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程廷章凝望着唐周那红肿的嘴唇,像是在发愣。随后唐周说道:“你以前演戏的时候,心里是没有什么杂念的,才会让你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我感觉得出来,每一次演戏,你都会忘记周围的一切,让自己沉浸表演角色。这一次,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程廷章没有说话。但好像也是在默认这件事。唐周又和他说:“你不是给顾潮生写了人物小传吗?你一定写到这个时候顾潮生的心情了吧。如果用旁观者的角度总是会被别的东西牵扯了注意力,就使用一下个人角度的表演吧。把你当作真正的顾潮生。十八岁,情窦初开的顾潮生,在迎上一个喜欢的人的吻时到底会怎么样的?或许也不是顾潮生,而是你,年少的你在梦里和暗中恋慕的人亲吻,会是什么样的。”
程廷章暗沉的眼睛凝望着唐周。唐周已经能够从这样的眼睛里,知道此时程廷章的心绪已经稳定。唐周上前去,轻轻拥抱了程廷章。程廷章将脑袋埋在唐周的肩窝里,安静又待了一会儿。
不久之后,程廷章和唐周重新走入片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又重复之前的动作,所有人开始严阵以待。昏暗的灯光下,无法被人所知的隐秘的心思,在黑暗里逐渐地显现。
少年人的激情更是让其迸发在一个春夜的寂静当中。他梦到了他在与一个人亲吻。他看不清他的样貌,可是那气息却又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人感觉到心悸,于是就追寻着那气息吻过去。
他的吻一开始带着小心翼翼与不确定性,最后在感受到心灵的震颤与共鸣时,他彻底遵从自己的内心,将这个吻狂热而又莽撞地传递过去。他解开了他的衣服,根据一种心灵的指引,想要与他更加肌肤相贴,想要更加与他亲密。他将吻落在他的脖颈,轻嗅属于他的味道。他知道这股味道是属于谁的,一个即将脱口而出的称呼要从心里跳跃出来。沈拓,沈拓老师——他的每一个亲吻都在呼唤他的姓名。他的手摩挲着他的肌肤,要更加亲密地继续去做——
“卡!”
程廷章睁开了眼睛,看见唐周在他的身下。唐周的眼睛笑得轻柔,他说:“你做得很好,这次不会出错了。”
秦旭尧将程廷章拉起来,果然很高兴地夸赞这次程廷章演得非常好。唐周被重新整理了衣襟站起来,程廷章的目光忍不住想要落在他的身上,却又被身边的秦旭尧挡住了目光。
然后经过一场乱哄哄的清场之后,他们只有几个人留在这个隐秘的空间里。因为接下来的这场戏更加大尺度。只留下秦旭尧和一个摄像师。唐周和程廷章重新又躺在了床上,只是这一次,唐周和程廷章几乎全/裸,但是都做了保护措施。
他们只用做动作就可以。唐周坐在程廷章的腰上,两双光裸的腿几乎重叠在一起。摄像机拍摄的是这次的颠簸和美丽的肌肤光泽。昏暗的视线里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有肌肤光泽呈现出充满情/欲的画面。
程廷章看着坐在他腰上的唐周的脸。他好像真的成为那个被年少潮热隐秘爱意所侵占的沈拓老师。即便摄像头根本不会拍摄他的脸,可是就在下面的程廷章,能够看清楚唐周眉眼间的任何情动的模样。好像他们真的在进行一场情事。
他控制不住地用手抚摸上他的裸/露细瘦的腰身,感受动作的起伏,在这刻意加重的呼吸与缓慢蔓延的燠热当中。程廷章能够感知到热意与情意的扩散,直到唐周从他的身上下来,结束了这一场拍摄之后,唐周用衣服的下摆帮他遮挡,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他又一次入戏了。
第379章小演员10
这一次的入戏比任何一次都汹涌异常。伴随着情/欲的上涌,将这一颗心脏彻底让欲念爆破。正像是剧本里的顾潮生,正是正视了自己的欲念,才会接触到更为漆黑的一切。正是因为有了对欲望的渴望,才会甘愿沦陷欲望之恶。
而此时程廷章所有欲望的显现,这个狼狈的模样确实被唐周看见了。唐周选择帮他遮掩。程廷章更是几乎狼狈地逃离片场。这里只有四个人,拍摄还没有完成,程廷章的突然离场,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
人类到底还是有属于自己的情感道德与触觉感官,这样的接触与亲密确实很难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对程廷章的失控和入戏表示谅解。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程廷章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点潮湿的水汽,其实就很容易猜测得出来程廷章用什么方式压制了自己内心的动荡。但好像只要一回来,看见那个坐在床边几乎赤/裸的秀美青年时,那种骚动又会死而复生,让人无法与他对视,似乎只要与他对视,就会被看清楚心灵深处的丑恶。他只能尽快完成这一场拍摄,脱离欲望与理智纠缠的深渊。
下一个场景的拍摄开始了。
比起刚才他是上位的姿势极具引诱,看见他光滑洁净的脊背出现于自己的视线,这种姿势更兼具一种彻底的占有。唐周肌肤的白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泛着光泽,几乎刺入人的眼球。程廷章为了能够尽快完成拍摄,又让自己陷入顾潮生的情感感官。
对沈拓老师的强势与占有,让他在虚幻中对他实行几乎宛若暴虐一样的侵犯。沉重的呼吸与柔弱的低喘交织在一起,虚幻与现实重叠。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的连结,如果不是旁边还有着拍摄器材的捕捉,他们似乎真的在做一场只有欲望沉沦、不顾外世的情事。
唐周的表演太过传神。又或者程廷章已经被唐周彻底带进了情景演绎当中。唐周的脸上骤然出现了另外的表情,像是解脱一样的妥协与颓靡。伴随着重重叹息。
而在这之前,即便他们都有着护具保护双方。可是每一次的接触与相撞,确实都是在摩挲程廷章的脆弱敏感。只有唐周能感知到程廷章的再一次失控,摄像机无法在昏黑的阴影里捕捉这隐秘。与他如此亲密接近的唐周,才是最能感知到程廷章的变化。
他的变化越来越激烈,甚至在唐周表演出极为情动的表情时。程廷章无法自控地释放了自我。他的低喘和唐周表演出来的叹息融合在一起。那一点濡湿接触过来,很快又消失不见。像是一场错觉。可是又再一次狼狈逃离的程廷章,却在这佐证唐周的感觉没有出错。
看着程廷章那再一次狼狈逃离的背影,唐周在想,按照程廷章那种只要没有做好、工作没有较好地完成,就极度内耗自责的性格,不知道程廷章要自我疗愈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感觉好一点。
最终这两场戏的拍摄到底还算得上顺利。
这样的场景拍摄下来,可能用于电影中的镜头不会超过一分钟。即便程廷章两次不告而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