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男人出行,所以不时有人过来搭讪,甚至半身不遂的江慎也被盯上了,他们正说着话,就有一只柔弱无骨的胳膊搭上来,红唇贴在耳边,娇媚地问:“老板要不要人?”
江慎抬眼,商暮秋目光从菜单上移开,很快地抬了下眼,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这种场面江慎应付得不多,但并不是不会,他冷着脸:“不要。”
“不要钱。”贴着肩膀的手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轻轻挠着江慎锁骨。
江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上表情愈发厌恶,商暮秋低着头专心看菜单,似乎笑了一声,好像很乐于看到江慎这样子的表情。
江慎更冷酷地拒绝:“滚开。”
“好了,我们想单独坐会儿。”商暮秋翻着手上的菜单,淡淡道。
那女人只好走了。
江慎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把骨子里那种不适驱走,而后又开始生商暮秋的气:“你为什么看我笑话?”
商暮秋:“有吗?”
“怎么没有?”江慎气得耳朵都红了:“看我被人捉弄,你很高兴吗?”
商暮秋合上菜单,看了江慎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对面某个位置。商暮秋说:“你呢?也是看笑话?”
江慎跟着看过去,想起来商暮秋刚回晏城的时候,自己想还他东西,在这艘船上看到过他抱着一个姑娘。
“那时候,我们还没关系。”江慎说:“而且,你又不是被迫的。”
商暮秋笑意微敛:“别的呢?吃醋也没有吗?”
江慎别开脸,拒绝回答。
好一会儿,他反问:“那你看她跟我动手动脚,没有吃醋吗?”
“……”商暮秋又翻开菜单看,随意道:“还好。”
江慎:“……”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江慎说不出来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是不得劲,很想跟商暮秋吵一架,又没找到什么借口。
商暮秋看了半天,最后只点了两杯果汁,江慎那杯叫海滩夏日的,杯沿上装饰着一片杨桃。
在晏城壹号喝果汁太格格不入,江慎也没心情看夜景,但商暮秋一副不着急走的样子,江慎只好不断俯身咬着吸管喝果汁,尽管控制着不大口喝,也还是在二十分钟后感到膀胱内的憋胀。
还堵着一口气,现在开口太伤自尊,他不想开口求助,想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但是眼下能够自主完成的只有俯身喝水,不喝的话,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快要忍不住的尿意。
简直是酷刑,江慎逐渐开始分神放空,忽然听到商暮秋说:“船厂的事,可以考虑一下。”
晏城水路发达,先天有地域优势,有钱有人脉的话,这门生意想做起来不算难,他最开始也想过这个,只是江慎太能闯祸,今天簕不安提起来,倒算是歪打正着,。
江慎怀疑地看向商暮秋,商暮秋考虑着其他细节,缓缓补充:“缺钱缺人我来解决,做什么决定先问我,联系人必须我在场,要是敢趁机跑,我就真打断你的腿。”
江慎咬着嘴唇面露难色,商暮秋以为江慎对以上条件有意见,还没蹙眉,就见江慎弓着腰,痛苦道:“我想上厕所……”
商暮秋:“……”
江慎面前的果汁早就喝完了,甚至杯沿装饰的水果也吃被掉,一旁白开水的杯子下去了一半。
商暮秋笑起来,推着江慎去洗手间,眼看着几步的路程马上就到终点了,忽然杀出来一只拦路虎,刘质轻拄着拐杖从拐角处出现。
【作者有话说】
慎:救……
第68章圆肚茶壶
刘质轻有事找商暮秋谈,好像是为了建材招标。
有点耳熟,刚才下面那个嘴里卡拖鞋的矬子貌似也是为了这个来找商暮秋攀关系的。
刘质轻腿脚不方便,走路不紧不慢,开口也不慌不忙,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包厢跟商暮秋细说。
江慎忍不下去了,还要在刘质轻面前维持冷酷,喊了声“哥”,商暮秋明知道他怎么了,偏偏拍着江慎肩膀,责怪他不懂事一样:“等会儿,先说正事。”
刘质轻本来一心说事没注意商暮秋最近不离身的这条尾巴,这会儿感觉到了江慎的不对劲,越过商暮秋打量江慎,看他额头出汗嘴唇发白,以为江慎不舒服。倒是稀奇。
自从这两个人失踪一星期,江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坐轮椅之后,商暮秋就把江慎从头发丝照顾到脚趾甲,这么大的人了,断手断脚也不至于让人那么照顾,或者找个保姆也行,但是商暮秋偏不,恨不得把江慎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看得人无语。
所以,怎么这么明显的不舒服,还不带着江慎走?
“他不舒服?”刘质轻问。
江慎不爱搭理刘质轻,偏过头不说话,商暮秋警告般捏着江慎后颈,神色无常说:“没有吧?”
刘质轻皱着眉看江慎,又看表情平淡的商暮秋,并不急着今天说事,只是听说商暮秋在船上,才想着顺便,他说:“有事就明天再说。”
“不着急。”商暮秋说:“说完。”然后不轻不重捏了江慎后颈一下。
江慎忍不住了,不得不服软:“哥,我……真不行了。”
刘质轻终于看出来江慎是哪方面不舒服,表情顿时一言难尽。
喂水喂饭和穿衣打扮就当是情趣了,但他不太懂不让人撒尿的情趣,让开一步让出去洗手间的路,商暮秋却推着江慎往电梯方向去:“好,那就改天再说,我们先回家了。”
江慎抬着石膏手想扣住路过的一根柱子,不断求饶:“哥,我憋不住了,你让我上厕所,求你了,哥!商暮秋!我不行了!”
“回家。”商暮秋无视江慎龟裂的表情,步伐不紧不慢:“或者,尿裤子也行。”
江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石膏手敲着轮椅扶手抗议,最开始还好声好气,后来直呼其名,几乎要翻过天地喊:“商暮秋!”
商暮秋丝毫不受影响,江慎眼睁睁看着厕所离自己越来越远……被带到一楼,全世界好像只有他着急,远处接驳的小船打着灯慢悠悠划过来,接他们上岸,然后上车……
江慎感觉自己是一只装满水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水壶,为了不真的做出尿裤子的事,不得不放弃抗议,把力气花在控制尿意上。
回去的路上,江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商暮秋怎么忽然作弄人,好不容易到家了,开门进门,商暮秋推着江慎进洗手间,扶着他起身,给他解休闲裤的抽带。
眼看着解脱就在眼前,壶嘴被捏住了。
江慎发出痛苦的声音:“你干什么?”
“忽然觉得不舒服。”商暮秋说:“你重新问。”
“问什么?”江慎满脑子倒干净壶里的水,要是腿能动,估计早开始原地蹦跶,眼下不得不求人放过:“哥,求你了,有什么话,我撒完尿再说,好吗?”
往日也有这种时候,商暮秋喜好怪异,有时候趁机挤兑人,或者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