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石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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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雷瑟他们逃离那辆蒸汽机车之后就直奔佣兵们所在的地方而去了，洛羽还天真地以为，那些奴隶都和自己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呢。

虽然伤亡不小，不过在皮城执法官……啊不是，罗森出手之后，食人魔还是被打退了，在掳走了十几个奴隶和佣兵之后，死伤过半的食人魔们退回到了森林的深处。

洛羽顺走的燧发枪自然是被没收了，那个麻布袋子则是早就不知道在被追赶的时候丢到了哪里。作为一个“逃跑”的奴隶，原本一顿打是肯定免不了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佣兵团长罗森在奴隶商人的耳边说了句话，那个手里握着皮鞭的家伙就只给了洛羽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不了了之了。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洛羽算是松了一口气，他长这么大，都没被爹妈拿鸡毛掸子抽过，更何况是这种买卖奴隶的无良奸商。

至于罗森对奴隶商人说了什么，就不是洛羽所关心的了，反正就当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至于报答……洛羽现在还自身难保呢，再说像罗森这样的人，估计也看不上一个“奴隶”的人情。

……

车队最后开出食人魔森林的时候，数量减少了整整一半。虽然那个奴隶商人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他一直不停轻微抽搐的表情看来，这一次，对这个家伙的打击着实不小。

“下车！下车！从矮到高站好！”

这一次，把奴隶们赶下车的就不是那些护送的佣兵了，而是一些穿着类似于士兵制服，身上却没有任何徽记的人，据雷瑟所说，这些人，就是那些“大公司”的私军了。

和皇帝陛下一人统治的天辉帝国不同，自由联邦明面上是没有最高统治者的，而是几家富可敌国的“大公司”联合治理着这一片土地。

而购买洛羽他们这批奴隶的，便是其中的一家“联邦矿业公司”。

“都站直了！不要交头接耳！”私军士兵们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拉扯着奴隶们在空地上站成一列，这画面让洛羽想到了战争电影之中，俘虏被列成一排集体枪毙的场景。

花了大概五六分钟，几十个奴隶终于是站成了一排还算整齐的队列，一个穿着黑色皮革马甲，踩着一双高帮马丁靴的男人走了出来，如同检查商品一般，瞪着眼睛从一个个奴隶的面前走过。

“你，出列。”

“你。”

“你。”

“还有你，也出列。”

“你。”

……

一边看，他一边不断里让奴隶之中的一些人出列，洛羽发现，这些被挑选出去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奴隶。

“他们不要老弱吗？”洛羽有些好奇，小声地向身边的雷瑟问道。

“不，老弱会被送去魔石矿，强壮的则是送去黑石矿。”雷瑟趁着那些私军士兵不注意，飞快而低声地解释道。

“魔石矿？黑石矿？有什么区别吗？”洛羽一愣，难道说魔石矿的活轻松些？适合老弱病残工作？可是这些联邦矿业公司的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样子啊。

“等会再告诉你。”看到一名私军士兵的视线扫了过来，雷瑟立马闭上了嘴巴。

洛羽和雷瑟，一个算是年轻的小伙子，一个则是看上去就很有力气的壮汉，自然没有被那个人挑出去。等到奴隶筛选完成，被分成两批的奴隶们则是再次被赶上了两支印着“联邦矿业公司”的车队。

“雷瑟，现在你能给我说说了吧？”车厢门一锁上，洛羽就凑到了雷瑟的边上。

“小声点，这个消息我也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是真是假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说说看。”

“据说，魔石矿里一般辐射都很强，下矿干活的人没人能活几年的，所以才都挑了些老弱病残去。”雷瑟搓了搓手掌，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

“魔石矿产什么？黑石矿又是什么啊？”洛羽趁这个机会干脆多问一些，什么魔石矿黑石矿，他在原来的世界可从没听说过这些矿物。

“魔晶石和黑石，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雷瑟显然有些纳闷，这个问题显然就是像是一个人在问地球人“铁矿产什么，铜矿又是什么？”

“不知道？”洛羽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那才是见鬼了。

“这车，知道不？”雷瑟拍了拍背后的车厢，“没有黑石，这车就没法开，明白了吧？”

洛羽这才算是明白了，这个黑石应该算是一种燃料，这么说来，到确实是很重要的资源。

车子没开多久，他们这批奴隶就被放了下来。洛羽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空旷的山谷，山谷周围的高点都建造着哨塔，而在山谷之中，除了一个矿井以外，则是一圈围绕着矿井搭建的简陋房屋。

奴隶们很快就被带到了矿井前，几个算是矿区负责人的家伙早就在那边等着了。

“新来的，都给我听好了！”一个大腹便便，带着金丝圆框眼镜的胖子走到了洛羽他们的面前，咳嗽了一下，大声说道。

“我是联邦矿业公司沥金谷矿区的管事，也就是你们未来的上司，首先，欢迎各位脱离天辉帝国的高压统治，加入联邦矿业公司。”

这个胖子说完，瞥了一眼，那些私军士兵才反应过来，连忙齐齐拍手。

“咳咳，现在，有几条规矩，得说在前面——”

“第一，你们现在依旧还是奴隶，所以一切都要听公司的，当然，我们联邦是自由而民主的，如果你们好好干活，是有很大机会成为联邦的一位正式公民的！”

“第二，在矿区，不得闹事、不得旷工、不得偷懒，如果一有发现，全部按照公司规章处置！”

“第三，每人每天必须完成定额工作量，定额之外的矿物，才可以换取‘工资’！”

胖子招了招手，一个私军士兵立马捧上来了一个大托盘，其中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黝黑矿物和一颗散发出金属光泽的黑色小石子。

“这个，是黑石，是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燃料，也是我们这个矿区存在的意义，每个矿工，上交一吨定额外的黑石，可以换取三十个联邦铜币！”

洛羽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口中的“黑石”，就是自己那个世界的“煤”。

蒸汽机自然是要烧煤才能运作的，至于石油的普遍使用，在洛羽的印象中，那已经是内燃机的时代了。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东西和自己原来的世界是一样的，洛羽想道。

“这个，是黑金。”胖子放下了那块黑石，用手指捻起了那块金属光泽的小石子，郑重地说道，“黑金是黑石的伴生矿，但是极其稀有，它的硬度如同钢铁，燃烧时释放的热量是黑石的数百倍，高级蒸汽武具、载具都要使用黑金作为能源——都给我看仔细了，一旦有人发现黑金，每一克，一个联邦银币！”

蒸汽武具？这个词洛羽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下意识地，他就想到了罗森手上的那对拳套，那玩意，应该就是所谓的蒸汽武具了吧？

胖子管事话音刚落，一个胆大的奴隶就立马开口道：“尊敬的管事大人，请问，要怎样才能成为联邦的公民？”

他一说完，所有的奴隶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这些人，不远千里从天辉帝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得到一个自由的身份。

“问得好！”胖子管事似乎很满意，“你们现在都是公司的私有财产，想要成为联邦的公民，首先要赎身，赎身的价格是——每人一个联邦金币！”

联邦的金银铜币都是百进制，一个联邦金币也就是等于一万联邦铜币，换算一下的话，也就是说，一个奴隶需要上交定额之外的黑石矿足足三百多吨才能换得一个自由身。

当即，洛羽的脑子就冒出了一句脏话：“吗的，这些奴隶都上了联邦矿业公司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