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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洲心头一凛,不顾阻拦推开护在面前御卫,三步并作两步踏进暗室。刘忠奇打开桌上一个精致的药盒子,里面有一些红色粉末,好奇地道:“这是什么?朱砂?”
“不是。”叶长洲接过那药盒,心头砰砰直跳,“朱砂无气味。”这盒中药粉的气味,叶长洲至死也忘不了,正是在康郡王府在叶恒丰尸身上闻到的淡淡臭味。
这定是聆音口中的“嗜血散”,只一点点,就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丧命。
“王爷……”刘忠奇叶长洲神色有异常,有些担忧地唤道。
谁知叶长洲却跟魔怔了一样,盯着那红色药粉,突然出手如风从刘忠奇腰间拔出佩刀,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惊骇无措之际,一下割开食指肚腹,手指顿时鲜血直流。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赵欢和刘忠奇顿时惊叫起来。众人手忙脚乱试图给他止血,叶长洲却十分镇定地盯着流血的手指,径直将药盒中一点药粉撒在伤口上。
“王爷!”彤儿知道他想干什么,吓得脸色煞白尖叫起来,“不可!”那嗜血散药性强烈,若是一个不慎便是加速出血,会死人的。
“无事!都不要慌。”叶长洲握着流血的手指冲众人一个安心微笑,“本王只是想证实心中猜想。”
薛凌云危在旦夕,太多人想要他性命,叶长洲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保证此物无假。否则此物一旦呈到叶政廷面前,定逃不过宫中那么多杏林圣手的检验。若是假的嗜血散,不但无法洗清薛凌云罪名,自己也将犯欺君之罪。
赵欢一脸愕然不知此药厉害,彤儿却知轻重,生怕叶长洲伤口的嗜血散过量,再不顾什么尊卑,冲过来连忙握住他手指,冲赵欢大喊:“赵大人,传大夫!传大夫!”
叶长洲的手指只割破了一点,伤口不过一分,看样子也只是将将破皮,但却血流如注,顿时将叶长洲和彤儿两人的手都染红了,吓得赵欢结巴着大喊:“大夫!大夫!”
众人见叶长洲的手狂飙鲜血,顿时慌作一团,七手八脚帮他止血。
叶长洲心头高悬的大石却落地了:看来此药不假,是真的嗜血散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薛凌云有救了!
众人把叶长洲送回昭郡王府,立即着宫中太医来救治。太医也没见过割破一点手指竟然血流不止的情况,擦着冷汗用了无数的止血散,最后还是用土办法,用布条紧紧将叶长洲手指缚住,断绝血脉方才止住流血。
“殿下这是用了何药,这般凶险?”老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
赵欢一拍大腿,悔恨地道:“殿下真是要了下官的命了!您要试药可让下官来啊……您这金枝玉叶如何能伤?”
刘忠奇将搜到的药盒递给老太医:“就是这药,您可识得此药为何?”
太医毕竟见多识广,只见他轻嗅了下药粉,脸色大变:“这!这是庆安国的嗜血散!”随即恍然大悟,“难怪殿下会血流不止。”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叶长洲和赵婆婆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叶长洲对众人道:“如今查到这药,康郡王真正死因也水落石出。赵大人你拟个折子,与本王一道呈报陛下。”
赵欢拱手应道:“诺!下官借用一下王府文房四宝,马上写折子。”
趁赵欢拟折子的功夫,赵婆婆凑过来低声道:“殿下,彭青云和聆音还是下落不明。”
“无妨。”叶长洲胸有成竹,“只要那嗜血散是凝香馆搜出来的,彭青云的罪名便坐实。她当年从瑶华宫出来创办凝香馆,是谁的人陛下一看便知。”
“那……聆音呢?”赵婆婆低声问道。
“那女子便不用提。”叶长洲摆手道,“她不过是彭青云傀儡,彭青云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提她无益,反而还会因她与世子相识一事徒生枝节。”
他看着赵婆婆,俊美的眼眸蕴着微光:“便将她做的事扣到彭青云头上即可。”
赵婆婆微微点头。
叶长洲盯着被紧紧缚住的手指,连日来高度紧张,此刻终于可以歇一下了。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一松,只觉头晕眼花,头重脚轻,竟“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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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一石二鸟计
薛湘楠的轿辇径直抬进了煜王府,经过正殿邀月阁往薛湘楠居住的兰园而去。
薛文博一早就听说薛湘楠回来了,吓得坐立不安,一直心神不宁候在邀月阁附近徘徊,一边打听消息,一边准备应付随时回来的薛湘楠。
见岑丹岑阳跟在轿辇后面,薛文博鬼鬼祟祟跟上岑丹,小声问道:“岑丹,郡主怎么回来了?”
“郡主听闻世子爷被下狱,自己回来的。”岑丹转身提醒薛文博,“对了三公子,郡主可见不得那些莺莺燕燕的,你赶快去把你房里的戏子歌姬送出去。”
“好。”薛文博擦了冷汗,连忙转身跑。整个薛府,他最怕的人是薛湘楠,其次是薛凌云,其父薛其钢都得往后排。
他与薛凌云兄弟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薛凌云平日不搭理他;周姨娘虽也常唠叨他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但她太溺爱薛文博,总是说说就算了;唯有薛湘楠会严厉地管教他,不是罚跪便是抄书。
薛湘楠是御笔亲封的郡主,周姨娘见了她都得行礼。她回府,周姨娘和薛文博都要赶来给她请安。
薛文博跑回屋里命下人将歌姬戏子遣散,又整理衣衫,跑到兰园外候着。不到片刻,周姨娘也来了。薛湘楠在屋中沐浴更衣,下人让他们母子在门外候着。
屋中,薛湘楠在薛宓搀扶下进了纱帐内。早有贴身丫鬟备好洗澡水和干净衣物,准备给薛湘楠洗浴。
薛湘楠在丫鬟的帮助下,艰难地将铠甲卸下。经一夜恶战,又加上铠甲的束缚,身上多处肿胀,没有铠甲护着地方衣衫浸透了血迹。
没有了沉重铠甲的束缚,薛湘楠皱眉艰难地喘了口气,看着自己被血和汗泡白的手脚,轻声道:“我身上有伤,沾不得水,你帮我擦干净即可。”
这小丫鬟哪见过这等血腥,脸色煞白,硬着头皮矮身一福,壮着胆子帮她擦洗干净身上,再将薛湘楠满头青丝用温水洗去尘埃。
琉璃窗开着,清风微拂帐幔,隐约可见薛湘楠纱幔内白皙的身子,健美紧致,曼妙优雅。
“郡主,这些伤需包扎一下。”帐幔内丫鬟轻声道。
“无妨,都不流血了。”薛湘楠低声道。有铠甲护身,她伤都没在要害,只将稍深些的伤口随便用布一裹了事。
西窗前,薛湘楠散着满头青丝低坐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满脸憔悴,脸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就这样出去,着实有碍观瞻,更会引起府中下人的非议。府里只剩幼弟姨娘,自己若不镇着人心,说不定就会出些欺主罔上的事。
“小凤,帮我上妆吧。