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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都是在装？”

“感觉你喜欢这样，我就可以假装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多装一会儿呢。”

“你总是牵一会儿就不牵了，我想多牵一会儿。”

唐周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平日里不仅是上课，连放学都是解晟祺陪唐周一起。唐周还疑惑道：“你怎么还和我同一条路回家？”

当时正是解晟祺来学校里上课的第一天，他们一共加起来也只见过两面。虽然他们心里都爱彼此，但到底还是有些腼腆，看见解晟祺放学之后安静地跟随在自己的身后，唐周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默然地走了一段距离，昏黄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让他们跟随着这影子一点点往前走去。

唐周早已经知道解晟祺跟在自己身后，他本来没有多想，只认为他们只是这一段路相同，过一会儿可能就有人来接他了。就让他跟了一会儿。

但是唐周发现，过了好一会儿，解晟祺依旧跟着他。

这样，唐周才没有着急先等着公交车，而是多走了一段时间，才转身过去看解晟祺。

唐周的脚步停止了，解晟祺的脚步也停止。然后面对着他，唐周就说了那样的话。

解晟祺说：“我想陪你回家。”

在接下来的日子，解晟祺除了晚上在家里睡觉的时候看不见，还真是随时随刻都出现在唐周的身边。

这时虽然他们这个年级比较重要，但是为了放松学生心情，体育课还没有停掉。难得有一节可以不用读书的课，其实大家都很兴奋，自行组织去打网球去了。

唐周才出院没有多长时间，不能够太快进行一些剧烈运动，平常都是随便打一打，或者帮大家捡捡球。现在解晟祺来了，拉着唐周打网球。打得很悠闲，一来一回、你来我往，十分默契。

别的场地先被其他同学占据了，他们的这块场地是老球场的，周围都是一些有了些年岁的古树，树叶葱郁，阳光透不下来，非常凉快。

现在只有两个人，唐周就和他说：“你再这样像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他们都会认为你我之间有点什么。”

解晟祺将唐周的球接下，又慢悠悠打了过来，他说：“有点什么会怎么样？”

看得出来他很会打球，即便一边和唐周说话，他还是百发百中。他忽然将这个球接住，没打过来，只是拿在手里。他可怜的眼神看着唐周，“你是不是依旧还是不太喜欢我。”

上体育课换了短袖校运动服，他的躯体更加展现出来，瘦而不柴，都是精壮的肌肉，难以想象这家伙也是救治了这么多年，肌肉竟然没有萎缩。展露了手臂，也能够看得清楚他因为受过很严重的伤而残留在上面的伤痕。再加上他这样的眼神，回忆起游戏世界里每一次对他的推拒和离去，唐周也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其实已经在游戏世界里锻炼得很能说话了，但是面对解晟祺的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讷讷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网球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唐周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来，看见解晟祺已经来到了跟前。他说：“我不是在为难你，周周。”

虽然两个人打网球其实打得很悠闲，这里也凉快，但到底唐周的还是出了一点薄汗。脖颈处的薄汗在细碎的阳光下亮晶晶的，那仰头凝望过来的眼睛，也显得潮润可爱。

解晟祺也就伸手替唐周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他说：“我只是在装可怜。不用真的可怜我。”

唐周没想到解晟祺会这样说。

解晟祺的手掌上带着茧，大约是以前常年训练而磨出来的，抚摸在唐周脸上，感觉有点粗粝干燥。但是很温暖。

他就是这样轻轻捧着唐周脸，唐周看着他，他轻声说：“我的周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停顿了一下，没说接下来的话。

唐周就问他：“为什么？”

解晟祺说：“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

“想要心疼你。想要吻你。想要抱你。”

还好新球场已经被占据完了，他们两个才来到这里，要不然这些话，还有他们这样的举动，就会被别的人看见了。唐周说：“这样的话，不能被听见。”

“为什么。”

“这就引导孩子们早恋了。”

解晟祺笑起来，他说：“孩子们？你才几岁你就喊他们孩子们。”笑了一会儿，见唐周确实因为运动，流汗流得有点多，脖子的那片也红了，一直蔓延到锁骨下面。又说道：“不打了，你看起来有点累了。”

唐周擦了擦汗，说：“把器材还回去，里面有一个水龙头，去洗洗脸吧。”

解晟祺将地上的球捡起来，伸手过来拿过唐周手里的球拍。然后两个人又慢悠悠地到器材室里去。唐周忍不住转头去看解晟祺。

确实太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了，也像是那种真的和唐周读同一所学校的同学。一边走，他还一边掂球，余光看到唐周的视线，就会转头过来对唐周笑。

两个人去器材室还了东西。器材室是开放的，还有其他不少年级在上体育课，这里面就只有唐周和解晟祺回来。

东西都是解晟祺去还，唐周到水龙头这里洗了洗脸，然后洗手。听到脚步声，一双熟悉的手也伸过来，两双手拥挤在一起洗。唐周说：“你走开点，你把我的水都挡住了。”

解晟祺将手移到唐周的手下面。

唐周看见他的那只布满伤疤的手，怔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才冲了水，都冰凉而又潮湿。但是覆盖在一起，热意就在接触的位置蔓延出来。

唐周问他：“现在的医术不是很发达吗？应该有去疤的东西吧。”

解晟祺说：“有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慢慢消退。”他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唐周的手背。

唐周的手被他握住，感觉很温暖，也不舍得放开。解晟祺将水龙头关了，找出纸巾来，将唐周的手擦干。他擦得认真，低着头看着唐周的手指，眼睫安静地垂落着。

唐周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过来陪我上学。”

之前解晟祺说想要见他，但是唐周觉得，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样。现在再一次问他，他告诉唐周的是：“你的少年时代，因为我而让你患病，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学生时光。我想要陪伴你，想要弥补你的这段时光。也想要让你这段缺失的学生时光里，能够有我的身影。”

唐周心间一动。解晟祺那凝望过来的眼睛极为深沉，里面倒映的全都是唐周的身影，仿佛用这种方式，将唐周吞噬进去。而唐周也在他这样的目光中有些失神。

解晟祺有些泛着凉意的手捧起唐周的脸。然后他的吻就落下来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