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仔仔细细将头发用那布巾束好,完全地露出一张白净好看的脸来。他做完这些事,沿着夕辉之路通往还未散去的晚集。
这清淡素雅的淡蓝色在他身上多了几分莫名的风雅高洁。大概还是因为他长得确实俊丽,再加上本人气质如此,让人见了只叹是哪一位俏生生风度翩翩的小郎君。
此时大多数的人都姗姗归家,白日的集市逐渐收起,夜市即将开展,于是整条街上还是如此热闹。大抵不少人懒得回家做饭,或者家里无人上灶,只得在外面随意吃一顿便要回去躺着消解疲倦。
于是那吃食的地方更是热闹,大汉小生都此时寻点东西吃。
摊贩之前热气腾腾,那就是刚出炉的包子、刚蒸熟的饺子、刚入锅的细面的水汽不断往上腾空而去,白蒙蒙一片。唐周挤在一堆人里,慢慢排着队过去。
虽然他身着朴素,但是气质斐然,长得如玉般清丽,要不是他实在是穿得不好,别的人都以为他是哪家的公子出来了。不过瞧他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也还是认为是哪家公子乔装出来找食吃。一时间竟然也没什么人恶意挤他。
倒是有人认出他是谁来了,听闻人问,就说一声:“不过是那穷画工,不是什么富贵家的公子。”虽然话是这么说,还是没有人故意拥挤上去,抑或者恶意插队。
唐周慢腾腾地跟着,在饿得饥肠辘辘时总算到了这里。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只烘热得他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一点一点粉色。
唐周忍住翕动鼻翼的举动,被那热气中裹挟的香气熏得更是饥饿。他此刻本来就饿了,再加上他食欲不小,本来想像之前那样来大份,但是又想起兜里仅剩的二十文钱,便讪讪作罢,咽了一口口水,小巧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就只是说:“一碗小份馄饨。”
“好嘞!”伙计高扬了声音答应了一声,对身后的大厨重复一遍刚才唐周的话。
唐周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在那零碎的铜钱当中数出六文钱,放到伙计面前的空碗里。随后跟随着队伍又走过去,他一走过去。一个小姑娘将一碗馄饨端过来,脆生生说了一声:“您的馄饨好了!”
唐周端着那碗馄饨四处看看,才找到一个勉强能塞下自己的座位。唐周的身躯掩埋在这些人当中,近乎快看不见了。
即使饿得饥肠辘辘,唐周吃东西也依旧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别的人吃得一个酣畅淋漓,他却吃得慢吞吞的。
那鲜美的汤汁由骨头熬成白色,上面飘着香脆的葱花,扑面而来的热气卷带着面食特有的香味,却又带着浓郁的肉香。一勺便是一个大馄饨,一口咬下去塞满整个口腔的肉馅汁水横流,软糯可口。
一碗吃毕,唐周的嘴唇沾湿得殷红。将汤底也喝得干干净净总算了饱腹感,让他容光焕发,倒是比刚才看起来更具有精神头了。
将东西吃完,一抬头,原来夜幕已经降临。
四处落了灯,到处被那灯笼照亮着,将那漆黑的天边映红一片。本身白日的集市就不清冷,到了这晚上点上烛,落了灯,一切囊括在这温暖的烛火当中,居然更是人声鼎沸。还当真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县城,一刻都不冷寂。
唐周沿着系统告诉他的道路走去,只见眼前坐落了一座灯火辉煌、雕梁画栋的楼阁。红帐遮掩,灯火朦胧,只略微站在门口,却已经从这拂面而来的夜风当中嗅闻到丝丝香味。直要挠到人心间里去。
只听里面更是欢声笑语,热闹一片。雪肌红唇的美艳女子站立在两侧,声音娇俏动听,软若无骨的手将人带入楼里去。
唐周见这场景,一时愣住。
系统待在唐周的怀里,它喵喵叫了两声。实则在和唐周说:“没错,就是这里。你的工作就是——”
系统话音未落,那边一个女子眼尖看见唐周,立即就朝唐周走来。那柔软的轻纱拂过唐周的鼻尖,扑鼻而来一股馨香,香却又不腻,真是要将人心魂都勾走。
这女子抓着唐周的手,笑着说道:“小郎君,你怎么好几日不来了。我们那些姊妹们都等着你呢。”她笑靥极为美丽,头上钗环碰撞,在灯光之下晶亮漂亮。
“我——”唐周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好像是全数都看见唐周,那些站在外面的女子全都过来了。声音此起彼伏,动听宛若莺啼。各种不同的香味拂来,一只只手都抓着唐周的手掌。
她们都开心地说道:“啊呀许久未见了,小郎君。”“前几日怎么不来?是不是病了?”“你不来这几日,我们生意都冷淡了许多呢。”“这次先让我来可行?”
唐周被围拢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话。被那香味、那声音扰乱得晕头转向的。不过很快,他就被这些女子推搡着将人带进那楼里了。
系统原本被唐周抱在怀里,唐周两只手都被抓着,一时之间系统只能攀上唐周的肩头。半晌才找到了一个空隙和唐周说:“你的画纸就是人的肌肤。你要帮她们画花钿,你的手艺可好了,栩栩如生。当然你可能画的还不仅仅是眉心,如果这些姐姐们有其他的需求,你也要画的。但大多只是在肩上、背上、脸颊这些地方。”
系统好不容易将这句话说完,唐周被推搡着进入楼里,一时间闲着的女子们看见唐周也是极为欣喜,都过来拥着唐周上楼去,更是将系统挤得直接连唐周的肩头都站不稳了,直接远远落在了后面。见唐周手足无措系统又赶紧跟上去。
别的客人见这景象,惊奇地问道:“这何许人也?长什么天神般模样?竟得这么多姑娘喜欢?”
一旁的姑娘拈着酒杯,抵在这位客人的唇瓣上。她笑盈盈地说道:“一个能够画画的小郎君。你上次见我肩上那朵芍药,便是他画的。你见了,还大赞漂亮,你不记得了?我那时额间的花钿也是他画的呢。”
那客人将这口香酒咽下,转头来抬起女子的下颌左右看看,最后他笑道:“我说你这几日怎么不见那几日漂亮呢,原来你最近这花钿画得当真难看。确实不如那几日,娇俏美丽,可爱艳美。”
女子执起酒壶,酒液宛若泉水一般泠泠落入酒杯当中。她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那小郎君见姊妹们的相貌服饰,还特意设计花钿形状与颜色,将人都弄得好看几分呢。你喜欢什么,我便让那小郎君给我画上一画。”
客人揽住女子的脖颈,在她的颈项处偷香一吻。
“那可是什么地方都能画?”
女子吃吃笑道:“那小郎君害羞得紧,羞得手抖得很。有些地方他大抵是画不了的。”
客人将女子从这座席抱起来,直接也往楼上去。路过一看,那说是画技精湛的年轻的郎君还被拥着。还真是怕羞得很,这么一会儿,那白皙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