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人吓唬的过了头,不至于让人变成这样,不敢和他说不敢找他,只是自己硬生生忍着,以至于用了这么久时间。
而且他还没怎么样呢,时未卿就在中途晕过去了,以后真要真刀真枪可怎么办。
祁遇詹拇指摩挲孕痣,又划过潮湿的眼尾,心道顺其自然吧,时未卿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他自己忍得辛苦点。
他也从这个时候过来过,不至于总是这样。
俯身在时未卿嘴唇上亲了亲,祁遇詹又去洗了一个冷水澡,用了比平常更长的时间,他才回到外间给樊魁回信。
该说的之前都嘱咐了樊魁,这信是告诉樊魁和三树等人下一步具体该做什么。
写完信吹干后,祁遇詹将信送到了约定的地方,留下记号之后,他便离开了。
月沉日升,迎来了第二日。
布政司衙门后宅。
凌非何用完早膳后才打开昨日由何楼转手送来的信和木匣。
看清里面东西后,在信里随便填了几句得到礼物的喜欢之言,之后他停了笔,问身旁和六二换岗回来的六一,“石帮新舵把子今日带人来状告?”
六一回道:“是,我与他们已经约定好,今日上午到布政司衙门状告安和县官员。”
能说出此话,说明六一对此事极有把握,凌非何又取出了一个拜贴,在里面对时未卿相邀。
“凌大人这是?”
凌非何落下最后一笔合上拜贴和信放在一起,解释道:“一为撇开和此案的嫌疑,二为在时仁杰那里拉进关系,左右有案件,这邀约到时候肯定去不上,到时间了给时府表达歉意即可。”
六一了然,没再多问。
凌非何唤来门口之人,“苏然,去库里选一件礼物,连着这些给时府少爷送去。”
苏然就是在后门碰到小乞丐的护卫,他接过信和拜贴,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是。”
六一对此没有任何疑惑,凌非何所说的库里是一些小玩意,都是他家侯爷送的,说是给凌大人送人拉拢关系的。
里面东西不太值钱,但都能拿得出手,要说六一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那些都是他寻来的。
苏然走后,六三在他后脚进来了,想起他出去做什么了,凌非何身体前倾,问道:“查的怎么样?”
六三这趟出去是专门去查三树等人的,接着六一从那些人嘴里套的消息,六三查了个大概。
“回凌大人,已经查到了。”六三被凌非何叫起来坐下。
他继续道:“原来的石帮是为梧州官员做事的,上一任舵把子是冯六,他手底下有两个小头领,一个是冯码头,另一个是吴商头。”
“冯六和吴商头不知在何时失踪了,现在石帮的舵把子和商头叫三树和东子,就是卫长从安和县带回来的那些人里的人。”
“私下里有传言,冯六和吴商头的失踪与那些人有关,他们和石帮原来冯码头不和,冯码头没少联合官员打压三树等人,现在石帮也分裂成了两派。”
“就我所查,三树等人所做之事和之前石帮行事风格完全相反,从未做过欺压百姓的事,甚至还经常帮助百姓,以安和县的事来看,可以说是他们在与官员对着干。”
听了这些话,凌非何和六一陷入沉思,片刻后凌非何回神,“如此来看,他们不是梧州官员的人。”
六三话没说完,继续道:“凌大人,昨晚查探消息时遇见了六二,他让我带回消息给凌大人和卫长,知府后我们一步收到了安和县的消息,他连夜去时府找了时仁杰,刚开始被训斥和警告一顿,之后又说了什么,六二不敢离太近怕被发现,他从时仁杰反应来看,对此案被爆出来时仁杰是不知情的。”
第109章
凌非何手指敲着书案,眯了眯眼,把所有信息串联起来,慢慢抽丝剥茧,“若真如此,那些东西就不是时仁杰送来试探我的。”
六一想起之前一直的猜测,“六三还漏了一点,与三树等人相处后,属下发觉他们的智谋并不足以查出民田案,无意中属下听过他们之中有人喊过三哥,这些人背后应该另有头领,属下怀疑张三就是他们背后之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三很可能就是送东西之人。”
凌非何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掌握的消息还是太少,仅凭这些证实不了事情是张三所谓。”
六一道:“属下还会继续查探,好在大人现在可以放下心,不必再担忧时仁杰。”
凌非何确实放松了一些,想着这些天紧绷的神经,叹道:“是啊,只要不是时仁杰,就是鄂州其他官员也无甚大碍。”
又问道:“□□那边有消息了吗?”
凌非何收到了李雄听的密信,到梧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找李雄听的下路,负责此事的正是□□。
六一刚从安和县回来又守了石帮一晚上,不清楚这几日□□的进度,不用他说,六二主动道:“回凌大人,□□还没消息,李大人存在的痕迹被摸的彻底,梧州没有任何关于李大人的线索,李大人与凌大人一样喜欢微服探查,□□打算混进三教九流里试一试,或许会查到李大人行踪。”
凌非何知道此事的查起来的难度,“让□□有消息及时告诉我。”
“凌大人,不必再忧心。”六一想起今早收到的信,绷着的脸上带了些笑容,“晨时收到尧州来信,侯爷明日将会到梧州,有了侯爷,凌大人要找李大人必会顺畅很多。”
*
做了一夜乱糟糟的梦,祁遇詹早醒了半个时辰。
这些时间都被他用来打拳和洗冷水澡,再回正房时,竟比往日还晚了一些。
看了眼铜壶漏斗,这个时辰时未卿应该醒了,内间却没有声响。
祁遇詹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掀开了帐幔,漏出了床上的身影。
人是醒了,但却是安安静静地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恍惚,心神一看就不在,不知跑到哪去了。
这样实在不像时未卿的性子,祁遇詹担心地坐过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昨晚累到了,时未卿其实也才醒来,他拖着有些酸的双腿坐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时他才发觉那天清晨和昨日夜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没来及想更多,时未卿听到声音回过神,看见身旁之人的一瞬间,蓦地红了耳朵,然而即是再赧然的想躲起来,也还是乖乖地回道:“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时未卿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顿住了声音。
莹白细嫩的脸颊以及脖颈都染上了红晕,不过片刻,时未卿就记起晕过去前发生的每个细节,包括寝裤怎么消失的,包括他们到了多晚,包括现在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