人陪他就足够了。
祁遇詹继续说了一些现代相关的东西,时未卿在他神情安静听着。
又过了一会儿,祁遇詹听着铜壶漏斗声音,道:“时候差不多了,先去看爹爹,等回来再说给你听。”
时未卿正听得兴起,闻言乖乖地跟着祁遇詹起身。
穿衣时,祁遇詹感觉衣袖被扯了一下,他直起身体,询问:“哪里穿得不舒服?”
“不是。”时未卿上前一步,神色慎重地凑到祁遇詹耳边,声音很小地叮嘱:“刚才那些事除了我谁都不能说。”
祁遇詹神色意外,随即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好,小郎说得我一定谨记。”
收拾好了,两人正要去用早膳,刚出门就看见了徐氏身边的嬷嬷进了院里。
嬷嬷走到两人面前行了礼问安后道:“夫人听说少爷昨日被大人罚跪祠堂,担心得一夜没睡好,早来又怕扰了少爷休息,特命奴婢赶在少爷出门前把药送来,免得严重了。”
时未卿让纪二收下了药,态度不冷不热,“替我谢过夫人。”
嬷嬷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她没时未卿对她的态度,想起主子给她的任务,继续道:“今日夫人不舒服,不便前来,夫人想让奴婢代为劝导少爷,那门亲事大人也是为少爷好,少爷还是不要因此与大人争吵,大人气头上来,受罪的还是少爷。”
祁遇詹不着痕迹看了嬷嬷一眼,这话说的看似没问题,细品起来,从中感觉的却是没把人放在心上和火上浇油。
以时未卿的性格,听了这话必定是反着来,和时仁杰吵的更厉害。
“多谢夫人关心,我知道了。”
时未卿还是那副模样,垂下眼睑敛起了眼中的暗芒,从前他没有防备徐氏,自然注意不到其中语义。
现在有了防备,又有了真正关心他的人做对比,徐氏的尾巴就开始渐渐露了出来。
嬷嬷怔了一下,往日不管是顺着她还是反驳她,都能从话里拼凑出信息,现在只说了简短一句话,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夫人在前院安插人手,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把手伸进书房所在的墨翠院,昨日动静太小,除了书房附近的人,都不清楚书房发生了什么。
时宽虽然是老爷送过来的人,但他对夫人不冷不热,若贸然询问,没准会将此事告知大人。
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时未卿一句话打断,“嬷嬷可还有事?”
人精一样的人,立即听出来时未卿语气中的不耐,她在徐氏身边多年,深知这位少爷的脾性,顾不上再打探,躬身直接离开。
祁遇詹眼神一动,他发现那嬷嬷临走前看了他一眼。
这情况有些熟悉,想起来时慧瑶侍女也是这样,祁遇詹心道,看来是都知道他面首的身份了。
只不过这嬷嬷眼中的神色可不算友好,看他的眼神就如同一颗石头。
目送嬷嬷出院,祁遇詹想,可不就是石头,阻碍她主子父亲计划的拦路石。
每年纪林忌日事宜都是何楼准备,今年也不例外。
用完早膳后,何楼来回禀准妥当可以出发。
今日这样的事,时仁杰不会阻拦,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出府后,祁遇詹掀起帘子看了一眼,马车身后果然跟了不少侍卫,还有一队死士,不过领队的不是林观,而是多日不见的时宽,看他气息,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
时府里城门不算太远,没用多久出了城门。
祁遇詹想起刚才城门处,守卫众多盘查严格,也就明白了林观为什么敢放人出府,这样的查法,时未卿想要出城是件困难的事。
想起此,祁遇詹若有所思,城门守得这么严,书中时未卿是怎么在手下管事都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情况下带人离开的。
他问过纪二,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太复杂,他需要半年时间才能配出来,但从中药到离开,这之间并未到半年。
除非有人帮他。
何楼是站在时未卿这边的,但他并无权势,影响不了城门守卫。
祁遇詹低头看向怀里靠在他肩上闭目的时未卿,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人。
难道是林观?
马上他又否定。
林观支持和凌非何的亲事,不会出手破坏。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