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共同感受的想法。那似乎和喜欢也分离不开的。
他只知道什么是喜欢,还分辨出来了喜欢的等级。还未完全了解情感中另外的东西。比如,叫做欲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他们对他产生了这样的情感,想与他做那样的事情?
唐周有些愣神地这样想。
大约是没有听到唐周回答,沈俞安才抬起眼睛来看唐周。此时他已然能够将眼中的神色藏匿得极好,半分也看不出方才他那失控之态了。
沈俞安问:“怎么了?”从他的语气里就得以知道,他不过也是担心唐周瞧见他那眼神之后,会对他敬而远之。此时便想知晓唐周的想法,以此试探去问,想要得知他的答案与反应。
只是瞧唐周还是傻呆呆的样子,他听见沈俞安这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随后便垂下眼眸去作画了。根本就瞧不清楚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心绪。
他反应也不大,也没有说些什么,大概是没有看见刚才他的神色罢?又或者他瞧见了,知晓了,在假装不知,胡乱糊弄过去而已。也有可能他想不通、不明白,想了这样一会儿,便打算不想,而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样一通想来,还真是不知道唐周的心绪到底如何,却让沈俞安更加心乱如麻了。
这时凝望唐周的侧颜,又不禁要沉沦到他的模样里去。怎么会如此好看。不过穿了一身颜色稍艳的鹅黄衣衫,绸缎柔软、纹饰漂亮、腰缠红络、缎带束发、面洁皓齿、墨眉水眸,便这样好看。平日里见他穿着朴素,要这样打扮一番,才更为好看。
看来他顶顶适合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要将这世上最好的给他,才能配予他。要将他打扮矫饰得极为好看,才是最好的。让所有人都真切知晓,他到底是怎么样好看的小郎君,除却性格呆笨了一些,其余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唐周哪里知悉身边这看似正经非常的沈大人在胡思乱想什么。只是此时唐周一边作画,已然能够一边与人交流。
唐周认真画过曼珠的脸,自然是记得曼珠的模样,现在下笔如有神,不用精雕细琢,也能将曼珠的模样画得惟妙惟肖。唐周如此才能够一边画,一边问起沈俞安问题来。
唐周问的是:“那道士是何许人?”
“听他说,他是太郯山清宣派弟子,路遇兰泽县,探知我县内妖鬼横行,县内肯定灾事多发、霍乱不断、命案不休,要帮衬我一番。我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担心他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可他说的那些,却又句句属实。一些是县内人都知晓的,我便认为他肯定通过他人探知的。一些确实我从未向外人透露的,我心里着实疑惑,要探查清楚他的身份。”
唐周抬起头来,不知为何忽然笑道:“他是真道士,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这样粲然一笑,更是衬得他眉眼如画,笑靥如花了。
唐周说完这件事,骤然见了沈俞安的好感度涨了一个点,心里惊愣。却又听沈俞安说:“你怎知道他不是骗子?”
以为沈俞安是喜欢自己对他笑,唐周更是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的,当真好看得很。沈俞安给唐周涨了这些好感度,唐周当然心里是真高兴的。
面上笑着,还回答了沈俞安的话语,唐周和他说:“我幼时被一道士言说活不过二十岁,他也是这样说。我知晓我真是活不过二十岁,他连这事都知道,定然是真道士啦。”
“你、你莫要胡说。”
唐周这话说出来,沈俞安倒是率先说出这句话。唐周被这有些严肃的语气惊得忘了笑了,傻愣愣看着对面的沈俞安。
沈俞安难得在唐周跟前严肃起来,只是听闻了唐周说了那番话,有些着急罢了。他又与唐周说:“你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岁?我知晓你生辰,若你真是如此,那岂不是下个月便要死去了?你看你现在精神这样好,身体上也没有什么疾病,怎么会说活不到二十岁呢。不过是骗你买他所谓仙丹的话术罢了。”
唐周从沈俞安的语气里真切知道,沈俞安是真的有些急切。不知他着急的,是怕唐周被那道士骗去,还是着急的是唐周活不过二十岁的事情。
不过此下,沈俞安已然将他的忧虑说清楚了:“我倒是希望他是假道士。若是他是真道士,你若真的活不了——”他轻轻停顿了一下,最后这句话满是柔情与悲切,他说的是:“那我要怎么办才好。”
外面微风拂面而来,吹起二人的发丝,携带的几片桃花瓣缓缓飘落而来。唐周抬眸去看沈俞安的眼睛,他深如寒潭的双眼静静凝望着他,让唐周不禁沉浸在他的眼眸当中。他手上那沾满墨的笔,上面的墨陡然滴落下来,落在这雪白无瑕的宣纸之上。晕染一片触目惊心的黑。
“唐周。”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呼唤他的姓名。如此轻柔。
唐周忽然知道他要与自己说什么。没想到五十二的好感度,便让沈俞安不畏惧心里的顾虑,要将这件事说出来了。而唐周尚未想清楚,要怎么去和沈俞安说——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很快、很快就要与顾淮之成亲了。
系统让他先别说,若是沈俞安此时就要说那肺腑之语,那此时的唐周又要怎么和沈俞安说呢?
一时间,唐周心里有些焦虑,便着急地出了声音:“我——我——”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现在紧张得泛起了他还是一条人鱼时的毛病,一紧张就字不成词,词不成句。
沈俞安身上过来,轻轻覆盖在唐周的肩上,他和唐周说:“没事,可以不说。”从唐周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已然知晓唐周的答案。
唐周见他神色有些落寞,就与他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他鼓起勇气和沈俞安说:“我只是想不明白我的情感是怎么样的。你、你别难过。”
他的眼神这样柔软,带着真切的关心和忧虑。
沈俞安不再做无端的猜想,他和唐周说:“好,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唐周见他的脸上没再有那种神色,才收回目光去,将那几幅画全都画好。这段时间两人静待无言。随后沈俞安拿着那些画,又与唐周说了几句话,他就走出门去继续办公去了。
沈俞安一走,武陵忽然又冒出来,唐周正收拾着笔墨,没空搭理他。就听闻了武陵说:“他要是说爱慕你,我就——我就——”
听他声音还真是急切,唐周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的好感度涨到了四十八,看来刚才还真是让他分外紧张。唐周问他:“你就什么?”
“我就——我就——”唐周忽然看他,让他倒反有些呆愣。随后他凑近过来,他说:“我就吻你。”说着还伸手过来,抱住唐周的腰身,将坐在椅子上的唐周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