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时未卿一下子迷上了钓鱼,他在开始还是一个动作生疏初学者,过了几天俨然成了一个熟练甩杆的钓鱼佬。
时间也伴随着他的变化流走,转眼船便到了都城外的码头。
夜半时分,漕船靠岸,码头上一卫早早等在那里,他们已经打点好,码头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
一行人顺利下船,简单休整之后,正准备动身,突然发现有几人正在骑马向这边靠近。
没等封单明说什么,一二立即行礼道:“属下去看看。”
祁遇詹见此,从后面走了过来,只见不远处一二带人直接将来人擒下马,五花大绑之后扯了过来。
他们一共有五人,为首之人被抓之后一直吵嚷不停。
“放开我!”
“我要找你们大人。”
“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祁遇詹听着声音越听越熟悉,眼看人要被一二扔到地上,他突然出声阻止道:“等一等,这个人我可能认识。”
一二看了一眼封单明,得到点头回应后,将人好好
他走上前拂开方才挣扎散乱挡住脸的头发,见到一张熟悉的脸,道:“是你,柳管事。”
其余四人已经被拂开乱发,祁遇詹抬头一一看过去,认出他们的身份之后,他也没有任何惊讶。
祁遇詹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们从梧州跟过来是要做什么?三树你说。”
这四人郝然是石帮现在的几个头领,很久没见这四个活宝,谁知道是在憋个大的。
看着他们都是一身狼狈,祁遇詹心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
“三哥,三哥大人,我们没想做什么,你交代之后石帮一直低调行事,从来没惹过麻烦,是柳管事求到我们,要我们一定要带他追上来,他说他有天大的事情要说。”
三树颤颤巍巍但还算连贯地说完,似乎是怕祁遇詹不相信,其他三人立即附和。
“我作证,三……三哥大人,三树说的没错!”
“对!”
“我也能作证!”
祁遇詹:……
真是久违的无奈感。
祁遇詹转身向封单明简单解释了石帮四人和柳管事的身份,而后道:“他们四个脑子不太好,不会隐藏什么,这个柳管事我不了解,需要好好查一查。”
封单明颔首,让一二将五人带下去,分开关着,等回都城再好好查查。
这个时候封单明已经没有再易容,用的是他自己的脸,柳管事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在看他。
见到他能抓时仁杰,还能指使抓他的人,确认没找错人,这才有反应。
他想要挣开一二抓他的手,却失败了,只得挣扎不被带走,并大喊道:“小侯爷,你是宁安侯府的小侯爷,我随我家大人到府上赴宴时见过你!”
封单明皱着眉头打量柳管事,却如何都没有印象,他不再想,转身准备带着大部队启程。
祁遇詹知道柳管事来自都城获罪官员的府里,或许他没有说错,但他一直不说要做什么,时仁杰和齐王兵要赶天亮前秘密进都城,他的事只能稍后再说。
眼见祁遇詹也离开了,柳管事不知道今日之后会被带到哪里,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封单明,岭南环境恶劣,他家大人却不能再拖了。
柳管事深吸一口气,再次提高嗓音,喊道:“我是御史柳东怀大人的管家,手中有左丞相徐番通敌卖国罪证,特来呈上,请小侯爷大人查看!”
封单明闻言骤然转身,叫停了一二的动作,“将人带过来。”
一二把柳管事带到近前,从他怀中搜出来用油纸包着东西。
望着封单明翻看的动作,柳管事突然老泪纵横,“小侯爷,我家大人冤枉啊,大人一生清正,只因撞到奸相与人密谋通敌卖国,便被诬陷获罪,发配岭南!请小侯爷为大人做主!”
“咚咚咚——”
额头抢地的声音连绵不绝,封单明抬头,收起罪证,对一二道:“将人扶起来松绑,好生对待。”
而后又将头转向柳管事,缓和了语气道:“柳管事放心,此事我一定查明。”
五人这次被带走没有任何反抗,祁遇詹这才向封单明问道,“证据是真的?”
封单明点头,即便再沉稳冷静,他的语气也流露出了一分激动,“九成真,如果没有意外,此次徐番也一起能扳倒!”
第173章
齐王兵目标太大,半路被带去了魏帝的军队大本营。
祁遇詹等人进入都城城外时,天还未亮。
魏帝派他的心腹将领守城门,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都城,时仁杰等人被秘密关押进暗兵台大牢。
祁遇詹和时未卿则被封单明安顿在暗兵台内部的牢房。
到了地方,祁遇詹看着独门独户的小院,转身问送他们过来的四一,“确定这是牢房?”
四一笑了笑,没有避讳地道:“王爷,你也知道咱们这地方,总有身份特殊的人被关进来,又不能怠慢,就有了这个地方。”
封单明突然去而复返,老远就看见人在门口堵着,“怎么不进去?”
祁遇詹道:“你这待遇太好了。”
“还怕我坑你不成,要是真把你关在牢里,你才应该担心。”封单明说完,他转头看向时未卿道:“时仁杰要见你。”
“现在?”时未卿眉头皱起,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他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这次封单明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再说,直说要见你。”
以他对时仁杰的了解,他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的人,即便是被他听到了柳管事的话,封单明也不觉得时仁杰会这么快认罪。
时未卿手指微微蜷缩,或许这是最后一面,片刻他后应道:“我去见他。”
送他们二人到大牢外面,封单明便被人叫走了忙其他事情去了,祁遇詹陪着时未卿走到门口止了步,目送他一个人进去。
时未卿踏过一片昏暗,站到关押时仁杰的牢房前,他透过栅栏看着看过无数遍的背影沉默不语。
时仁杰听见脚步声,却没立即动,他背着时未卿似乎在在收拾什么,怀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身,长时间没说话喝水,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卿儿,你来了。”
时未卿面色冷淡地回道:“找我来想说什么。”
“黄州的事是暗兵台做的,不止这些,要想从头到尾都布下这样一个局,怕是从宁国公那个令牌就开始了。”时仁杰缓慢走到栅栏前,停下了脚步。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的父亲从来都是温润如玉,一派霁月清风,从没有过眼前这样狼狈的模样。
时未卿视线移回他的脸上,“你问错人了。”
时仁杰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