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屑处理干净。分明只是唇角,清猗的指尖却也擦过唐周的唇瓣。终于能够如此感受到他唇部的温暖与柔软,更是激荡齐清猗心中的涟漪。
清猗表面不显,洋装镇定地继续说道:“我去过你的婚宴。”
可是这要让唐周仔细去想,他却也没有看见曼珠。倒是隐约记得有一个人长得很像曼珠的男人出现在现场。
当时顾淮之遮挡得很快,唐周也没有细看,没有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女扮男装”的曼珠。现在听闻清猗这样说,唐周还认真将之前的事情都仔细回想一遍,格外认真,连咀嚼都忘了。
清猗凝望着唐周这副呆愣的模样,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垂着眼睛看着唐周。唐周想来想去,还是问道:“你当时真的去了吗?我不记得你在,我倒是记得有一个人长得和你很像。”
唐周当时也只是模模糊糊看了一眼,此时说起来,却又有点不确定了。不过不管唐周确不确定,出现在那里的自然是清猗。他火急火燎地过了,见到的就是唐周上花轿的场景,又一路藏匿在人群当中,一路跟随而去。
想起这事来,清猗还是有些伤心。他望着唐周的双眸,与唐周说:“你为什么忽然就要成亲呢?”
按照他所想的,他本来就身受重伤,没养好几日,又被辛冶和顾淮之伤了。不好好养伤,就难以与唐周见面。
而且之前将他重伤的那道士不知道为什么长住兰泽县,为了能够和唐周好好见面,他打算彻底闭关休养一段时间再来。也不再哪里一直躲躲藏藏。这也大概是他生平以来,最快将自己修养好的时候。可是谁想到,他回来之后,却见了唐周的喜帖。竟然在他无所知的时候,就要嫁人去了。
清猗忍不住又喃喃了一声:“为什么忽然成亲了呢?”
唐周自然能够听出来他这话语当中的几分情绪,唐周认为曼珠还是喜欢自己。但要清晰地说明自己要成亲的理由,唐周却又说不出来。此时沉默下来,给清猗另外一种猜想。
虽然不知清猗到底在想说什么,大约也知道这事让清猗大受刺激,唐周正斟酌要怎么和曼珠说什么,清猗的手就伸过来,这一次直接扣住的就是唐周的腰身和后脑。随后他的吻不由分说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是不容拒绝的、不容躲避的。将唐周箍进怀里,在唐周尚未反应过来的此刻,就攻城夺池。
这吻比任何一次唐周与他人接吻时都要凶狠,唐周甚至怀疑会不会被“曼珠”吃进肚子里去。而且不知他到底对唐周做了什么,唐周浑身发软,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这肯定不是唐周阳气不足而导致,毕竟唐周才刚睡醒,又才刚汲取了阳气。甚至感觉也不一样。之前都是又困又迷糊,逐渐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现下却清晰地感受吻过来的力道,感受到对方在一口一口凶猛地吞吃着他的唇舌。
终于等到对方好不容易将自己放开,唐周靠在他的怀里。清猗依旧还是用的女子的声音,将唐周抵在墙壁上,一声声用女子如此柔情蜜意的声音逼问:“你不是喜欢我吗?周周,你喜欢我,是不是?”
不等唐周回复,他说一句,就在唐周的唇瓣上啄吻一次,“姐姐我也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可好。我带你离开这里,之前你嫁人的事情,我不在乎,你也不要在乎。我听闻你夫君死了,你走了,没有人会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家人,更不会受到牵连。你说,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唐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肯定是被弄了什么了。唐周不知道曼珠怎么了,只听着曼珠的声音,在其中听闻了可怕的偏执与癫狂。
他低下头来一遍一遍地吻唐周,一遍一遍问:“喜欢我对不对?”
到这种程度了,他还顾忌着唐周不喜欢原本的自己,而用曼珠的身份在这昏黑之地对他上下其手,也用的是曼珠的声音去询问唐周喜不喜欢自己。每问一遍,其中包含的可怜与卑微,也是一次次传递过去,似乎只有这样一遍遍去吻、去问,才能够平复他心里的情绪。
“我见你与你成亲的是个男子。那么你也是喜欢男子的对不对?不管你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你喜欢什么,我就愿意做什么。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等了许久,才有这机会再一次与你相见。这一次,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他开始毛毛躁躁地、莽莽撞撞地去吻唐周的脸颊、鼻尖、额头。
唐周想要说话,但嘴巴也被封住了。他半天说不了话。
清猗好像害怕唐周说出他不想听的东西,所以将唐周的嘴巴给封住。清猗慌乱而又急切的吻从唐周的脸颊逐渐下滑,落在唐周的下颌上,循着脖颈往下吻下去。
街巷的那边还是喧嚣的人声,在这地界,却发生着这样的事情。他的吻细密如雨珠,一点点啄吻唐周脖颈处的每一处肌肤,唐周努力让自己的嗓音里挤出声音,尝试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能够说的只有:“姐、姐姐——”
这声音真是虚弱可怜极了,听到这声音,更只会激起一种掠夺欲。要将他彻底压入自己的身下,揽入自己的怀抱里,让他尽情地发出这样的声音。
唐周知道“曼珠”的情绪不对,只能压抑着嗓子又喊:“姐姐——”声音当中已然带了一点哽咽,是长时间说不了话挤压嗓子而发出的。
唐周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却也能够努力去抬起手来,他最大的限度,就是抬起手来,轻轻抱住对方的腰身。这样的力度不大,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够感受到。
可在唐周环住他腰身的瞬间,他稍微停下来了。他真的被唐周这个简单的动作安抚了。他抱着唐周,小心翼翼地在唐周的唇瓣上又吻了一下,他说:“唐周,你喜欢我吧。请求你。”
唐周总算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似乎对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压制着他。唐周感觉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只开始发狂的小动物,只要顺一顺他的毛发,就一切都好了。
所以唐周伸手过去,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抚摸到他柔顺的头发。唐周不知该回答什么,便什么都不说。这什么都不说,却也好像已然将什么话都说清楚了。
清猗埋在唐周的颈窝里,半晌没有再动弹。不久之后,唐周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处一片湿意。
这下,唐周惊愣住了。
哭、哭了?
唐周伸手要去抬起他的脸仔细看看,对方感受到唐周的动作。别过脸去不让唐周看。要不是能够清晰感受那一阵湿意,他哭起来还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是在倔强着不让发现他哭了的事实。
然而即便他再怎么倔强,唐周还是摸到了他的脸。这一次更加清晰抚摸到他脸上的濡湿,于是就知道,他真的哭了。唐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