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录,发现确实有结冰走船的先例,叮嘱了江慎几句小心为上,簕不安在旁边搭话:“不放心干脆跟着一起去好了。”
江慎还没拒绝,商暮秋稍一思索,说:“也可以。”
第79章行的
对商暮秋决定跟自己一起上船这件事,江慎持反对意见到底。
商暮秋问他:“既然是安全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江慎:“船上条件差,生活不好,一去就是大半个月。”
商暮秋:“你能去我就能去,生活再差还能饿死人?”
江慎解释:“不只是生活差,水上的事全看天意,没有什么万无一失,万一出事就完了。”
商暮秋便沉静地看着他,很平静地问:“这跟我在不在船上有关系吗?”
江慎被那一眼摄走心魂,钉在原地好久,然后沉默离开。
他在事后找人确认:“他是要跟我同生共死的意思吗?”
来晏城访友的徐茂闻在老于店里晃着杯子里簕不安拿来赔罪的XO,细品了一口:“你从哪儿听出来的?”
江慎一拍桌子:“反正我不可能让他跟我一起去!绑也要绑在晏城!”
簕不安抱着睡着的簕小音安抚地拍了拍,骂道:“小点声!”
江慎放低了声音:“他又没有跑过船,万一晕船,万一天气不好,我下了水还能游,他怎么办?”
徐茂闻啧了一声,叹道:“几天不见,刮目相看啊?我还记得当初你们砸我车,你哥一声站住,你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现在都敢做他的决定了?”
簕不安尴尬地搓了搓鼻尖,解释:“我当时听错风声了,谁让你们公司跟之前强拆宴西那家取个差不多的名字?我还以为……”
“得了吧!”徐茂闻打断簕不安,很直白道:“现在干这种缺德事的是你们!”
“……”簕不安不说话了,抱起簕小音回卧室。
江慎瞪了徐茂闻一眼,说:“是,所以呢?”
徐茂闻耸耸肩:“你说了算就算你牛呗,又不是我非要推着你们上船,有本事你也别去。”
那也不行,那船机器的价值比船厂高。
江慎越想越觉得商暮秋在胡闹,夺过徐茂闻手边的酒猛仰头,喝了一大口之后气冲冲起身:“反正我不可能带他上船!”
徐茂闻呵了一声,还没泼凉水,另一位事主也到了。
天已经黑了,外头冷风呼呼地吹,老于的院子里挂着的是几站旧宫灯改的电灯笼,泛出一圈圈昏黄光晕的路灯下,拉长的人影剧烈晃动着靠近客厅,商暮秋掀开门帘进门的时候屋里猛地昏暗了一下,徐茂闻与江慎同时回头,见是商暮秋,徐茂闻“哟”了一声,招呼商暮秋过来坐,吐槽道:“我的车他们到现在也没给我赔,就送我一瓶酒,来尝尝?”
江慎则绷着脸扭头向另一边,拧出了脖子上的美人筋,显得很犟。
商暮秋问:“几点了,还不回家,在外面喝酒?”
江慎冷哼一声:“就喝了一口!”
说话间,绯红正从胸口向耳后蔓延,可见确实是一口,并且是在片刻前下肚。
商暮秋:“……”
商暮秋:“吵架就吵架,不回家谁教的?”
江慎站起来,冷着脸道:“你不来我也马上就回了!”
簕不安安顿好妹妹出来,见商暮秋来了,打了个招呼,然后打量起前厅这个场面:江慎站在桌前表情愤怒,听刚才的音量,貌似在吵架。但是徐茂闻笑得直抱肚子,商暮秋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徐茂闻笑得直抹眼泪,道:“我听你员工说,你现在在家做全职煮夫照顾弟弟,我还不信,哈哈哈哈,商总怎么真成家庭煮夫了?”
说起这个,江慎更生气。
上次过生日,他提议结个婚,商暮秋左一句生不了,右一句领不了,全都拒绝了,还偏要自己许个愿。
当初商暮秋刚回晏城的时候话说得漂亮,什么“我也只有你了”“其实一直都放不下”“想要什么都行”,可是现在呢?他们的关系已经被迫摆在明处,谁都知道了,可是这样的关系讲出去实在难听,商暮秋又不肯做点修饰的事,结个婚无非也就是被笑话几天,总好过这么不明不白地厮混在一起,一直被那些长舌鬼喊‘那对狗男男’吧?
江慎暗想,迟早要学一学牛舌怎么烩。
当然,眼下的事是阻止商暮秋脑子一热跟自己上船!
簕不安没看明白,稀里糊涂正准备劝劝架,江慎就从桌前绕出去,扯着商暮秋往外走:“我们回家说!”
簕不安哎了两声,追出去说:“不是,你们别打架啊!别打脸!”
徐茂闻又倒了一杯酒慢品,悠然道:“别管他们了,来陪我喝点。”
簕不安忧心忡忡:“江慎现在可是船厂的台柱子,他要是被打坏了,就没人管事了。”
徐茂闻嗤了一声:“你投钱了吗?操这种心。”
簕不安:“……”
徐茂闻乘胜追击:“赚到钱了吗?什么时候赔我修车钱?”
簕不安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突然有点困,要不你自己坐,我先失陪?”
徐茂闻笑眯眯:“没事,车的事先放一放,我也喝你这么多好酒了,怎么说也算是个朋友了吧。”
簕不安坐回去,眯着狐狸眼笑:“是啊,对了忘了问了,你多大来着?我是不是得叫你哥?”
徐茂闻哈哈笑,很受用簕不安这副模样,拍了拍簕不安后背,夸道:“很有悟性嘛,跟你打听个事?”
簕不安拍胸脯:“你说,保证知无不言!”
另一边,江慎拽着商暮秋气冲冲往外走,穿过狭小的十三巷,露出平整宽阔的柏油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大了,他们就变成了牵手并排走的姿势。
江慎想了想,他们好像没这么走过路,或者说,在外面的时候一般最多就是并排走了,就好久以前约过一次会,那天在楼梯间亲了个嘴,也牵了手。
脚步不自觉放慢,江慎侧头,发现商暮秋也在看自己。
他感觉有雪花落在了自己眉毛上,抬眼,看到商暮秋额前被风吹散的发丝上也沾着雪花。
他问:“你冷不冷?”
商暮秋说:“还好。”
江慎也觉得还好,刚吞下去的酒在肚子里燃烧,但是他又觉得该做点什么了。
“抱一下吧,哥。”江慎说着,胳膊已经从商暮秋臂弯穿进去,很自我地行动,在风衣里、西装外搂上了商暮秋。
商暮秋有定期锻炼,再加上早年累积,腰身紧窄而有力,只抱一下就让人安心。
江慎说:“我听说,旧城那边好多个小区在写联名信,准备上访。”
商暮秋淡淡嗯了一声。
江慎把脑袋埋进商暮秋颈侧,深吸一口,问:“你会有事吗?”
商暮秋说:“不会。”
江慎顿了顿,侧过脑袋,隔着衣服就找准了那四个数字,轻轻啃了一下:“我不信。”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