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迟暮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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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洛羽内心暗骂一声，虽然以他的本事，对付两个黑铁级的保镖手到擒来，但是如果车站周围的大批城卫军包围过来，那时候想要脱身，可就麻烦了。

也不管还在地上抽搐的李二，洛羽直接冲到了车厢门边，先是一拳将侍者的掌骨连同报警器一起砸得粉碎，又是一脚将门口那个刚刚冲进来的士兵踹得倒飞了出去，随后也不顾周围一大群乘客惊异的目光，将斗篷上的兜帽一拉，洛羽就钻进了人群之中。

……

……

二十分钟之后，洛羽再次出现在了那家购得转轮机枪的武器铺。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武器店似乎很有缘，在铜锣城，帮他躲避追杀的就是安琪小萝莉的武器店，而现在在雷鸣谷，惹了事情的洛羽竟是鬼使神差地也回到了一家武器店中。

洛羽心中微微一叹，也不知道安琪和若澜她们怎么样了。

柜台后面，那个老头正带着一副夹鼻眼镜，用一把很有些年头了的老锉刀细细打磨着一根枪管，看到洛羽进来，微微抬了抬头，说道：“怎么？还没走？”

“没走成。”洛羽满脸晦气地说道，一把抓过柜台上的一个黑色不透明玻璃制成的酒瓶，咕咚灌了一大口。

“喝我老人家的酒，是要付钱的。”老头淡淡地说道。

“这啤酒都快没汽了，还要钱？”洛羽一愣。

“谁告诉你这是啤酒了？”老头显然有些不满。

听了老头的话，洛羽才又喝下一口，不过这次，倒是细细地品了一下。

这酒的味道有些甜，还带一股麦芽的气味，初时确实让洛羽误以为是啤酒，只不过酒液里的气泡要比一般啤酒少很多，就像是一杯在空气里放置了很久的碳酸饮料一样。

只不过在细品一下，洛羽就惊讶地发现，这酒里居然有着不少草药的味道，只不过味道被淡化得几乎无法分辨了。

而且，这酒的酒精度数还不低！

喝下两大口烈酒，洛羽不仅没有丝毫醉意，反而还感觉一股激灵直冲脑门，瞬间神清气爽。

“这东西？军用兴奋剂的配方？”血色蔷薇的课程里包括了野外利用植物临时配置药剂的内容，一般的止痛药、兴奋剂、消炎药等，只要能找到材料，洛羽都能配得出来。

“算你小子识货，发生什么了？”老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洛羽聊着，一边手里的锉刀倒是一点都没有慢下，很快就把整根枪管都打磨得蹭光发亮。

洛羽又灌下一口酒，才把列车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老头。

遇到这种纨绔少爷，他自己也是挺有些郁闷的，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当时他脑子一热，把那个皮诺少爷给干掉的话，更大更多的麻烦事肯定会接踵而来。

在表面上民主制度的自由联邦社会就已经如此现实残酷，更别提政治制度宛若欧洲中世纪的天辉帝国了。

贵族杀死平民，只要愿意缴纳一部分的罚款，那就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而一旦平民杀死了贵族，那就会遭到帝国全境的通缉。

除非，这个平民的实力，足以抵抗整个天辉帝国，否则，在之后的日子里，要么就只能隐姓埋名四处躲藏，要么就是等待一些帝国大赦之类的机会。

而且，就算帝国大赦免去了杀人者的罪行，来自那个贵族家族的追杀令可是绝对不会就此停止，而很多佣兵与赏金猎人也很愿意为了金币而向贵族们提供这一类的服务。

听完了洛羽的说，老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帝国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存在了千年，其根基早就已经腐朽多时了。”

洛羽一惊，这老头也是帝国的一员吧？这话就这么随便地说出口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怕是要被送上绞刑柱吧？

不过，洛羽心里却是明白，这个老头看似谋逆般的言论，可一点都没有说错。

天辉帝国立国数千年，历史久远得无法想像，要知道，哪怕是在地球上，唯一仅存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华夏，也只有上下不到五千年的历史，而且，在这五千年之中，朝代的更迭更是数不胜数。

一个持续传承了数千年的帝国，其底蕴之深厚，简直无法想像。

当年开国的皇帝，完全可以称得上的一代人皇，只是数千年的兴衰荣辱过去之后，到了现在，人皇的血脉反倒是渐渐衰弱了。

帝国就如同一棵生长了数千年的参天大树，虽然外面依旧雄伟，但是在内里，早已出现了腐朽的迹象。

原本在战斗之中应该冲在最前线保护自己领土和子民的贵族大部分已经变成了贪恋骄淫奢逸生活的帝国蛀虫；原本作为立国之本的帝国宪法，浑然成了有权势者们的玩物；而作为立国之基的高端战力，更是远远比不上数千年之前的一半水平。

在那个时候，天辉帝国几乎是和人族划上等号的，而现在，一个新兴的自由联邦，却不过短短数百年，就已经足以和古老的帝国分庭抗礼了。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这一代的皇帝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在帝国民众面前露面了，甚至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亲自处理过政事了。

帝国坊间一直有传言道，不过才是中年的皇帝患上了无药可医的绝症，只能躺在深宫的龙床上面等待着最后的日子。

一开始帝国对于传播这种说法的人还实施过抓捕，但是久而久之，这事不仅没有绝口，反而越传越远，对于阻止这个传言的行动，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相当于是帝国变相地默认了这个传言的真实性。

现任皇帝由于身体的原因，只有三个子嗣，大皇子早夭，现在就只剩下了两个年轻的皇女。

不过所幸的是，二公主虽是女儿身，却一点都不逊色于她的先祖，年纪轻轻据说就拥有了黄金级的实力，而在政治、谋略乃至是战争上面，都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

二公主十六岁那年就得以掌管她父亲的禁卫军——天辉龙骑和拱卫帝都的五十万近卫军团，而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便已经率领着近卫军团的十多个师，在帝国北境的蛮族手里打下了一大片新的领土。

这也是帝国百年以来的第一次开疆拓土，一时间，这位二公主的声望瞬间在帝国之中达到了顶峰，被人称之为“女武神”。

天辉帝国悠久的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女皇，但是每次女皇的出现，都意味着帝国上层建筑的巨大震荡。在这种震荡之中，权力的道路完全是用贵族和强者鲜血洗刷出来的。

因此，现在看似蒸蒸日上的帝国之中，其实早已暗流涌动。要知道，不是每一个贵族都希望这位女武神能够坐上帝国皇帝的宝座。

至于女武神的妹妹，外界则是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位三公主几乎不曾在公共场合露面，要不是皇室族谱上有她的名字，很多人会以为皇帝陛下就只有两个子嗣。

但是这个名字存在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很多贵族的眼中，一个有着铁血的手腕，万千的铁骑的女皇，可远远不如一个久居深宫的柔软少女来得容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