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丹?
浪翻云心中泛起一阵冷意,江湖上谁人不知鬼王丹是鬼王虚若无的独门丹药。
传闻此丹剧毒无比,一经服用,四十九日后将暴毙而亡,江湖中除去鬼王之外无人能解。
浪翻云看了眼怀中的左诗,脸上泛起一丝怜爱之色。
左诗原本就身体娇弱,在这翻变故下精神压力极大,此时被浪翻云搂在怀中,却感觉到极大的安全感,已经沉沉睡去。
浪翻云也不想理会白望枫等人,脚下一动,追着展羽而去。
甲板上,白望枫等人一脸后怕。
他们虽然知道浪翻云厉害,但绝没有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无心道人死了。”
脸上有个大黑痣的艳女检查了下老道士的伤口,一脸郑重的说到。
老道士虽然号称无心道人,但只是做道士打扮而已。
此人在江湖上犯下多桩大案,都是尖杀妇女的案子,但由于行事谨慎,证据都不够,所以被黑白两道厌弃。
浪翻云也是对无心道人厌恶至极,这才痛下杀手。
白望枫看了看众人,心头一阵失落。
他知道这次围剿浪翻云的计划彻底失败,一定会降低他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他的对手一定不会放过他。
……
迷离水谷,
上次双修府的选婿大会便是邪异门在此召开的,浪翻云还曾经亲眼见证成家姐弟在这里出手,他为了双修府还把前来捣乱的刁辟情赶走了。
刁辟情是魅影剑派这一代的传人,和双修府之间恩怨极深。
当时在场诸人没一个能挡住刁辟情,浪翻云未免谷姿仙受辱,这才亲自出手,当时浪翻云表明身份之后,可是引发了好大的一番轰动。
但此时,水谷中却没了昨日的喧嚣,只剩下流水淙淙的流动声。
在水谷深处,有一处小小的岛屿。
岛屿面积不大,方圆不到三里。正中央,有些岛上的唯一一座建筑,那是几座小小的木屋。
木屋周边种植着奇花异卉,在这个时节,完全怒放着自己的美丽。
在这仿佛千万年来都是如此寂静的水谷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艘小小的渔船。
这艘渔船出现的极为诡异,要知道迷离水谷航道错综复杂,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而且这段航道上暗礁众多,一个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但这艘渔船对这里的情况好似颇为熟悉,一路上左右划动,避过暗礁的同时,速度丝毫不减。
控制渔船的是一个白衣胜雪的僧人。
僧人身材高大,英姿挺拔,整个人透着一种自然祥和的气息。
他看向岛屿中的木屋,眼中闪过万分复杂的情绪。
时而柔情,时而懊悔,时而甜蜜。但最终,却还是化为坚定。
不多时,船已经到了岛屿旁边,僧人弃船上岸,慢慢的朝最中间的木屋走去。
岛上原本还有些伺候的仆人正在侍弄花朵,当她们看到白衣僧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行礼。
僧人笑着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入木屋。
木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个蒲团,一个木鱼和犍稚。
舍此之外,便只有大门正对着的墙上挂着的一副肖像画。
画上的人是一个青年男子,容貌俊伟,气质非凡,赫然是邪异门的门主,黑道第一美男子,厉若海。
画的下方,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跌坐在蒲团上,即便她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衣袍之下,但隐约中依旧能看出女子惊人的魅力。
僧人看着眼前的靓影,眼中闪过万般柔情,轻声道:
“小僧不舍,见过夫人。”
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一定会惊掉下巴。
剑僧不舍,十八种子高手中隐为第一的人物,曾经白道第一高手绝戒大师的关门弟子,当今少林中生代最强的高手。
他不是应该在前往韩府的路上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蒲团上原本背对着不舍的女子,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
女子首次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惊艳众生、沉鱼落雁般的面容。
她就是上一带的双修公主,现任的双修夫人谷凝清。
只是这张绝美的面容现在却带着凛冽的杀意。
谷凝清美目含煞,看着不舍冷声道,“你当年不告而别,现在居然还敢回来,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不舍脸上泛起一丝苦笑,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僧的错,此次回来便是请夫人发落。”
谷凝清素手轻扬,脸上杀意汹涌,她浑身气势勃发,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你以前不叫空了吗?怎么现在改名叫不舍了?你不舍的是什么?是为你师傅绝戒报仇?是挑战庞斑成为天下第一人?还是你少林第一人的名头?”
不舍看向谷凝清,眼中饱含着怜爱,柔声道,“小僧改名不舍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夫人你。”
谷凝清听到这句话,眼中骤然滑落两行泪水,但她脸上的杀机却不增反减。
“你说谎?你当初参加双修府的选婿大会,就是为了贪图我们的双修府的绝技。”
谷凝清说到这儿,运足真气挥掌打向不舍胸膛。
当年不舍化名许道宗,成为了当时还是双修公主的谷凝清的夫婿。二人原本相敬如宾,还有了女儿谷姿仙,但是等到双修功法大成的时候,不舍却不告而别。
谷凝清找遍江湖都没找到不舍的影子,直到最后发现不舍回归了少林,这才心灰意冷来到迷离水谷,连双修府都不回了。
现在二人重逢,不舍说的越是柔情,谷凝清心里的杀意越浓。
“砰”
谷凝清这一掌结结实实印在不舍的胸膛上,但她最后看到不舍没有闪避的动作时,这才有些慌乱地收回了三分力。
即便如此,不舍也是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口中接连吐出几口鲜血。
“你为什么不躲?”
谷凝清神情凄然,急促的上前两步,双手捧着不舍的脸颊,颤声道。
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不舍。
“是不舍对不住夫人在先,即便死在夫人掌下,不舍也心甘情愿。”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
谷凝清心疼不舍的伤势,但她心中对此始终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