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头发,亏上次你哥跟我要我造型师的电话呢,给你几推子全毁了!”
江慎不由屏息,他条件本来就差,之前那个发型修饰掉一些锐利,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商暮秋应该也喜欢,因为他总喜欢整只手插进发丝,从头顶长的地方摸到后脑勺的硬发茬,然后猛地按着自己低头接吻。
江慎开始后悔,不应该赌那一口气把头剃了,脸还好说,美黑油很快就洗掉了,头发长回来得好久。
在他考虑商暮秋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和能不能把徐茂闻丢进水里让他闭嘴的时候,他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江上风很大,那一点滴答声很细微,混在波声里很难察觉,但是江慎很敏感地发现,并且顺着声音的来源扭头。
船尾挂着个麻袋,滴滴答答,淌着腥红的液体,伴随着微弱的挣扎,因为麻袋的颜色和形状,像一颗微弱搏动接近死亡的心脏。
那里面的东西还活着。
这个大小,这样的场面以前有太多,江慎蹙眉:“那是……”
上船半个多小时全身心投入在垂钓中没注意船尾的徐茂闻应声扭头,看到被血污红麻袋的一瞬间尖叫出声,连带着吓到了一旁的刘歆,紧接着,刘歆也发出一声惊叫。
反观商暮秋,目不斜视开始收线,提上来一条目测有四五斤的大鱼才偏头看了船尾一眼,冷静的模样,像是早就发现。
【作者有话说】
慎:我的兄弟,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东一块西一块了TAT
第56章食髓知味
刘质轻不紧不慢解释:“没什么,一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赌场出老千被抓住了,砍了手和脚。”
徐茂闻愣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趴到船舷边呕吐,刘歆脸色也不好看,被身后的助理扶着后背拍了拍,其他几个作陪的少爷小姐面色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自然。
刘质轻微微一笑:“外面是不是太冷了?酒快送来了,要不,里面玩?打牌怎么样?”
徐茂闻没缓过来,语无伦次要下船,根本没听到刘质轻的邀请,刘歆捂着胸口半天,也不扭头往船尾看,但是比徐茂闻好一点,还能问刘质轻:“刘总这是什么意思?”
刘质轻依旧做“请”的手势站在船舱口,徐茂闻扶着身边男孩的也在哆嗦的手臂,求救地扯住商暮秋衣襟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又哕了一下。
徐茂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偶尔也欺男霸女,但是没见过这场面,天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天知道他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
商暮秋面无异色,踢开装鱼的桶往门口走去,他身后的姑娘也连忙小跑着跟上,却连直线都走不了,没几步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软绵绵落下,正好靠在商暮秋怀里。
商暮秋被迫捞住那姑娘,往身侧看了一眼,却只见一道残影,江慎掠过去提起刘质轻衣领:“那是谁?”
刘质轻脸憋红了,保镖逼过来,要江慎松手,刘质轻挣扎着说:“也是个老朋友。”
江慎死盯了刘质轻两秒,刘质轻不甘示弱地回看,然后问商暮秋:“你就这么看着吗?”
江慎可以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没回头,很轻易地捅破了刘质轻藏了四年的秘密:“你是怕他泄密,告诉他,小萧阳逃走的时候,是你告的密。”
江慎说完就松手了,刘质轻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灰拜,以至于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商暮秋管一管江慎,在江慎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没再跟商暮秋对视,反驳的话听起来也没几分底气:“你……你怎么……你别胡说八道!”
末了,伴随一个掩饰不自然的笑。
江慎替他说完戛然而止的半句话:“你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西桥失火的那天,你不在纹身店。”
有追杀令在,刘质轻往常都龟缩在纹身店,那天江慎知道商暮秋要回来,从胡欢喜那里回去,发现纹身店没人,再后来,商暮秋捡了烧坏了脸的小萧阳回来。
刘质轻反驳:“这算什么说法?”
无凭无据的猜测,刘质轻接过保镖捡起来的拐杖,借力站稳,看着江慎。
麻袋早就不动了,微弱的晃动只是因为江风。
“那你为什么杀他?”江慎说:“没做亏心事,为什么着急灭口?不是因为你去告密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刘质轻扯了扯嘴角:“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出千剁手,也是天经地义。”
商暮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我管不了他。”
此话一出,江慎气势逼人的肩膀瞬间垮了,强忍着没回头,刘质轻循声看过去,看到商暮秋没有表情但是盯着江慎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
商暮秋把怀里的姑娘安置到一旁,走过来,揽着江慎的腰进了船舱。
江慎根本没反应过来,僵直着身体像一尊雕塑被推进船舱,一时间无法理解商暮秋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气不气。
刘歆在小男友助理的搀扶下也走进去,徐茂闻哑着嗓子哀嚎了两声想下船,刘质轻收拾好心情,假惺惺说吓到徐总了,徐茂闻搓了搓手臂,对刘质轻这个人的阴狠程度有了一个认知,同时开始理解为什么商暮秋最开始不想带紫竹园一起玩了。
这么个搞法,项目成了,名声臭了,他可不想跟老鼠屎呆在一锅汤里。
但是商暮秋不知道抽什么风,最开始明明不同意,现在居然松口了。
跟着进了船舱,商暮秋揽着江慎坐在次席说小话,不知道问了什么,江慎自上船就紧绷的脸化开了。
商暮秋问:“怎么弄了这么黑?”
江慎徒自犹疑商暮秋是否笑里藏刀等着秋后算账,但在这样温和的问询中不由别开自己那张棕黑的脸,不自然道:“过两天就好了。”
后面跟进来一群人,江慎不自然地扭腰,想从商暮秋怀里脱身,但是那只手看着松松挽着,实际上挣不开,江慎只好说:“有人。”
“都知道。”商暮秋说。
江慎更摸不准商暮秋的意思,还想说什么,商暮秋忽然掐着他下巴,这样的动作,有一瞬间江慎怀疑他会在这里亲自己。甚至,商暮秋没继续的那几秒,他有点想要主动贴上去的冲动。
——从最开始碰到手看到戒指就忍不住打退堂鼓,现在居然开始食髓知味了。
商暮秋唇边吐出两个字,是什么,江慎没听清,他只在心里唾弃自己渐渐满脑子色yu,一点底线都没有地被淹死了。
商暮秋说的是“听话”,但是看江慎走神没听进去的样子,也就罢了。
江慎不听话,他有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徐茂闻缓过劲儿,谋划着找机会问问商暮秋是不是人在屋檐下的缓兵之计,但是有人看出来商暮秋来真的。
酒来了,牌也打上了,刘质轻脖子被江慎掐红了,中途离场去换衣服,刘歆很直接地说:“你要带紫竹园,我就退出。”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